段凌霄立刻走出屋子。
看見魏慧嫻捂著腦袋,不斷尖叫。
臉色時而猙獰,時而憤怒,時而悲痛,時而掙扎。
顯然正處于極其難受的狀態(tài)。
“小露,奶媽怎么了?”
段凌霄問道。
“不知道,剛剛她睡醒后,好像做噩夢了,突然就情緒激動起來了?!?/p>
張露一邊安撫母親,一邊回答道。
“我來吧!”
段凌霄走到魏慧嫻跟前,輕輕一拍她的額頭。
頓時,魏慧嫻的情緒逐漸平復(fù)穩(wěn)定下來。
隨后,段凌霄將安魂丹幫魏慧嫻服下。
瞬間,安魂丹化作一股暖流,涌入魏慧嫻的五臟六腑。
“嘶嘶!”
魏慧嫻的額頭滲出層層密密的汗水。
顯然此刻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媽媽,堅持住!”
張露在旁邊安慰道。
這畢竟是治愈腦疾。
再加上,魏慧嫻腦中被亡魂錐插入過。
此刻,腦海宛如風(fēng)暴降臨。
自然是極其痛苦!
段凌霄雙手按在魏慧嫻身后,往她體內(nèi)打入一股靈力。
幫助魏慧嫻更好的吸收安魂丹的藥力。
很快,魏慧嫻便睜開了眼睛。
“奶媽!”
段凌霄眼神激動的看向魏慧嫻。
他小時候,母親身體不好,是喝著奶媽的奶水長大的。
奶媽與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在他心目中,奶媽跟親媽沒什么區(qū)別。
“凌霄!”
“是你嗎?”
魏慧嫻恢復(fù)神智后,看見段凌霄的臉孔,頓時一愣。
因為段凌霄的模樣與之前有著非常明顯的變化。
包括氣質(zhì),都有著顯著不同!
“奶媽,是我,我是凌霄!”
段凌霄開口道。
“真的是你!”
聽到熟悉的聲音,魏慧嫻頓時流露出濃濃的驚喜之色。
“太好了!太好了!你還活著!”
魏慧嫻激動不已,聲音都在顫抖。
“你的模樣變化好大……”
魏慧嫻雙手哆嗦著朝著段凌霄的臉龐伸去。
段凌霄見狀,連忙低下頭,蹲在魏慧嫻身邊。
“奶媽,我改天換面,化名凌天?!?/p>
“一是因為修煉功法的原因,二是為了方便做一些事?!?/p>
“但我依然是我,是您的干兒子?!?/p>
段凌霄解釋道。
“凌霄,你受苦了!”
“你被抓進(jìn)監(jiān)獄,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想去找領(lǐng)導(dǎo)申訴,找執(zhí)法機(jī)構(gòu),找審判機(jī)構(gòu),想去上訪!”
“可我還沒去,就被人抓了,就這么渾渾噩噩度過了五年!”
魏慧嫻雙手撫摸著段凌霄的臉龐,似乎感覺這一切都如夢似幻。
很不真實。
她是真的沒想到還能活著,還能恢復(fù)神智!
五年前,當(dāng)那把閃爍著幽冷寒光的亡魂錐刺入她大腦的一剎那。
她便已經(jīng)知道,她就算不死,也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但即便是被亡魂錐刺入,變成了精神分裂癥。
她也沒有放棄生存,放棄掙扎。
無數(shù)個夜晚,當(dāng)她突然神智清明的剎那,她都是會呢喃著段凌霄的名字。
她祈禱上天,能否饒恕可憐的孩子一命!
她知道,段凌霄為了找到父母的行蹤,十八歲便參軍入伍。
一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才走到凱旋歸來,建功立業(yè)這一步。
才走到成為冠軍侯的一天!
可卻在最榮耀的那一天,遭受了最無理取鬧顛倒黑白的污蔑,被關(guān)押進(jìn)了零號監(jiān)獄。
身為奶媽,魏慧嫻內(nèi)心深處的煎熬和痛苦,一點都不比段凌霄少。
“奶媽,我還活著,我回來了。”
“以后,有我在,誰也無法再傷害你,我們會活得很好,活得很幸福!”
段凌霄笑著說道。
這一刻,他不再是曾經(jīng)的冠軍侯,也不是現(xiàn)在殺伐果斷的江南市凌天!
而是那個在奶媽身邊,在父母身邊,無憂無慮的少年凌霄!
“凌霄,是你治好了我?”
魏慧嫻問道。
“媽,是哥治好的你?!?/p>
張露在旁邊說道。
“凌霄,你這幾年都去哪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五年前,慕容家族對外發(fā)布新聞?wù)f你強(qiáng)爆了蔣婉蓉,我壓根就不信!”
“段家的種,就干不出那骯臟下流的事!”
“你跟蕭龍虎情同手足,新聞?wù)f你虐殺了自己的手足兄弟,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給你身上潑臟水!”
“我怎么可能相信?!”
魏慧嫻回憶起往昔,聲音蘊含著悲傷。
五年前那件事,就像是一把劍,深深刺進(jìn)她的心。
讓她掉入痛苦的深淵,無法自拔。
“奶媽,新聞所說,都不是真的。”
“我這五年是在監(jiān)獄,不過我現(xiàn)在出獄了!”
“以后,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負(fù)你,欺負(fù)小露!”
段凌霄安慰道。
“沒錯,媽,有哥在呢!”
張露也笑著開口。
段凌霄,就是她的主心骨,她的精神支撐。
“只要你活著就行,奶媽就知足了,你父母若是知道,也會很高興……”
說到這,魏慧嫻突然聲音一滯。
段凌霄十八歲生日那個雨夜,他父母被神秘人帶走。
至今下落不明!
這是所有人內(nèi)心的傷痛!
“對了,奶媽,那巫神教的澹臺鄂當(dāng)年抓走你,用亡魂錐對付你,就是為了那顆黑色石頭?!?/p>
“那顆石頭,您是從哪里來的?”
段凌霄轉(zhuǎn)移了話題,沉聲問道。
“那顆石頭,是你爸媽留下的!”
魏慧嫻開口道。
“什么?果然是我爸媽留下的!”
段凌霄頓時目光微瞇。
但是,他也有疑惑。
“奶媽,既然是我爸媽留下的,你怎么從來沒有提起過?”
段凌霄問道。
“當(dāng)時,你爸媽還在江南,在你十八歲生日前夕,他們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p>
“于是,他們將這顆黑色石頭交給我?!?/p>
“并且,非常鄭重其事地告訴我,他們即將面臨一件極其重大的事情,而這件事關(guān)系甚大!”
“不能告訴任何人。”
“如果他們?nèi)陜?nèi)無法回來,就讓我將這顆黑色石頭交給你?!?/p>
“那三年,正好你參軍入伍,建立功勛?!?/p>
“可等你凱旋歸來,還沒等我將黑色石頭交給你,你便也鋃鐺入獄?!?/p>
“當(dāng)時,我想盡一切辦法,想要為你爭取自由,伸張公道!”
“但,沒想到有惡人早就盯上了我!”
魏慧嫻臉色浮現(xiàn)出憤怒怨恨之色。
顯然,回憶這些事是很痛苦的感受。
“有一天我很晚回家,剛進(jìn)家門,就看見一個陌生人坐在沙發(fā)上?!?/p>
“他問我,你從一個從未練過武的富家少爺,為何在軍中修武短短三年,便成長為威震四方的冠軍侯?”
“他認(rèn)為,你肯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而只要解開這個秘密,他就能讓自己脫胎換骨,更進(jìn)一步!”
“甚至成為武道神話!”
“我沒有告訴他,我說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并不相信!”
“后來,他便用一根很尖銳的錐子刺入了我的腦袋?!?/p>
“然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這五年來,我一直過的渾渾噩噩,腦子就是一團(tuán)漿糊?!?/p>
“要不是你治好了我,這件事很可能就一輩子無法親口告訴你了。”
“如果那樣,我死了沒關(guān)系,就是愧疚于你爸媽的托付?!?/p>
魏慧嫻說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
張露連忙倒了杯熱水,不斷拍打著魏慧嫻的后背,柔聲寬慰著。
而段凌霄的目光也是變得極其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