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拿出電話,撥通了那個沒有名字的號碼,電話久久沒有接通。
張倩更加擔(dān)心了,拿著電話的手,微微顫抖,眼中似乎有淚水涌出。
緊張的對葉長青道:“沒人接,會不會……”
說到這里,她的眼淚洶涌而出。
葉長青看得心中難受,上前拍了拍張倩的后背,幫她慢慢平復(fù)心情:“他的目的是醫(yī)書。
沒有得到醫(yī)書之前,他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再等等,繼續(xù)撥打?!?/p>
他雖然這么說,理智上,也是這么認為的。
但他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
他做過生意,進過監(jiān)獄,也算是人生閱歷豐富,在監(jiān)獄里,也聽過那些殺人犯講述過去。
有的因為憤怒殺人,有的因為嫉妒,也有人因為經(jīng)濟,甚至因為親情,有的因為背叛。
但他們都是人,情緒沖動所致。
但這個人為了醫(yī)書,竟然要從孩子身上取下器官,一件一件地賣掉。
這種殘忍的手段,讓他不寒而栗。
這還是人嗎?
他感覺面對的是惡魔。
他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么事情。
張倩哦了一聲,但他沒心情等,繼續(xù)第二次撥打電話。
滴滴滴滴滴滴~~~
電話的提示音連續(xù)響起。
張倩幾乎要崩潰了,眼淚涌出,順著臉頰流下,最后從下巴滴滴答答地落在衣服上。
很快前胸被淚水浸濕。
張倩第三次撥打電話,剛一撥打,就接通了電話。
手機視頻中,那個男人臉上露出魔鬼般的笑容:“怎么樣,沒人接電話,是不是害怕了?
哈哈哈,我告訴你,不交出醫(yī)書。
以后這個電話你可能永遠打不通?!?/p>
葉長青握緊的拳頭慢慢松開,剛才他也很煎熬。
走到電話跟前,對著視頻,他拿起醫(yī)書沖著鏡頭晃了晃:“這就是醫(yī)書。
放人,我給你醫(yī)書?!?/p>
男人看著醫(yī)書,眼睛放光,盯著看了許久道:“我不知道醫(yī)書是真是假。
你送過來,若是醫(yī)書是真,你帶走孩子。
若是醫(yī)書是假,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葉長青等的就是這一句話:“我去什么地方?”
男人不說話了,似乎在思考什么,過了片刻道:“你在東郊外,大橋上等著。
記住,不要做不必要的事情,否則你會后悔的?!?/p>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葉長青裝好醫(yī)書,對張倩道:“你先找個地方待著,記住,一定是很隱秘,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換一個新的電話卡。
電話號碼發(fā)給我。
記住,一定不要聯(lián)系任何人,我不想救出你弟弟之后,你又不見了?!?/p>
張倩一臉為難:“診所怎么辦?”
葉長青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時候她竟然還這么重視診所:“人活著,診所就在?!?/p>
哦~
張倩哦了一聲,慌忙收拾東西就離開。
葉長青去了東郊外的大橋上。
看著滾滾車流,耐心地等待。
不久,一輛黑色的轎車停下。
車窗慢慢落下,副駕駛的人沖著葉長青喊道:“醫(yī)書拿過來吧。”
葉長青面色冰冷:“一手交人,一手交書。
不見人離開,我絕對不會給你醫(yī)書?!?/p>
副駕駛的男人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葉長青:“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就上車吧。”
葉長青拿著醫(yī)書,上了后排座。
副駕駛的男人拿出一個藍色的毛巾遞了過去:“系上眼睛,否則我不可能帶你去。”
葉長青深吸一口氣,結(jié)果毛巾,把眼睛系上。
副駕駛的男人悄悄從口袋里拿出一把刀,看著葉長青的咽喉:“你說我會不會趁機殺了你?!?/p>
葉長青眼睛被蒙,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波動:“我覺得你不敢。
因為你不確定醫(yī)書是真是假。
當(dāng)然了,也可能你很蠢,已經(jīng)掏出了刀子。”
……
副駕駛的男人面色鐵青,咬了咬牙,又把刀子裝了起來。
駕駛汽車的壯漢差一點笑出來。
汽車緩緩起步,慢慢地加速。
葉長青眼前一片黑暗,耳朵聆聽著外面各種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汽車停下。
葉長青撤掉毛巾,感覺眼前一片刺眼的燈光,他瞇著眼睛,慢慢適應(yīng)了強光。
才發(fā)現(xiàn)車子停在一個廠房里,這是一個廢棄的廠房,廠里空空蕩蕩,地上落灰一層,偶爾的會有老鼠留下的痕跡。
看向大門,廠門緊鎖,退路被封死了。
副駕駛的男人手里提著一把砍刀,沖著葉長青道:“跟我上二樓?!?/p>
二樓?
葉長青抬頭看去,見靠著入口的二樓,有一排房子,是那種活動板房,默不作聲地跟著上二樓。
最外邊的房門是開著的,葉長青隨著進入房間。
就看到視頻通話的那個男人,房間里還有十幾個壯漢,一個個提著刀,拿著鋼管。
葉長青看了一圈,走向那個視頻里見過的男人:“孩子呢?”
男人四十多歲,穿得很講究,特別是手上的那塊綠金表,很顯眼。
男人是雙眼皮大眼睛,可是這雙眼睛露出的眼神總給人一種陰毒的感覺。
讓人對視一眼,就不寒而栗。
就仿佛是一條毒蛇,隱藏在暗處,張著大口,吐著猩紅的信子,等著擇人而噬。
男人露出陰惻惻的笑容:“跟我來,在里間?!?/p>
房間里有一個通往里間的房門。
男人推開門,往里走。
葉長青跟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了手機里看到的畫面。
房間里有一張床,床上躺著張倩的弟弟,緊閉雙眼,掛著吊瓶。
葉長青皺起眉頭:“怎么回事?”
四十多歲的男人解釋道:“讓他睡著了,要不然吵吵鬧鬧,太麻煩。
醫(yī)書給我吧。”
葉長青抬手把醫(yī)書扔了過去:“醫(yī)書絕對是真的,我把孩子抱走了?!?/p>
男人借過醫(yī)書,仔細查看紙張,字體,翻了幾頁,找到了那個五子衍宗散。
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到葉長青要拔掉輸液的針頭,他突然開口:“別拔針頭。
拔了我還要再扎一針。
太麻煩?!?/p>
葉長青停下手:“什么意思?
難道你覺得醫(yī)書不是真的?”
男人臉上露出一抹狠辣:“醫(yī)書是真的。
但這孩子的器官,已經(jīng)訂出去了。
你不能帶走?!?/p>
葉長青眼中殺意如汽油桶里扔了一根火柴。
嘭的一聲爆開。
浩浩蕩蕩的殺意透體而出。
說話的聲音冷的如出自自地獄死神口中:“你他媽的是人嗎?”
男人嘴角露出野獸般的笑容:“哈哈哈哈,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我有血有肉,一天三頓飯,喜歡吃牛肉,喜歡寵物狗。
過馬路不闖紅燈,坐公交給老弱病殘讓座。
但販賣器官是我的生意,是賴以賺錢的營生。
我賺錢的時候,難道還要跟你講仁義道德嗎?
還有你,你送上門了,也別走了。
你還年輕,你這一身器官毛發(fā)皮膚都是緊俏貨。
比那個孩子的值錢,最少賣三百萬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