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我足足半分鐘,西瓜頭直接道:“別他媽浪費(fèi)時間,開個價(jià)吧。”
我比了一根手指。
“一千萬?”
“不可能!上次你他媽騙了我們,沒要你命就不錯了,這盒子你既然打開了,那最多四百萬?!?/p>
我搖頭:“不是一千萬,是一塊錢?!?/p>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賣給你,一塊錢!你不會一塊錢還嫌貴吧?你要嫌貴還可以談,五毛錢怎么樣??”
徐同善突然哈哈大笑。
“可以,就一塊錢!我剛才買報(bào)紙剛好找的有零錢!”
他甩手扔給我一枚鋼镚。
我單手接住說:“成交,這東西現(xiàn)在是你們的了?!?/p>
表面裝的灑脫,實(shí)際上我心在滴血....
就算價(jià)格賣不過銀瓶子,這也是幾百萬的東西。
“這是王把頭意思吧?”
我說是。
徐同善點(diǎn)頭,感嘆說:“真是知己啊?!?/p>
我疑惑問:“徐叔.....你是否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在干什么,當(dāng)初在書店,你告訴我那些傳說和藏寶詩,還有你給我的摩尼教資料,是在引導(dǎo)我們?”
他搖頭:“我不是引導(dǎo)你們,有王把頭在不用我引導(dǎo),我只是出于自己利益考慮,推波助瀾了而已。”
想起之前和把頭的一段交談,我馬上追問:“千島湖是南派地盤!這幾個月都沒有南派人露面干擾我們,也是你的原因?”
他望著我淡淡說:“我需要糾正你,整個浙江都是我的地盤。”
“我是找人放了話,不過我頂多占一半原因,另一半是王把頭自身的威望擺在道上,你這個做徒弟的,莫要小瞧銀狐在道上幾十年積攢下來的名聲,一般只要不觸及到核心利益,沒人愿意和他作對?!?/p>
“我希望,你們接下來繼續(xù)做你們的事,去找你們想找的東西?!?/p>
我馬上問:“如果我們找到了,是不是徐叔你要拿一部分?”
他毫不避諱,直接點(diǎn)頭承認(rèn)了。
“那徐叔你想要多少?”我忐忑問。
他沖我比了一根手指。
“要一成??”
“不....我要一塊錢,如果王把頭跟我想到了一塊兒,他應(yīng)該給了你一塊錢吧?”
我一愣,馬上點(diǎn)頭。
掏出把頭給我的鋼镚遞過去。
徐同善收下了。
眼下局面很有意思。
把頭和徐同善沒見過面,沒通過一次電話,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彼此摸樣,如果兩個人在大街上碰到了大概率會擦肩而過,但此時他們仿佛心有靈犀一般。
我賣給徐同善銀盒子,他給了我一塊錢鋼镚。
徐同善說要抽成,我給了他一塊錢鋼镚。
把頭猜對了,他也猜對了。
這樣一來一回,等于互相交換了鋼镚,我拿了他的,而他拿了把頭給我的。
這時我問:“關(guān)于我們想找的東西,徐叔,你能否在提供一些線索?”
他搖頭:“我知道的上次已經(jīng)都告訴你了,說實(shí)在的,我現(xiàn)在對錢沒興趣,我只是想想看看誰這么牛逼,目地是什么,我動用了教會資源都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我聽的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講什么。
他顯然不想跟我聊這個話題,突然從沙發(fā)上起身,讓我和西瓜頭站到一起。
徐同善從背后將兩只手分別搭在了我和西瓜頭的肩膀上,說:“你們兩個都算年輕輩中的佼佼者,記住我一句話,合作才能共贏,握個手吧?!?/p>
西瓜頭沒有猶豫,沖我伸出了手。
我要是不伸手就是不給面子,于是照做。
徐同善貌似很滿意,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連看都沒看桌上的銀盒子一眼,拿起報(bào)紙轉(zhuǎn)身走了。
“干爹慢走!”
人走后,西瓜頭仍舊握著我手說:“你什么想法?!?/p>
“你什么想法我就什么想法。”
我兩立即分開。
“我原本想跟你先簽生死狀,在把你活活打死,現(xiàn)在我干爹放了話,我不好做那么絕,所以我想了想,還是把你打成殘廢比較好?!?/p>
“把我打成殘廢?呦.....我好怕,你憑什么?就憑你像西瓜皮一樣的發(fā)型?”
“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老是留這個發(fā)型?你學(xué)學(xué)我,剪個平頭就不行?”
西瓜頭沒有被我激怒,他面無表情,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絲毫不懼道:“提前說清楚,一!不能用武器,二!我不帶拳套,三!不做規(guī)則限制。”
他點(diǎn)頭:“同意,我也不想帶拳套,那樣打起來沒手感,至于規(guī)則.....更不會有,因?yàn)闆]有裁判?!?/p>
他說完脫下運(yùn)動外套隨手扔在沙發(fā)上,露出上半身結(jié)實(shí)的肌肉。
我原地跳了十幾下,跟著他進(jìn)入了密室。
打開燈,雙方剛站上擂臺。
西瓜頭連招呼都沒打,直接一拳朝我面門轟來!
我早有防備,一個側(cè)閃步躲開。
他這一拳力量十足,打空后又向前走了兩步才站穩(wěn)。
我大喊:“卡摸卡摸!繼續(xù)來!”
這是我的策略之一,先激怒他,只要他拳亂了,那更容易露出破綻。
不過他并沒有被激怒,重心壓的很低,雙手握拳,小臂緊貼臉的左右兩側(cè),腳小踩著小碎步,左右左右的來回小跳著。
“來了。”
又是連續(xù)猛攻。
他拳速越來越快,我暫避鋒芒,只能先躲。
我快步退到擂臺角落,然后用上了八步趕蟬的如風(fēng)擺柳式。
“卡摸卡摸!來!在快些!”
我左扭右閃,俯身彎腰,同時大聲喊話,刺激他。
“就現(xiàn)在!”
看西瓜頭露出了空擋,我馬上一記正蹬踹了過去!
本以為這個距離他躲不過,沒想到他后撤步也很快,幾乎一瞬間就閃離了我右腳的攻擊范圍。
我有些吃驚,怎么會這么快。
和我拉開了身位,他笑道:“你不會以為上次那樣就是我的全力吧?”
我臉色微變,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他時,他徒手接刀的樣子。
他又道:“這兩個月,我找高兵提升了我的腿法,另外....我仔細(xì)研究了你這種像煞筆一樣的步法?!?/p>
話音剛落,他再次像炮彈般沖來。
這次他竟沒有在用拳!而是改用腳!
就是中鞭腿和連續(xù)的低掃腿。
這種打法讓我不適應(yīng)!
腳不像拳,我無法準(zhǔn)確判斷出他下一秒是出左腳還是右腳。
我小腿和后腰挨了好幾腳,鉆心的疼!感覺骨頭都被踢裂了!這還是我盡量避開了關(guān)節(jié)處的要害。
這要是一腳被踹在膝關(guān)節(jié)上,怕是會殘廢。
“停!等一等!”
西瓜頭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我招架不住,連忙換招,直接用上了地躺功。
結(jié)果還是不行。
就算我在擂臺上滾來翻去,還是時不時會挨上一腳,他完全舍棄了雙拳,我從沒見過這種不要臉的散打打法!
“停!不打了!我認(rèn)輸!”我大喊。
西瓜頭一個滑步,抬腳沖我腦袋上踹來。
驚險(xiǎn)的躲開這致命一腳,就見西瓜頭眼中盡是瘋狂,他哈哈大笑道:“有能耐繼續(xù)躲!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