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手中木劍,我心生疑惑。
怎么是這個聲音?
剛剛不小心脫了手,落地聲音十分沉悶,我懷疑是不是木劍中包了別的東西?
.....
次日。
“小姑奶奶,你在喝一口吧,事情我已經(jīng)講明白了,屎哥今日閉關(guān),他讓我照顧好你?!?/p>
柳穿魚躺在床上,她雙目無神,嘴唇干裂,臉色灰白,搖了搖頭。
我無奈將粥放到一旁,幫她擦了擦嘴。
她望著我,突然笑了。
“笑什么?”
“小項子,你....你背著這木劍的樣子有些搞笑啊?!?/p>
“你說這?”
“這不是普通東西,這是馬道長的貼身配劍!是道門的法器!馬道長說只要我隨著背著這劍,那地府的人就不敢?guī)阕?!?/p>
“呵,連這種鬼話你也相信?!?/p>
“我信!就算你們都不相信我也信!你一定要堅持??!”
她點了點頭。
我嘆聲道:“屎哥為了贏下比武,又開始偷吃屎了,你別怪他,他是為了你才這么做的?!?/p>
她臉色瞬間黑了。
我自顧自說:“問題是我認為,就算他吃了屎,就算他能重回巔峰狀態(tài)也不一定能贏,那位道長可能有一百多歲了,他的武功修為和道行已經(jīng)超出了我們普通人的理解,他的狀態(tài)是半瘋半顛,半夢半醒,半人半仙?!?/p>
她聽后緩緩搖頭,望著我,有些吃力說:“我柳穿魚做不了天下第一,我看上的男人一定會是天下第一?!?/p>
“天下第一?”
“為什么非要爭那個虛名,做第二第三有什么不好??”
“做了天下第一能不老不死?長春會第一高手馬王爺當(dāng)年何等威風(fēng)!現(xiàn)在他不也是年老體衰!可能連我都打不過了!”
“知足常樂,順勢而為,能不缺錢花!能和自己愛的人平平安安白頭到老就足夠了?!?/p>
“你肯定想跟我說,過去習(xí)武者就是為了爭那所謂的第一,可問題是時代變了,什么第一第二?你武功就算再高,能擋住現(xiàn)代狙擊槍的一槍?”
她突然猛烈咳嗽了起來。
我趕忙幫她順氣。
“好了好了.....小姑奶奶你別生氣,我不說了便是?!?/p>
這時我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但一看來電歸屬地,我連忙跑屋外接了。
“喂?”
“哈嘍?小太監(jiān),聽說你找我?”
電話那頭傳來了小道士熟悉的聲音。
我當(dāng)即罵道:“滾你娘的!你才是小太監(jiān)!你那個手機號怎么成空號了!你知不知道我托了多少個人才找到你!”
“好了好了!我不想和你吵,有辱斯文!說吧,找我何事?”
“你師傅在我這里!我昨天見過他了!”
“哦,我?guī)煾翟谀隳抢?....”
“什么!我?guī)煾担。俊?/p>
“對!你師傅馬道長!他人在淳安千島湖!”
“千島湖....不可能??!我?guī)煾邓先思以趺磿谀抢??你怎么可能見到他!我X你媽的,今天可不是愚人節(jié)!你是在逗我樂子吧?”
“就知道你不信!等著!”
我當(dāng)即對著木劍拍了張照片,用彩信給他發(fā)了過去。
“看到了沒?這東西你總該認識吧?”
電話中小道士頓時無比激動:“沒錯!這是他老人家的木劍!怎會在你手中!”
我用幾分鐘時間大致描述了事情經(jīng)過,得知馬道長今晚就要和屎無常大戰(zhàn),小道士在電話中語氣焦急:“糊涂!不管是誰!和我?guī)煾当任浼兇馐窃谡宜?!他老人家于六十年前便江湖無敵了!不對不對.....我?guī)煾翟诹昵氨闶篱g無敵!前段時間,我為了找他老人家求我爺爺開了一卦!我爺爺說我?guī)煾档拿硪呀?jīng)是僧道仙了!”
電話中小道士言辭激動:“你懂不懂什么叫僧道仙命!地支多戌為僧道!地支多巳有仙緣!年月食傷透干!孤星寡宿!華蓋逢空!說通俗些就是我?guī)煾狄巡凰惴踩?!他的命理定?shù)皆由上天定奪!凡人無法窺探其一分!要不是我爺爺實在算不出來!我他媽的早就能找到他人在何方了!就你也敢拿他老人家的木劍!你個大傻比!”
我立即予以還擊,沖著電話那頭破口大罵!
我說木劍是你師傅扔給我的!又不是老子主動要的!你才是大沙比!
互相對噴了一陣,可能都罵累了,我率先服軟道:“好了好了,你他....你這臭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我們說正事兒。”
“說!”
“你快來千島湖,最好叫上你爺爺和你們驚門的門主,今晚如果屎無常敗了,我會想辦法先拖住馬道長,等你們來了一定要幫我求情,請他出手幫小姑奶奶治病,別忘了,你們當(dāng)初拿走了我的青銅禁?!?/p>
他立即回我道:“你不用心存幻想!他肯定會??!你根本不知道我?guī)煾档目膳?!就算他鄭大強是長春會第一高手也不行!門主去不了!給我個詳細地址!我和爺爺即刻動身過去!”
“你們到千島湖客運站就行,到了給我電話,我去接你們。”
掛了電話,我憂心忡忡,想了想,我給把頭打去了電話,將這邊的事兒告訴了把頭,想聽聽他的看法。
沒想到把頭一頓給我數(shù)落,他在電話中說:“云峰,這事兒你應(yīng)該提前和我商量商量,你知不知道讓驚門欠下咱們一個人情有多難?將來萬一咱們出了事,那這個人情會很關(guān)鍵。”
“把頭,我知道,我明白!但你常說,出來混靠的是朋友,屎無常是我朋友,小姑奶奶也是我朋友,他們更是曾對我有救命之恩,這個人情此時不用,何時用?”
“如果這次救活了小姑奶奶,那屎無常無疑會欠下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把頭,不論人情怎么交換,我們不吃虧。”
“云峰,如果救不活怎么辦?”
我深呼吸道:“就算救不活,我也不后悔,將來如果我碰到困難,屎無常也會幫我?!?/p>
“唉.....”
電話中把頭嘆聲道:“你按照自己想法做吧,注意安全就行,潮生那邊暫時還沒信兒,云峰,你這兩天有沒有見過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收到過什么奇怪的電話?”
“奇怪的人...奇怪的電話,沒。”
我這兩天見過最奇怪的人就是馬道長了。
.....
這晚十點鐘,屎無常閉關(guān)的房間突然亮起了燈,我過去敲了兩下門。
“進?!?/p>
我推門進去,看到地上有一堆空了的竹筒罐子。
只見他盤腿坐在床上,外表看著沒什么變化,似乎眼中更有神光了。
“魚魚怎么樣?”
“一切還好。”
“你感覺怎么樣?”我問。
他望著自己雙手看了幾秒鐘,慢慢攥緊了拳頭。
“我感覺很好,前所未有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