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說到這里,溫書禾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她們費盡心機的害我,無非是我發(fā)現(xiàn)了她們想要謀害我太子大哥的事,無非就是溫輕柔喜歡的那位國師曾經(jīng)喜歡過我,無非是從小到大,我都更受父皇的喜歡,無非是我是皇后嫡出的公主,而有我在,我永遠都壓她們一頭!無非是溫輕柔從懂事起就在營銷她第一美人的稱號!而宮里的人卻都說,我將會是古希國最美麗的女子!無非是我聲名狼藉,她們便皆可獲利!”
“她們害我的理由千千萬萬,可我太愚蠢了,我卻直到后面才終于想通!明明我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國師,我已經(jīng)跟少將軍定了親,可溫輕柔就非要我也嘗嘗未婚夫喜歡別人的感受,我早該想到的,她就是嫉妒我,就是想要報復我,她就是心理扭曲!她們姐妹二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甚至帶著一絲絲的哽咽。
“從前我活潑開朗,父皇喜愛,母后寵溺,皇宮里的所有人都唯我馬首是瞻,她們姐妹二人雖然同為公主,卻并沒有半點光芒,是我一次次的帶她們去父皇面前露臉,讓父皇將對我的寵愛,慢慢分給了她們,可她們卻如此對我!即便我已經(jīng)聲名狼藉,被她們賣出宮去,她們還要我生不如死!她們枉為人倫!畜牲不如??!”
說完這些話,她便撲到了桌上,肩膀一顫一顫的,似乎是在小聲哭泣……
蘇時錦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想要安慰,卻也不知能說什么。
回想起當初,初見她時,她的身上全是傷病……
不用想都知道她這兩年遭遇了多少糟糕的事。
而且一切的一切,她都默默地藏在心里。
每當夜深人靜,她的心中該有多么難受?
父母的不作為,親哥的不信任,還被自己曾經(jīng)最信任的姐妹背叛。
甚至是未婚夫都在算計她……
隨便拿出一件事,放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都能令人痛不欲生。
而她,卻遭遇了那么多。
換成別人,只怕早就翻不了身。
而她,卻依舊振作。
“你那太子大哥也太傻了!他究竟是怎么當上太子的?但凡皇上多幾個妃子,他估計都當不上太子吧?還有你母后,你說她的心中早有猜測什么的,在我看來也是沒有,連爭寵都不會,也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她這個皇后也太不行了!”
清風一臉無語的碎碎念著,“甚至你的父皇,說起來好像有情有義,只有兩個妃子,實際就是無能又愚蠢!自己女兒都被害死了,還以為她是與人私奔呢?國內到處都是拐賣婦女的事,現(xiàn)在也沒能管住,要不是先帝厲害,打下了這片江山,就憑你父皇,你們國家都成不了三大強國之一!”
溫書禾搖了搖頭,擦了一把臉上的淚,“不說了,如今的我受苦多年,早已不清楚宮中的形勢,不想說了……”
“不聊這些傷心事了,之前的一切都過去了,你要這么想,往后該做噩夢的人是她們,因為你還活著,且你遲早會回到她們面前,將從前她們對你做的,千倍萬倍的還回去。”
蘇時錦語氣溫柔,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抱了抱她。
一旁的清風也說:“對,初見那個女的,我就看那個女的特不順眼,原來她竟這么不是東西,待你尋仇之時,我們一定助你!”
聽著他的安慰,溫書禾的心情倒也好了許多,“你們不必擔心,我知道一切都過去了,我沒事?!?/p>
說著,她端起茶杯小飲了一口,“如今我只想先殺了溫輕語,之后再回京城好好的對付溫輕柔,先是將她從前對我做的,千倍百倍的還回去,后要讓她的奸夫南宮澤下地獄去與她陪葬!還有參與此事的二皇子,我連喊他一聲二哥都不屑于,甚至是我那愚蠢的太子大哥,即便他是受人蒙騙,我也希望他能悔不當初,我不想放過傷害我的每一個人。”
“你能如此想最好,一切要從長計議,急不得的?!?/p>
蘇時錦語重心長的安慰道:“如我所說,他們如此對你,僅僅只是殺了他們,是不值得的。”
“對對,最好將那姐妹倆一起扔到青樓里去,讓她們也嘗一嘗你受過的所有苦!”
清風憤憤不平的說著,見溫書禾的臉色不太自然,他又趕忙閉上了嘴。
看來自己確實不太會安慰人……
卻見溫書禾只是苦笑了一聲,然后滿臉感激的看著蘇時錦,“謝謝你,也謝謝你們……”
她垂下眸說:“我原以為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可遇到了姑娘,受姑娘所救,我又重新活出了一個人樣,是姑娘給了我新生,我實在不想讓姑娘繼續(xù)為我的事操心,何況姑娘此行是為了尋找……”
“客氣話就不要再說了,我們的重點當然是尋找孩子,但你不是也見到了嗎?即便我們跟隨著消息一步一步找,也不是三天兩頭就能找到的,孩子重要,你對我們同樣也很重要,所以尋找孩子的過程中,如果能夠幫你一點小忙,也就是順手的事。”
溫書禾聽完,瞬間便是熱淚盈眶。
他們竟然將自己的事情當成了順手的事……
明明自己的事情那樣難辦……
就在她感動不已之時,一直沒怎么說話的楚君徹終于張開了口,“那溫輕語,是偷偷溜出宮的嗎?”
溫書禾一愣,隨即仔細的想了想,“應該是的,這附近風平浪靜,百姓們安居樂業(yè),她不太可能是出來辦事的,而且即便有事,父皇也不可能派她一個公主出來……”
“她從小便很乖巧,從前在我面前總是與世無爭,溫溫柔柔的模樣,估計在父皇面前也是如此,而且她很少出自己的宮殿,還沒有駙馬的話,父皇是不會給她們建立公主府的,而若是住在宮里,每次出宮都得得到允許才行,因此,她多半是偷溜出宮的?!?/p>
像是想到了什么傷心事,她苦笑道:“父皇政務繁忙,而她平日又與世無爭,向來沒有多少存在感,偷偷出宮一兩個月,想來顯少會被人發(fā)現(xiàn),不過父皇仁慈,即便知道她偷偷出宮游玩,對于她的處罰也不會太重,從前我也出宮玩過,父皇知道之后,也僅僅只是罰我抄了幾遍經(jīng)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