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懲罰?!?/p>
南宮澤苦笑了一聲,回想這段時間自己的所有經(jīng)歷。
所有人都以為他昏迷不醒,沒有意識,所以所有人都是毫不顧忌……
伺候他的丫鬟,每天都在罵罵咧咧。
他的吃喝拉撒雖有專人伺候,可身體卻每時每刻都有陣陣疼痛。
那些狗膽包天的人,也敢嫌棄自己的惡臭,也敢時不時的掐自己一把……
曾經(jīng)以為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那些人,不是下落不明,就是兩副嘴臉。
就連自己所喜歡的女子,也同樣戴著一副面具。
他外表雖然昏迷不醒,受盡折磨。
可事實(shí)上,卻也看清了不少人情冷暖。
以及那些,虛偽的嘴臉……
這確實(shí)是一個天大的懲罰。
只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只是躺了這么一小段時間,可自己的親妹妹,卻被困在外宅整整五年!
整整五年光景!
她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受盡了冷眼呢?
看著眼前的蘇時錦,他忽然覺得心如刀割。
“你是替她報仇而來,我又有何資格,呵……”
有什么資格反擊她呢?
倘若自己的妹妹還活著,或許也會想要,報復(fù)自己吧?
“大哥倒是個有良心的。”
蘇時錦特別小聲的說著,又道:“只是大哥最好是真心的,畢竟,我能讓大哥倒下一次,就能讓大哥倒下第二次,倘若真要魚死網(wǎng)破,我不介意讓你母親也嘗一嘗你所遭的痛苦,但只要你乖乖地,我辦完事情,很快就會離開,從此再也不來打擾?!?/p>
南宮澤竟是半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只是失魂落魄的垂下了頭。
看來躺了這么長時間,他的脾氣也被消磨了不少。
挺好。
至少沒有像之前那樣麻煩……
正想著,卻聽南宮澤喃喃著道:“五公主呢……”
蘇時錦蹙了蹙眉,“你想見她?”
南宮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里面充滿了復(fù)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蘇時錦卻冷哼了一聲,“可她不想見你?!?/p>
“你未曾去問,怎……”
“哪里還用得著問?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還有什么必要去問?”
蘇時錦一臉不屑的打斷了他的話,又道:“別表現(xiàn)的如此痛苦,等會母親回來,又得覺得我怎么了你了?!?/p>
南宮澤的眼里寫滿了苦澀,只是有氣無力的說:“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每天都在回想從前的種種,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舒兒,如你所說,我受些懲罰是應(yīng)該的,我……”
“你究竟是難受對不起她們,還是難受自己看錯了他人?其實(shí)令你真正難受的,是上次你聽到的那些話吧?喜歡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卻是蛇蝎心腸的惡毒女人,你分明就很難接受,為何提都不提?”
蘇時錦的語氣帶著一絲戲謔,“后日就是她成親的日子,我會幫大哥好好的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體,到了那天,你必定能夠像沒事人一樣過去的。”
南宮澤蹙了蹙眉,“那不是我該去的地方?!?/p>
“那哪里是?”
蘇時錦冷哼,“你想見的五公主也在,你若不去,只怕往后余生就更難見到她了……”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卻聽門外突然傳來了將軍夫人的聲音。
“鴻神醫(yī),您就多留幾日吧,我還沒有好好的感謝你們呢,今日若不是神醫(yī)到此,我的孩子也不可能這么快的康復(fù),多虧了你們,我家孩子才能再次恢復(fù)如初,千言萬語都還沒來得及說,你們何必如此著急的離去呢?”
鴻神醫(yī)?
就是此人救了南宮澤嗎?
蘇時錦瞇了瞇眼眸,實(shí)在很想出去會會那個所謂的神醫(yī)……
不僅能解掉自己下的毒,就連蠱都一并解了,可想而知,此人有多厲害……
她還從不知曉,這個世上也有這么厲害的人!
這樣想著,她已迅速走了出去。
剛一走出房門,她便瞧見了一位仙氣飄飄的中年婦人。
那個婦人看著五十多歲的樣子,但滿臉的皺紋又好像是接近六十,僅僅一眼,分辨不出年紀(jì)。
她的身后倒是站著兩個年輕的女子。
其中一個大概只有十一二歲,另一個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但這同樣僅僅是外表年紀(jì),或許真實(shí)并不如她猜測。
就在她打量那三個人的時候,那兩個年輕女孩似乎也看見了她。
只見年紀(jì)小的那一個,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小聲對著一旁的另一個人說:“阿綠你瞧,是她誒,這山高路遠(yuǎn)的,她怎么也過來了?”
一旁的少女輕咳了幾聲,特別小聲道:“你是不是忘記師傅的提醒了?官家之地,不可隨心所欲。”
小白撇了撇嘴,“我知道了,想來是認(rèn)錯人了,之前那個女的明明已經(jīng)被毀容了呀……”
“噓,別說話。”
“……”
二人聊的特別小聲,卻還是有只言片語流入了蘇時錦的耳中。
怎么回事?
為什么她們好像認(rèn)識自己的樣子?
可自己有見過她們嗎?
怎么半點(diǎn)印象也沒有呢?
難道是見的人太多,自己忘記了?
也不太可能啊,自己的記性雖然差,但對于這樣的醫(yī)者,自己一定會有點(diǎn)印象才對……
正想著,那位鴻神醫(yī)已經(jīng)張開了口,“我們經(jīng)過此處,本就是舉手之勞,并非尋賞而來,夫人不必如此客氣。”
才見將軍夫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拿著一小箱金子塞到了鴻神醫(yī)的手中。
“即便不是為了賞賜,您救回了我的孩子,理所應(yīng)當(dāng)也要給您送些謝禮的,我知道您是一位神醫(yī),不喜世間俗物,但是游玩天下也是需要有本錢的,從今以后,無論您需要什么,只要一紙書信,我將軍府必定竭盡全力的幫助于您!請您一定要收下我的心意!”
鴻神醫(yī)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倒也沒有繼續(xù)推脫,接過箱子放到了那位阿綠手中。
“那就謝過夫人好意了,我們的馬車還停在府外,就先告辭了?!?/p>
將軍夫人著急的說:“鴻神醫(yī)!我那兒子才剛剛醒過來,盡管都說他已無礙,可身為母親,我的心里實(shí)在擔(dān)心,倘若之后還有這樣的事,不知我該……上哪里找神醫(y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