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蘇時錦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已經(jīng)毫無血色!
懷玉緊緊牽著蘇時錦的手,“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穩(wěn)婆很快就會過來,你不會有事的!”
蘇時錦的肚子一陣一陣的疼,腦袋更是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她連叫都快叫不出聲!
仿佛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仿佛腦袋就要爆炸了!
雙重折磨下,她根本無法思考其他!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她都覺得自己要死在這里了!
“要死了!好疼!啊……”
偶爾叫出聲來,都是歇斯底里的叫喊!
不僅僅是肚子疼,更讓她難以承受的是腦袋撕裂一般的疼痛!
就好像有一個錘子正在瘋狂的敲擊著她的腦袋,每敲一下,都會有數(shù)不清的畫面從腦中閃過……
她痛苦的閉緊了雙眸,眉頭緊緊皺著。
懷玉早已經(jīng)心疼得不行,“小錦,你自己就是大夫,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幫助你?你一定想得到的,你說,我要如何做你才能輕松一點……”
一直都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從鬼門關走一遭。
也知道女人在生孩子的時候,聲音都是撕心裂肺的。
而如今,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的眼前瘋狂叫喊,他終于體會到了此事有多痛苦……
自己只是在一旁看著,就已經(jīng)痛苦到了極點……
“主子!她這是要生了!您在屋里不方便,要不到門口待著吧?”
夜云的語氣慌慌張張的。
懷玉卻咬牙切齒的說:“就在這生!我必須陪著她!”
“主子!您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女子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您一個男子卻還留在屋里,您覺得她能接受的了嗎?此刻就是楚君徹在這,他都得在門外站著,您……”
“穩(wěn)婆到了!”
就在這時,門外終于傳來了夜九的聲音!
接著一位中年婦女便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專業(yè)接生的她,一見情況不對,立即便說:“怎么搞的?為何一點措施也不做?到現(xiàn)在了衣服都還好好穿著,有你們這樣接生的嗎?”
一邊說著,她已經(jīng)慌慌張張的準備好了工具,瞪著懷玉便說:“男的都出去,女的留下來給我打下手,這大清早的,如此匆忙,孩子都要生了,也沒幾個人打下手,家里沒長輩嗎?怎么一個懂事的都沒有……”
“我是她的夫君……”
“夫君也得出去!我接生過那么多個孩子,就沒見過你們這么不靠譜的家人!怎么都快生孩子了才知道來請我?正常人家也該提前講一聲,竟然什么東西都沒準備,還要留下來添亂,你是想要害死你媳婦嗎?趕緊出去!”
一邊說著,她已經(jīng)匆匆忙忙的將人推出了門。
直到被推出門外,懷玉都有些緩不過神。
他壓根就不想出來!
可是此時此刻,他確實什么忙也幫不上!
而留在里面,說不準,真的會幫倒忙……
別的不說,就這個穩(wěn)婆的臭脾氣,估計都不可能好好幫忙接生……
“你從哪找來的穩(wěn)婆,靠不靠譜?”
他咬牙切齒的問道。
夜九氣喘吁吁的說道:“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能找到一個穩(wěn)婆已經(jīng)十分難得,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這月族,總共就那么一兩個穩(wěn)婆,這個還算挺有名的……”
頓了頓,他又說:“看情況,她這是提前了一兩個月生產(chǎn),這,能活嗎?”
“住口!”
懷玉怒斥一聲,又道:“不成,我必須要在里面陪著她!無論里面的畫面有多恐怖,便是按著那個穩(wěn)婆的腦袋,我也要她平安接身!”
說著他就要推門進去。
可就在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有人嗎?里面的人在不在?族長找你們有事!”
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原本門就沒有關緊,被這么一敲,瞬間便打開了一條縫。
接著,一群人影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領頭的男子一臉無語,“有人在怎么不說話呢?我們族長有請。”
“客氣一點說話?!?/p>
接著便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只見他一步一步走上前來,“二位公子,打擾了,老夫是這月族的族長,聽聞你們是前段時間才搬過來的,一直沒有抽空過來探探,今日突然拜訪……”
“何事?”
懷玉煩躁的打斷了那個族長的話,掃了一眼他身后的人群,至少十幾人,院外似乎還有更多……
這種情況下,根本不能動手。
強忍著將人趕走的沖動,他也不敢推開產(chǎn)房的門……
月族的族長彬彬有禮,“是這樣的,我們月族向來喜好和平,如今,受到狼族囑托,幫忙尋找一個失蹤的女子……”
“哎呀,族長,您沒必要那么客氣,他們又不是我們的族人!”
一旁的小年輕滿臉無奈的說:“我們就是想來問問你們,認不認得畫上的女子?”
說著,他打開了一幅畫像。
畫上的人,明顯就是蘇時錦。
一想到蘇時錦此刻正在里面生孩子,懷玉便煩躁無比,“不認識,沒見過,請你們出去?!?/p>
同一時間,屋內(nèi)突然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叫喊!
“啊??!”
現(xiàn)場的人皆是一驚,“什么聲音?”
“里面是有什么人在喊叫嗎?”
看著那群人已經(jīng)蠢蠢欲動,夜九連忙說道:“是我嫂子在里面生孩子,這會孩子還沒出來,我哥擔心的很,這才……”
聽完他的解釋,眾人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
那個族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隨從。
隨從立即小聲說道:“附近的人都說,這里只住了一位女子,而且那女子長相奇丑,也不可能是畫上如同天仙一樣的美人,咱們在此問了也是白問,到下一家去吧……”
旁邊的小年輕也說:“雖然狼族那邊的意思是,只要是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都要上報,但里面的女的現(xiàn)在還在生孩子,而且已經(jīng)有夫君了,根本不可能是那個什么王妃,咱們到隔壁去吧。”
月族族長點了點頭,禮貌的說道:“打擾二位了?!?/p>
說完,他們便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個族長還小聲問了一嘴,“我記得隔壁就有一個臉上有胎記的,對吧?”
“是的,那個叫艷水的,與狼族那邊送來的畫簡直一模一樣……”
“快快過去看看?!?/p>
“……”
而同一時間。
房間里面,一個瘦小的孩子已經(jīng)被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
穩(wěn)婆滿頭大汗的看著眼前的一大錠黃金,眼神滿是貪婪。
夜云只是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她懷中的嬰兒,“知道怎么說吧?”
穩(wěn)婆連忙接過了那錠金子,笑道:“知道知道,一尸兩命,老婆子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