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休息室的門被一股大力推開,錢旭陽沒說完的話就這么卡在嗓子眼兒。
而他本人則宛若雕像一般,凝固在進(jìn)門處。
錢旭陽狠狠眨了眨眼。
然而令他驚掉下巴的一幕并未消失。
只見女人纖細(xì)的腰肢被一只強(qiáng)壯的手臂圈住,緊緊箍進(jìn)懷里,雨眠仰著頭,邵溫白低著頭,兩人嘴唇晶瑩,折射水光,眼神還拉著絲。
曖昧的氣息縈繞在室內(nèi),由于他的突然闖入,尚未來得及散開。
春情盎然,就這么色兮兮地?fù)淞怂荒槨?/p>
錢旭陽嘴唇哆嗦,手指發(fā)顫:“你你你……你你你們……”
“錢老師,雨眠和教授呢?找到他們了嗎?”趙真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正朝這邊移動。
錢旭陽反應(yīng)過來,身體靈活地從門縫擠入,接著反手一下,只聽砰的一聲!
在趙真趕到的前一秒,門被關(guān)上。
趙真:“??”
錢老師剛剛關(guān)門了吧?
確實關(guān)門了對吧?
孫博文緊隨其后:“真姐?錢老師在里面?”
“啊?我……也不太確定……”
剛才是看見一道殘影,也聽到關(guān)門的響動了。
但——
錢旭陽突然關(guān)門干嘛啊?
“錢老師?什么情況?你在里面嗎?”
錢旭陽后背手心全在冒汗,聞言,先是故作輕松地笑了兩聲,才繼續(xù)道:“你們先吃著,我跟老邵和雨眠談點事,一會兒就過去?!?/p>
“好,”趙真看著緊閉的房門,點了點頭,“那我把你們幾個的都留出來,快點喲,不然奶油化了?!?/p>
“好?!?/p>
“走吧小孫,別管他們,我們先吃?!?/p>
說話聲漸遠(yuǎn),直至沒有。
錢旭陽拉開門,稀開一條縫,望出去,確認(rèn)兩人都離開后,才長舒口氣。
“媽呀!嚇?biāo)牢伊?!?/p>
他拍拍胸口。
接著,又深吸口氣,轉(zhuǎn)身看向邵溫白和蘇雨眠。
這會兒兩人倒是分開了,但……
蘇雨眠雙頰泛紅,邵溫白更是呼吸紊亂。
一看就是……干過壞事的樣子。
錢旭陽打量二人一番,抱著手臂靠近,眼神持續(xù)震驚:
“說吧你倆, 怎么個情況?”
蘇雨眠眼珠一轉(zhuǎn)。
邵溫白戰(zhàn)術(shù)輕咳。
錢旭陽直接打斷施法:“咳咳咳,咳什么咳?!嗓子不舒服?。恳灰页鋈ソo你買盒金嗓子喉寶?!”
邵溫白:“……”
“老邵啊老邵,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錢旭陽像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雨眠多單純一姑娘?。磕阍趺慈绦南碌昧耸帧皇?,嘴的?!”
就剛才那架勢,男的咄咄逼人,女的明顯被迫承受。
說句不好聽的,推開門的一剎那,錢旭陽有種亂入童話故事的錯覺,而這則童話的名字叫——
《美女與野獸》!
邵溫白一副那什么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什么心思嗎?”
“你還有理了?!我知道是知道,以為你只是想想而已,誰知道你居然水靈靈地下手了?!”
就這么——
把小雨眠追到了手!
摟到了腰!
還親到了嘴!
這種時候,蘇雨眠是一點腔都不敢開。
像只破了殼還沒徹底孵出來、支棱個腦袋探頭探腦的小雞。
enn……
錢老師還怪會教訓(xùn)人的。
卻不料,下一秒,火就燒到了她身上——
錢旭陽:“雨眠吶雨眠,你要是被脅迫了,你就眨個眼睛,我拼了老命也要把你救出去,真的,我發(fā)誓!”
蘇雨眠硬著頭皮:“不、不至于哈,錢老師……”
錢旭陽就像被重重打了一槍,聲音都小了:“這么說,你是自愿的?”
“……嗯吶?!?/p>
錢旭陽再次痛心疾首,“雨眠,咱們這么好的姑娘,不愁嫁不到好小伙,你說你——你怎么看上他了啊?!”
邵溫白皺眉:“我怎么了?看上我,不行嗎?”
“你給我閉嘴!我問你了嗎?我在問雨眠!”
邵溫白:“……”
蘇雨眠想了想,轉(zhuǎn)頭看了男人一眼,認(rèn)真道:“教授很好呀?!?/p>
“他他他哪里好了?!”
“體貼,溫柔,成熟,穩(wěn)重,聰明,耐心,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
邵溫白眉目晴朗。
錢旭陽簡直要被酸倒了牙。
“那……行吧?!?/p>
女方都出面蓋章了,他還有什么好抓著不放的?
只是……
“你倆什么時候開始的?”
邵溫白:“半個月前。”
“好啊,居然不告訴我!老邵,虧我拿你當(dāng)兄弟,你拿我當(dāng)外人!”
“我說了,你不信?!?/p>
“什么時候?”
“昨天?!?/p>
錢旭陽:“???”
“我給你發(fā)消息,我說我們在一起了?!?/p>
“不是……你們不是在一起聊課題嗎?!”
邵溫白冷冷道:“你見過誰大半夜去別人家里聊課題的嗎?”
“什么?!”錢旭陽炸了,“你去雨眠家你不聊課題,你還干了什么?!”
“……”
生活區(qū),趙真正愜意地享受著下午茶——
“這蛋糕真不錯,奶油不甜也不膩,一股絲滑的奶香味,太好吃了?!?/p>
孫博文點頭,他一個不怎么愛吃甜的人,都吃完了一整塊兒。
“錢老師,教授,雨眠——你們來啦!”趙真起身,立馬招呼幾人,“快來,蛋糕在桌上,你們一人一塊。”
錢旭陽走過去,拿起來,氣呼呼地挖了一大勺喂進(jìn)嘴里。
氣死他了!
好白菜居然被豬拱了。
而他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收到消息,而是半個月后才知道。
邵溫白先拿了一塊遞給蘇雨眠,知道她喜歡藍(lán)莓味的,所以給自己留了一塊青檸。
接著又把挖勺遞過去,附帶一張干凈的紙巾。
這一系列動作太過自然,自然到,趙真和孫博文這倆局外人看著,居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反正從前教授也是這么關(guān)照雨眠的。
對蘇雨眠好,似乎是一件很自然也很容易的事,沒什么好奇怪的。
錢旭陽:笑不出來,根本笑不出來!
仿佛看到了從前被蒙在鼓里,憨憨的自己!
趙真:“錢老師,又沒人跟你搶,你吃這么快干嘛?餓了?”
“不餓,我氣。”
“?”
邵溫白:“既然大家都在,那等會兒一起去吃晚飯吧?我請客。”
趙真:“教授大氣?。∽罱孟窠?jīng)常請吃飯,還請喝奶茶?!?/p>
孫博文:“是有什么好事嗎?”
邵溫白點頭,嘴角沾染幾分笑:“嗯,是好事,我跟雨眠我們……”
“誒!”錢旭陽立馬開口打斷,“我知道,你們很久沒一起吃飯了嘛,所以順帶請大家一起,是吧?”
邵溫白:“我是說,我跟雨——”
“別說了,知道的,我們都知道,雨眠自建實驗室之后就很忙,平時都沒機(jī)會見到人,這好不容易來一趟,那不得請吃飯???”
邵溫白:“……”
報警!現(xiàn)在就報警!
錢旭陽:哼!想官宣?秀恩愛?
嘿,偏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