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把爹獻給六伯罵,死道友不死貧道。
王小小給她爹辦理出院手續(xù),居然不給她辦?要領(lǐng)導證明同意出院。
賀瑾把證明遞了過來。
“姐,我請了爹的老領(lǐng)導給我開的,還給我開了7天盤尼西林?!?/p>
王小小仔細看,七天盤尼西林的筆跡很像,但是筆的粗細不同。
王小小小聲說:“誰寫的字?”
賀瑾:“花花寫的,爹的老領(lǐng)導他知道,他默認的。”
王小小挑眉?
賀瑾學著領(lǐng)導的話:“老子不寫,有本事,你們自已寫,拿到算你們本事,滾蛋~”
王小小嘴角抽抽。
王小小從賀瑾口袋里摸出五顆大白兔奶糖。
“劉姐,您值班辛苦了~”她把糖放在她口袋。
賀瑾立刻會意,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撐在護士臺上:“劉姐姐今天氣色真好!這新發(fā)型特別像《英雄兒女》里的王芳!”
護士劉姨摸著剛剪的齊耳短發(fā),臉上繃緊的線條肉眼可見地軟化下來:“就你們嘴甜……”
王小小把證明遞上去。
她看了一眼,就給他們配藥了。
護士劉青接過證明,眼角余光掃過簽名處,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心照不宣的弧度。
\"這領(lǐng)導的簽名,倒是越來越龍飛鳳舞了,午醫(yī)生也給了王團開了三天的盤尼西林,你也帶去。\"劉青意有所指地說著,手上卻麻利地配好了十支盤尼西林,還額外多塞了兩支葡萄糖注射液。
王小小一聽,直接把賀瑾口袋的糖,全部放進了劉青的口袋。
賀瑾動作很快把藥全部放進挎包里。
“走這么快干嘛?王團外有吳醫(yī)生開的藥和外用敷料、基礎(chǔ)消炎藥。”
王小小眨眨眼:“劉姐,你和吳醫(yī)生什么時候領(lǐng)證呀?我要吃喜糖?!?/p>
劉青喪氣小聲說:“不給辦,說什么奢侈之風要不得?!?/p>
王小小趕緊出主意:“姐,腦筋轉(zhuǎn)不過來了吧?不給辦酒的話,改成結(jié)婚茶話會,請領(lǐng)導做主桌,請親朋好友喝點糖水,吃點糖和瓜子?!?/p>
賀瑾接口:“軍醫(yī)也是軍人,吳醫(yī)生穿上軍裝,您系條紅紗巾,多革命化!”
劉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能行嗎?\"
王小小湊近壓低聲音,她邊說邊比劃,“怎么不行!紅薯糖會做吧?”
劉青趕緊點頭:“我娘做紅薯糖可好吃了?!?/p>
賀瑾:“紅薯糖好吃嗎?什么味道的?”
王小小一腳把他踢到一邊,傻子,我在忽悠她,你拿點紗布之類的呀!
上輩子王小小就是外科醫(yī)生,這些紗布類的,劉青可以做成消耗品,她不會被批的,算是半合理……
“姐,紅薯糖花不到2元錢,可以做一大盤,茶,你忘記了,我叔在南方島上,有羅漢果+山楂+干草就可以很好喝,再來一些土豆片,這個做結(jié)婚茶話會可是獨一份?!?/p>
賀瑾展開皺巴巴的《日報》,手指點著第三版的一則報道:“'四九城新型婚禮,辦革命化茶話會,喜事新辦樹新風',劉姐你看,這都有現(xiàn)成的榜樣!”
劉青喃喃道:“就怕領(lǐng)導不來?”
賀瑾:“姐,你要請誰?告訴我,我來請!我親爹副師長行嗎?”
走廊那頭突然傳來咳嗽聲。
三人齊刷刷轉(zhuǎn)頭,看見吳醫(yī)生正假裝研究墻上的《護士守則》,耳朵卻紅得能滴血。
王小小立刻提高嗓門:“那就這么說定了!今下午四點讓花花送茶來,叫你們做椒鹽土豆片,保準不耽誤您明天早班!”
她拽起賀瑾就跑,身后傳來劉青壓低的驚呼:“哎這葡萄糖你們多拿了,算了算了……”
他們跑到樓梯拐角,賀瑾突然剎住腳:“姐,你怎么知道劉姐想辦酒席?”
王小小神秘一笑,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三天前,我在地上撿到的。\"
賀瑾湊近一看,是張寫滿菜單的草稿紙,邊角還畫著兩個小人,一個穿白大褂,一個戴護士帽,中間歪歪扭扭寫著\"吳&劉\"。
王小小想了一下說:“等下叫花花去劉姐家,她婆婆和親娘這段時間都在屯肉,現(xiàn)在不給辦,心里估計也不得意,叫花花去教她們做椒鹽土豆片?!?/p>
賀瑾:“姐,我拿了3卷紗布和5卷綁帶?!?/p>
王小小嘆息,她也不想,但是這些是有錢都買不到。
如果有錢能買得到,她買上十卷百卷放在家里。
她不缺錢,她現(xiàn)在最不缺的就是錢了,爹是團長和后媽是排長的工資,都全部她管著。
來到病房,她看到她爹在罵人。
王德勝覺得自已都要有心臟病了:“小鐵子,你腦子是鐵嗎?老子給你安排了副營的職位,你居然不接受,要和我一起去邊防巡邏?”
于大鐵實誠的說:“王團,我沒本事,說好的,給你當一輩子的警衛(wèi)員?!?/p>
王德勝氣得直拍床板,震得床頭柜上的搪瓷缸哐當響:“你個榆木腦袋!副營級待遇每月多十二塊津貼?!?/p>
于大鐵憨憨的說:“團長,我不用錢,我娘說了,家里就我一個沒有結(jié)婚,她已經(jīng)給家里的兒子娶了媳婦了,以后每年我娘只要30元錢,每個月我都剩下好多錢?!?/p>
王小小樂呵呵說:“爹,我給你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回家我伺候你,開心嗎?”
于大鐵趕緊說:“是去接輪椅。”
王德勝:“閨女,你六伯住在家里?你炕上還睡得了這么多人嗎?”
賀瑾:“爹,你就別擔心了,這兩天,紅紅花花回西廂房住?!?/p>
王小小眨眨眼:“你們?nèi)齻€男人,可以睡西廂房?”
正說著,病房門被推開,六伯王德銘拎著個網(wǎng)兜走進來。
王德勝看了網(wǎng)兜的東西后,牙痛,他覺得他還是在醫(yī)院住院好一點:“六哥?!?/p>
王小小第一次見到,給病人看病帶的東西,居然是政治書和軍事管理書。
王德銘瞥了眼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喲,這是要出院?醫(yī)生同意了?”
王小小趕緊把證明遞過去:“六伯您看,領(lǐng)導特批的!”
王德銘看了條子,嗤笑一聲:“下不為例?!?/p>
六伯把證明折好塞回王小小手里,“你爹既然要出院,那就趕緊的,別占著床位。”
于大鐵已經(jīng)推來了輪椅,王德勝卻死活不肯坐:“老子腿又沒斷!”
王小小直接一個公主抱把她爹放在輪椅上:\"爹,醫(yī)院規(guī)定,出院必須坐輪椅!\"
王德勝被按在輪椅上,嘴里還嘟囔:“小兔崽子反了天了......”
一行人剛出住院部,看見劉青,王小小眨眨眼:“姐,等你下班,我就叫花花去你哪里?”
劉青小聲說:“謝謝?!?/p>
回家的路上,王小小推著輪椅,六伯和賀瑾走在兩側(cè)。
于大鐵扛著行李跟在后面,活像只忠實的熊。
路過供銷社時候,王小小突然停下:“爹,您等著,我去買點東西?!彼灰土黄鹱撸瑝毫么?。
六伯一把拽住她后領(lǐng):“又想耍什么花招?”
王小小眨巴著眼:“六伯,我爹受傷需要補補......”
“回家,把那頭鹿和那頭狍子吃完再說?!蓖醯裸?/p>
王小?。骸暗?,六伯,等下想吃什么?我給你們燒?!?/p>
到了家里,王小小要煮飯,紅紅花花和王繼麗已經(jīng)煮好了。
本來王德銘要懲罰王小小面壁思過的,突然看到紅紅花花她們,小小一直喜歡當老大,在小弟面前要面子。
今天,他罰了她,以小小小氣鬼的性格,一定會報復。
王小小一看鍋里的面條,就叫紅紅花花,小瑾,于大鐵先吃。
她拿出玉米面和白面,一次用了6斤的面,王家人都是飯桶。
他們吃面得用盆。
吃完面,王繼麗拿出肉干遞給王小小,王家人又把一包2斤重的肉干啃完。
王小小拍拍肚子,吃飽了,來這里一年,每次吃飯都是八成飽,這次是十二分飽,偶爾吃得有點撐,其實還是蠻爽的。
王德銘笑瞇瞇說:“小小,小麗,我們比劃比劃,你們兩一組和我對打?”
六伯在說啥?
和他對打,這是侮辱她的智商嗎?
他是單方面打她們吧?
王小小可憐兮兮看著她爹。
王德勝舍不得閨女挨打:“六哥,你什么回去?六嫂好嘛?孩子好嘛?”
王德銘喝著山楂茶:“老子不是十九那個小傻子,蠢到?jīng)]邊了?!?/p>
王德勝嘀咕:“你以為你的婚姻好到哪里?嫂子帶著孩子,經(jīng)常生氣跑回族里了?!?/p>
他取笑道:“老夫少妻,六哥,你還能床上打架嗎?”
王德銘怒道:“老子就比她大八歲,還有她是暑假才帶著孩子回族里,那是因為孩子們想吃肉了?!?/p>
王小小小聲嘀咕:“呵呵~六伯,如果真的不行,我給你配藥,生病不要不好意思?!?/p>
王德銘額頭的青筋暴起,直接給王德勝一個腦瓜子。
“王八,你到底教了小小什么?”
嘶~
王德勝點上一支煙:“六哥,這樣子顯示你更加是惱羞成怒,做賊心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