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講的慢,但講的仔細(xì)。
劉翠花面紅耳赤,“你這死丫頭!你跟這女人一伙的,你冤枉老娘!”
余大山一巴掌呼到她腦門上,“臭婆娘,老子要被你害死了!”
“余大山你打我,嗚嗚嗚……我不活了!”劉翠花趴在地上打滾,捂著臉哭起來。
秦建國:“閉嘴!再嚎年底分豬肉,你們家沒份兒!”
一句話,有效的如同靜音鍵。
劉翠花一秒噤聲了。
等聽完六丫的復(fù)述,周圍落針可聞。
秦致冷冷道:“大隊長,現(xiàn)在你也聽到了,是她們挑事在先?!?/p>
秦建國點頭,“對!這件事你放心,我肯定會給桑知青一個公道!”他指著兩人,“還不趕緊給桑知青道歉!”
兩人哪里肯,接著就被自家男人一頓錘。
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桑泠聲音很冷,直接側(cè)身避開,“不是真心實意的道歉,要了也沒用,我不接受。”
頓了頓,她又補充,“還有,我不給他們吃栗子,不是我小氣,而是小孩子吃東西急,我只有一雙眼,看不了所有人,萬一他們噎到了,算誰的?”
聞言,大家七嘴八舌道:
“桑知青做的對!”
“就是啊,本來是好意,萬一真卡嗓子眼里了,誰負(fù)責(zé)任?”
“東西本來就是人家桑知青的,她不想給就不給?。 ?/p>
秦建國點點頭,“既然這樣,我就來說說賠償吧。年底分豬肉,劉翠花跟余大山,陳紅菊跟余福貴,你們四個人的份額,全都分給桑知青。除此之外,你們一家各賠桑知青五斤細(xì)糧!”
“啥?!”
這下不止兩個女人懵了,就連她們男人都懵了。
“大隊長!就是女人間打個架,咋罰那么重!”
“是啊是??!這不公平!那可是四個人的份額?。?!”
秦建國眼睛刀子似的盯著他們,“重嗎?你們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嗎!是縣里專家下來指導(dǎo)咱們的日子!一個兩個腦子裝褲襠里,除了占便宜就不會轉(zhuǎn)了!”
“今天就是給你們個教訓(xùn)!要是不服氣,那你們就全家滾出村子!看哪個大隊好,就去哪個大隊吧!”
此言一出,誰也不敢說話了。
秦致原本想給桑泠擦眼淚,可想到那些黃謠,只能將帕子遞給她,輕聲哄道:“擦擦,不哭了?!?/p>
桑泠接過帕子,委屈道:“我都不想待在這里了,我想回家?!?/p>
秦致心悶的厲害,恨不得把她抱進(jìn)懷里好好安慰。
他沒說什么,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看向他們,道:“大隊長說完懲罰了,那我也來說說我的。這大棚大家也看到了,建成了,是要工人的,但這大棚是我牽的頭,專家是我找的,將來培育成功了,往外售的銷路,也是我開的。
所以,你們兩家所有人,將來大棚的所有好處,都跟你們沒關(guān)系。”
“不僅如此,將來我再為村里做什么,都沒你們參與的份。”
這下,剛失去了年底分的豬肉,還心如刀割的四個人,此刻是齊齊傻眼了。
“秦致哥,別啊!哪有這么嚴(yán)重,咱不能這么干??!”
“是啊,大家都去大棚幫忙,咋就光俺家人不能去?”
“這是大隊的生意!你憑啥說不讓俺們?nèi)ィ筒蛔尠硞內(nèi)?!這跟資本家做派有啥區(qū)別!”陳紅菊鬧起來了。
這回,余福貴都沒攔著她。
顯然他也是這么想的。
秦致笑意不達(dá)眼底,嗓音平靜的令人心慌。
“攤子我鋪的,我話就放在這,要是隊里不認(rèn)可,我馬上讓專家走人?!?/p>
“你小子!!”秦建國氣得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有這么嚇人的嗎!專家都請來了,哪能放走!你說啥就是啥,這總成了吧!”
秦致陰沉的目光收回來,嗯了聲。
以為這事就這么完了?沒那么容易。
秦建國作為大隊長,一錘定音。
擺著手讓他們趕緊滾蛋,把補償?shù)募Z食,抓緊送到知青點去。
桑泠卻叫住了她們。
她嗓音輕軟,卻直接點明要害。
“大隊長,我還有個疑問,能問清楚嗎?”
秦建國點點頭,“你說?!?/p>
桑泠:“我才來下鄉(xiāng)沒多久,跟她們沒仇沒怨,就算她們看我不順眼,也得有個原因吧?我想知道,她們?yōu)槭裁茨敲凑f我,還是說——有人跟她們說什么了?”
這倒是旁人沒考慮過的點。
經(jīng)過桑泠一提醒,大家想想也是啊。
多大仇多大怨,這么罵人家小姑娘啊?
劉翠花跟陳紅菊就是沒腦子的,她們被這一連串的‘懲罰’打擊的蔫頭巴腦,要不是桑泠的話,她們甚至沒聯(lián)系到‘第三者’身上。
頓時——
劉翠花想起來了,她趕緊對大隊長道:“是陳玉珠?。《际顷愑裰檎f的!”
轟!
四周嘩然了。
此時,陳家。
陳玉珠哼著歌,正在本子上寫她上輩子記住的大機遇,腦袋里做著發(fā)財,走上人生巔峰的美夢。
忽然,只聽嘭地一聲,陳家的院子門被人撞開。
余大山、余福貴、劉翠花、陳紅菊四個人沖了進(jìn)來。
對院子里的陳母怒吼:“陳玉珠呢?讓她給老子滾出來!”
陳玉珠表情一變,敏銳地察覺到這事不對,正要去反鎖上門,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陳玉珠被揪住頭發(fā),扯到院子里一陣暴打。
原來,陳玉珠的大哥跟余家兄弟倆是狐朋狗友,他們喝多了,就喜歡聊哪個小媳婦漂亮,哪個知青身段好。
然后就聊到了桑泠的身上,但他們有賊心沒賊膽,知道桑泠跟秦致走得近,還天天在秦家吃飯,就說八成倆人已經(jīng)睡一張炕上去了。
陳玉珠聽了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秦致可是她看上的潛力股??!那可是未來的首富,又能賺錢,又潔身自好。
怎么能被桑泠搶去呢?
她知道余家兄弟的媳婦啥德行,就趁著去串門的時候,半開玩笑的,把酒桌上的話說了。
她的目的,就是壞了桑泠的名聲。
這年頭可不像后世,女人還是很保守的,萬一桑泠忍受不住屈辱,就想不開了呢?
誰知道,桑泠她不僅沒有如陳玉珠所想的那樣‘想不開’,她甚至還硬剛了回去,一人打兩個!
最后東窗事發(fā),余家全家失去了大棚的好處,年底的豬肉也沒了,可不氣死了,直接打上了門。
陳玉珠剛被狗娃子家揍了頓,傷都沒養(yǎng)好,又挨了一頓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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