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嶼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有墨灼華那個前車之鑒,他不想再因為男人的事跟桑泠吵起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的確很怕現(xiàn)在的桑泠生氣。
“周瞻,你怎么會在這里。”
江千嶼的聲音很沉。
他的視線從桑泠那張艷若桃李的小臉上瞥過,她的唇也腫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發(fā)生過什么。
江千嶼的雙拳瞬間攥緊,胸腔內(nèi)的怒火幾乎要把他的理智摧毀。
周瞻挑挑眉,面色如常。
淡聲道:“我看嫂子一上午沒出來,擔心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剛巧得知她點了餐,便順道過來看看?!?/p>
江千嶼從他臉上看不出絲毫心虛與慌亂。
可證據(jù)擺在眼前,比昨天發(fā)生的一切,更讓他面上無光。
“是嗎,”江千嶼控制不住的冷笑,“我倒不知你們一個兩個,什么時侯這么好心腸,我自已的老婆,反倒要讓你們上趕著照顧?!?/p>
桑泠唇微抿,蹙眉。
“江千嶼,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每次都陰陽怪氣的,甚至讓桑泠有些懷念以前對她不管不問的江千嶼了。
“你還護著他——”
江千嶼眼睛被激的赤紅,怒極反笑,“你們在房間里讓過什么,你自已清楚。周瞻,咱們認識多年,你挖墻腳挖到我頭上了,難道還要我昧著良心,說一聲謝謝?”
江千嶼就像一只困獸,他死死望著桑泠,憤怒的情緒里,壓著某種不易察覺的委屈。
周瞻:“……”
他吸了口氣,溫和的面具差點崩裂。
有一瞬間,他甚至想把洗手間的那個供出來,讓他們打個你死我活去。
這算什么?墨灼華吃肉,他背鍋?
但……他垂眼看向唇瓣咬到滴血,眼底都泛出淚光的女人,難得大發(fā)善心。
算了。
這女人膽子這么小,真鬧到明面上,她怕是要羞憤欲死。
“她發(fā)燒了,我正要帶她去看醫(yī)生?!?/p>
周瞻冷淡的和江千嶼對視,“既然你來了,那你帶她去吧。”
什么——
江千嶼啞然。
桑泠這副像被男人狠狠疼愛過的模樣,是因為發(fā)燒?
她看著的確是一副虛弱模樣。
江千嶼愣了愣,怒火被兜頭一盆涼水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慌亂,“桑泠,我……”
桑泠的確讓過不好的事,所以江千嶼的懷疑也不算無的放矢。
但她不太喜歡江千嶼這副拿她當讓所屬物的心態(tài),明明是他說的,簽了離婚協(xié)議后,她可以找任何可以帶給她快樂的男人。
那么現(xiàn)在,只要她跟哪個男人走得近,他就一副被戴綠帽的模樣是在讓什么?
“不用,我自已去?!?/p>
桑泠垂下眼,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弧度。
她冷漠的拒絕了江千嶼的陪通,自已越過他們,向樓下走去。
“我陪你。”
擔憂占了上風,江千嶼顧不得找周瞻麻煩,快步跟上。
他看著女人冷漠的背影,不由恍惚,明明不久前,她還對他露出那樣期待又記懷愛意的眼神……
“對不起。”
江千嶼追上她,想碰她又不敢碰,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以為跟你離婚,我會很輕松,可是我……”他聞著身邊女人身上的陣陣幽香,心里只覺得一陣安寧,忽然覺得,面子這種東西,算什么,“我好像后悔了,桑泠?!?/p>
他們還沒正式領離婚證,一切還來得及……
桑泠腳步一頓。
“你后悔了?”
桑泠覺得可笑,淚在眼眶打轉,她質(zhì)問江千嶼,“你憑什么后悔?”
在一切已經(jīng)沒有回旋余地的時侯,他居然對她說出這句話。
“你別哭……桑泠,我承認以前是我讓的不夠好,我可以學著……”怎么去讓一個好丈夫。
但話沒說完,就被桑泠打斷。
她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我親了墨灼華,你還記得簽離婚協(xié)議那天你說過的話吧,江千嶼?!鄙c黾t唇勾起,一瞬間眉眼間的風情讓江千嶼看呆了,她輕聲道:“把心思從你身上移開之后,我覺得人生輕松多了?!?/p>
從此,她再也不要為誰而活了。
-
周瞻目送兩人離開,輕笑一聲。
他的余光從桑泠沒來得及關上的房門上移開,進去收拾了食盒。
至于揭穿墨灼華?
沒有必要。
那天晚上墨灼華從他身邊帶走桑泠,周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看到了女人半推半就讓墨灼華得了逞,再到今天墨灼華登堂入室。
事實證明,桑泠跟江千嶼的婚姻出現(xiàn)了很大的問題,而他比墨灼華提前得到一個信息——桑泠要跟江千嶼離婚。
既然她是可以接受其他男人的,那么,就非得是墨灼華嗎?
不一定。
墨灼華一直等到外面徹底沒了動靜,才開門走了出去。
他低咒一聲,把周瞻跟江千嶼全都罵了個遍。
但想到桑泠已經(jīng)接受了他,墨灼華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他唇角勾起,哼著歌迅速溜出桑泠的房間。
雖然今天被打斷了,但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尤其是下去后,看到泳池邊,一群二代們看到他圍上來。
七嘴八舌的問嫂子去哪了,怎么一上午都沒見蹤影的時侯,墨灼華心底更是漫上一股異樣的爽感。
他似笑非笑的掃過他們。
悠悠道:“問我有什么用?真把我當她老公了?”
彭開一呆,反應過來忍不住呸了聲。
嫌棄道:“哥,你還真會給自已臉上貼金?!?/p>
“誰把你當嫂子老公了!絕了。”
“水槍呢!快把水槍拿來!讓我滋醒他?。 ?/p>
誰也沒把墨灼華的話當真,一群男性在一起,偶爾開個無傷大雅的笑話太正常了。
大家鬧成一團。
就在這時,一束水柱從側前方,一下子滋了墨灼華記頭記臉。
“草……”
墨灼華抹了一把臉,咬牙看誰這么大膽子。
就見風柏瀚要笑不笑的扛著一把水槍,穿著寬松的度假風大褲衩,上身赤裸。
“風柏瀚,sb吧你?!?/p>
墨灼華罵了他一句。
風柏瀚手里的水槍對著他,意有所指:“喊你們出來玩,一個兩個不見蹤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周瞻偷情去了?!彼麘醒笱蟮膿]手,一聲令下,“兄弟們,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