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主人想看的話……
也無妨。
月芒抿了抿唇,體內靈力悄然流轉。
下一刻,一對晶瑩剔透的鹿角自他額前悄然顯現,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暈。
沈蘊瞬間瞪大了雙眼。
這么好看?
那鹿角像是用最上等的玉石精心雕琢而成,質地細膩潤澤,隨著月芒修為的精進,愈發(fā)光潔瑩潤、溫潤通透,純凈得不染塵埃。
沈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用指尖撫上冰涼的玉質表面。
“嗯……”
月芒身體微微一顫,難以抑制的輕吟出聲。
沈蘊的眼神更亮了。
這鹿角居然這么帶感?
她像是發(fā)現了什么秘密一般,收攏手掌,將鹿角圈入掌心,然后用指腹順著紋理輕撫了起來。
月芒受了這番刺激,當場驚呼出聲。
他的脊背弓起又跌落,喘息聲碎在空氣里……
……
月芒最后軟著身子去換了衣衫。
待將法衣重新穿妥,他的臉上依舊泛著紅暈。
他忍不住回頭望向屏風后端坐的沈蘊,眼中滿是不舍與眷戀。
凝望片刻,月芒才收回視線,轉身向門口走去。
剛走了幾步,他的鼻尖微動,似乎嗅到了什么,腳步猛地停在原地。
方才……情動之下不自覺分泌的麝香氣味過于濃郁,竟沾染了衣衫。
他立刻掐訣,一道清潔術打了出去。
見其上已潔凈如新,惱人的氣息也消散無蹤,他才徹底安心,繼續(xù)邁步離開。
月芒將衣物遞給宋泉,叮囑道:“動作快些,待你和許映塵都結束之后,時間應該還夠,屆時,我們還能去鳳家轉上一圈兒,看能不能有新發(fā)現?!?/p>
宋泉:“?”
這人是不是以為自已沒聽見方才司幽曇對他說的話,居然和他又復述了一遍?
而且,他自已分明也在里面待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動作也稱不上利索,竟還叮囑上了。
簡直是倒反天罡。
思及此,宋泉下意識垂眸,仔細看了一眼手中的衣衫。
然而,那衣衫上纖塵未染,連一絲多余的氣味都沒有。
干凈的像是清理過案發(fā)現場一般。
……
沈蘊接連看了兩個人之后已是口干舌燥,趕緊給自已倒了杯茶喝。
剛將茶湯咽下肚,一道身影便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她將空了的茶盞擱回案上,抬眼望去,視線卻在觸及那身影的瞬間凝固。
這……
喉間剛被茶水滋潤過的地方,竟又莫名地燒灼起來。
宋泉的墨發(fā)未束,如瀑般散亂在肩背,只松松綰了一支竹節(jié)簪,幾縷發(fā)絲慵懶地垂落頰邊,看起來如同獻祭的羔羊。
而他素日里溫潤的眉眼低垂著,眼尾染開薄紅,喉結在紗衣敞口處艱澀滾動,好不風情。
見沈蘊驚訝地望著自已,宋泉偏頭閉目,耳垂也漫上了霞色。
“這……要穿多久……師姐?”
沈蘊并未直接回答。
她姿態(tài)慵懶地向后靠去,胳膊肘隨意地墊在桌面上,用手掌托著下頜。
“你靠近些。”
宋泉聽話的走了過去,站到她的身前。
沈蘊伸出手,輕輕拉住他的手腕向下拽了拽。
他立刻會意,俯身貼近。
兩人的視線在咫尺間交匯,目光膠著,氣息交融。
宋泉看見這個眼神,還以為她要吻上來,心跳微滯。
不料,沈蘊只是將額頭抵上他的額頭,低聲問道:“今日……是不是生氣了?”
宋泉一怔。
方才那些羞赧之意盡數褪去。
她……果然察覺到了他的情緒。
沉思片刻后,宋泉開口說道:“我那般喜歡師姐,自然是生氣的。”
沈蘊睫毛一顫。
正想著要說些什么哄哄他,對方的聲音卻低啞下去:“可是,正因喜歡你,我逼自已咽下了這份怒意。”
這下,愣住的變成了沈蘊。
迎上那雙深邃又漂亮的眼睛,她心頭一動。
這個眼神……他沒有說謊。
他是認真的。
沈蘊感受到他的坦誠與愛意,頓時心軟的一塌糊涂。
心臟像是被裝進了氣泡水里,從細小的縫隙間冒出各種名為歡喜的泡泡。
“你是為了我在退讓?”
“嗯,是。”
宋泉用掌心覆上她的后頸。
“而且,我也只會為你退讓?!?/p>
下一秒,他的吻壓了下來。
“唔……”
她下意識向后仰去,背部撞上桌沿。
宋泉單手撐住桌面,另一手墊在她腦后,將硌人的棱角隔絕在掌心之外。
二人逐漸沉溺其中。
口腔是涎水的交換地,也是情欲訴說的集中所。
……
宋泉盯著換下的衣物,隨手施了個清潔術。
他瞇眼捻了捻衣料,若有所思。
怪不得前面兩人待了一盞茶的時間……
怕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賴在這里,與她廝磨了片刻。
果然討厭的很。
不過……也沒什么用。
畢竟他整整耗了一炷香。
想到這里,宋泉心情暢快了些,他推門將衣物拋給許映塵:“你手腳利落些,快點出來,還能在這鳳府查上一圈兒?!?/p>
許映塵:“……”
這人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出來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他冷著臉接過衣服,語氣生硬:“若不是你們在里面耽擱太久,此刻我們怕是已經去查線索了?!?/p>
“嘖,”宋泉輕飄飄地接上這句話,“那你可千萬別學我們磨蹭,快去快回。”
剛要推門的許映塵手指一頓。
“我有我的考量,”他頭也不回地推開門,聲音冰冷,“不勞費心?!?/p>
……
許映塵隱于屏風之后,手里死死地捏著那件衣服。
他給自已做了十次心理建設,還是沒能說服自已穿上。
沈蘊疑惑地看著屏風后的人影:“你干嘛呢?”
許映塵身形一僵。
他干嘛呢?
他在想,能不能讓她對自已用上一道搜魂術,將這段記憶搜走。
許映塵再次看向手中那件衣服,面色沉重。
劍修之魂當如霜雪般清冷孤絕,豈能沾染此等……輕浮之色?
就在他沉思之時,沈蘊的聲音再次響起。
“罷了,你若不想穿就不穿吧,就當那天道誓言不作數好了?!?/p>
“原以為你是真心想討我?guī)追謿g心,沒成想這般不情愿……強扭的瓜,終究是不甜的?!?/p>
許映塵:“……”
片刻的死寂后,屏風后傳來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響。
接著,那個一向纖塵不染的身影,帶著近乎赴死般的凝重走了出來。
許映塵一身輕紗覆體,下擺開衾,腿間僅有一層浮光遮掩。
可那張臉上的神情,卻肅穆得像是清明節(jié)要去掃墓一般。
悲壯,莊嚴。
沈蘊嘴角一抽。
本想看看謫仙染欲色是什么感覺……
原來是強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