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
合著把她叫上來,就問這么個破問題?
她抬眼望向那雙浸潤著水汽的眸子:“誰?焰心?”
許映塵凝視著她愈發(fā)明艷的臉龐,喉結(jié)無聲地滾動了一下。
“嗯?!?/p>
沈蘊一時語塞,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開什么玩笑,他多大年紀(jì)了?”
這話一出,許映塵眼底的暗沉悄然散去幾分。
他的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我也這么覺得。”
那笑意如同碎雪映著清冷月光,瞬間點亮了沈蘊的瞳孔。
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覆在后腰的掌心突然發(fā)力,將她緊緊按向他的腰腹。
他的唇順勢壓了下來。
沈蘊指尖一顫,下意識地勾住他后頸,回應(yīng)了這個纏綿的吻。
氣氛逐漸熱烈了起來。
唇齒廝磨許久,許映塵的吻才緩緩移開她的唇角,沿著下頜一路游移而下,最終停留在肩頸之處。
“我不在的日子,還有誰吻過這里?”
沈蘊:“……”
葉寒聲那張臉?biāo)查g在腦海里閃過。
……這是可以說的嗎?
見她始終沉默,許映塵的齒尖在她肩頸處不輕不重地一咬,像是在烙下自已的標(biāo)記一般。
“怎么不說話?”他的手掌隨之滑入她的發(fā)間,將她更深地按向自已懷中,“怕我生氣?”
話音未落,他的唇已再度覆下。
這一吻又兇又急,帶著明晃晃的懲罰意味。
“這里呢?”他含混的質(zhì)問碾磨著她的唇瓣,“這里…也有人吻過嗎?”
“是誰碰過?”
“吻你的是誰?”
“說話……”
可沈蘊根本說不出話。
她只覺呼吸被盡數(shù)掠奪,唇舌間的每一寸領(lǐng)土,都遭逢對方強勢的侵占,逼得她步步后退。
直到退無可退,后背貼上冰冷的墻面。
許映塵的身軀隨之覆壓上來,他的雙臂自她腿彎猛然發(fā)力,竟將她整個人托離了地面。
沈蘊覺得,她現(xiàn)在就像一塊被投入烈火的奶糖。在高溫的舔舐下,筋骨已是寸寸酥軟,再聚不起半分力氣。
只能如同一灘融化的蜜,全然依附在他懷中。
而這時——
“這么不巧,打擾二位雅興了?”
熟悉的嗓音響起,沈蘊渾身一僵。
她偏頭看了看,那道水墨色的身影正立于二樓扶手旁,姿態(tài)端方,寬袖垂落。
葉寒聲的眸底壓著晦暗之色,澀意自心頭涌起,卻又被強行按捺下去,歸于一片沉寂。
“下來用膳吧,”他的聲音聽不出波瀾,“都在等你們?!?/p>
沈蘊心頭一跳,一把將許映塵推離。
她向后輕躍半步,幾乎是狼狽地從他身上掙脫開來。
天殺的,這姿勢未免也太過羞恥了,尤其還當(dāng)著葉寒聲的面……怎么感覺像是被捉奸了一樣?
“先去吃飯,”她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我肚子餓了?!?/p>
說完,沈蘊像做了虧心事一般,逃也似的跑下樓梯。
只留下一串噠噠噠的腳步聲。
許映塵只覺得自已掌心一空,那抹火紅的身影已如驚鴻般掠了過去,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
二樓之上,唯余二人相對。
許映塵靜立原地,眉宇之間仍殘留著方才親昵的余溫。
他抬眸,望著葉寒聲一步步走近,神色沉靜:“你倒沉得住氣?!?/p>
葉寒聲回應(yīng)一抹溫和笑意,眼底卻無甚波瀾。
“你也不遑多讓?!?/p>
“自然?!痹S映塵頷首,“能懂她幾分,也多虧你點醒?!?/p>
此話一出,葉寒聲頓時回憶起許久之前,在秘境門口,他曾對許映塵說過的那句——
你還不夠了解她。
如今……他倒是了解的很透徹了。
葉寒聲眼底晦暗不明,沉默片刻才開口:“言重了?!?/p>
說罷,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許映塵身上,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樓梯方向:“一起?”
許映塵低應(yīng)一聲:“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并肩步下樓梯,并默契地維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走向宴席的位置。
沈蘊早已落座,此刻正盯著面前堆積如山的碗,吃驚道:“這誰給我堆的?”
焰心懶洋洋地抬了抬下巴:“本尊。”
沈蘊:“……”
見她神情古怪,焰心疑惑地挑眉:“怎么?嫌多,吃不完?”
沈蘊無奈地嘆了口氣,指了指那座小山:“怎么可能吃不完?問題是你給我堆成這樣,我從哪下筷子?”
那碗被他堆得活像一座金字塔,多一分就會倒下,連筷子都無從下手。
就在此時,一只白凈的手忽然探來。
他攤開掌心,靈力微吐,輕柔的包住那坨小山,將其分散開來。
然后又重新裝入一只青玉小碗中,推回沈蘊桌邊。
“如此便好,”月芒語帶笑意,溫柔地看向沈蘊,“吃吧,主人。”
沈蘊抬眼,正撞進他那雙含笑的眸子里。
一旁的焰心金瞳危險地瞇起。
多事的家伙……
妖就是妖,這點骨子里的諂媚心思,藏都藏不住。
焰心沒好氣地瞥了月芒一眼,手指指向沈蘊碗里那塊焦黑如炭的杰作:“這塊肉是本尊烤的,你嘗嘗?!?/p>
沈蘊低頭看去,碗里那塊黑乎乎的東西讓她瞳孔猛地一縮。
“你說什么?這是肉?你把它火化了?”
焰心:“?”
“要是火候不夠,沒熟透怎么辦?那還怎么吃?”
沈蘊被這話噎住,半晌無言。
“……行,”她深吸一口氣,“那你自已吃?!?/p>
說罷,她抄起筷子,將碗里所有燒成焦炭的肉塊悉數(shù)夾出,嫌棄地丟進旁邊一個小空碗里,然后“啪”地一聲推到焰心面前。
可焰心看都沒看,只將碗碟往旁邊輕飄飄一推:
“不必,本尊早已辟谷,對這些不感興趣?!?/p>
但他內(nèi)心卻是另一番想法:
果然如此。
她未曾為旁人單獨挑揀過一塊肉,唯有對他……她竟親手挑了幾塊,是怕他餓著?
他在她心里,終究是獨一份的特別。
沈蘊翻了個白眼。
他不感興趣,她就感興趣嗎?
略一思忖,她還是勸阻了一句:“以后少往灶臺邊湊,做飯這些事還是交給他們吧?!?/p>
焰心一聽,心中更是妥帖。
這……是在心疼他?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算她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