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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小說網(wǎng) > 蕓司遙燕景琛最新章節(jié)無彈窗 > 【5】你的血好香,我嘗嘗(9)

【5】你的血好香,我嘗嘗(9)

……白銀嶸?

艾奧蘭身體僵住,原本柔和的眉眼驟然繃緊,差點抑制不住陰冷殺氣。

這是個什么名字?

發(fā)音真奇怪。

“殿下,”艾奧蘭抬手按在她后頸,阻止她繼續(xù)往下咬,不動聲色道:“白銀嶸,是誰?”

是云瑟拉前幾任血仆?

蕓司遙舔了舔他脖頸上的血洞,將最后一絲血漬卷入腹中,“什么?”

她坐在艾奧蘭的身上,雙腿還夾著他的腰,唇瓣殷紅,眼尾的緋色還未褪去。

艾奧蘭又重復(fù)了一遍那個古怪的名字,“白、銀嶸……”

蕓司遙從他別扭的發(fā)音中聽出那三個字,她視線微頓。

難道她剛才不小心念了白銀嶸的名字?

習(xí)慣使然,她和白銀嶸相處了幾十年,吸得神志恍惚,下意識就喊了這個名字。

艾奧蘭碧綠色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像是要從她嘴里得到某種答案。

蕓司遙不想和別人談?wù)摪足y嶸,她捂住艾奧蘭的眼睛,冷冷道:“不該你問的別問。”

吸著他的血,叫著別人的名字,他還不能問?

艾奧蘭眼神晦暗不明。

蕓司遙張嘴,重新咬上他的肩膀。

“嗯……”

艾奧蘭眉頭緊緊皺著,疼痛過后是極大的爽/感,酥 /麻順著脊椎一路炸開,喉間溢出壓抑的悶哼。

覆在眼睛上的手指冰涼柔軟,還帶著淡淡香氣。

第三次了。

艾奧蘭渾身開始發(fā)冷。

舒服是舒服。

只不過,他可沒這么多血給這個貪婪自私的吸血鬼。

蕓司遙咬了一分鐘,感覺他血液流速變慢了才松開嘴,尖牙抽離皮肉,發(fā)出滋味的“呲”聲。

“你的體溫變冷了?!彼愂龅?。

“是的,”艾奧蘭輕聲道:“殿下,我要死了。”

蕓司遙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脈搏,道:“你死不了?!?/p>

艾奧蘭哼笑一聲,有點譏諷意味。

他心臟跳動的頻率都開始變緩,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換作平時清醒狀態(tài)的他,肯定不敢這么放肆。

再強壯的身體,也經(jīng)受不住這么吸血。

“我給你吃了補血的藥,大概半個小時就能起效。”

蕓司遙吃飽喝足,正要從艾奧蘭身上起來,腿卻蹭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物體。

她的體溫冰冷,而那個物//件卻極燙。

艾奧蘭壓抑得喘.了一下,下一秒,脖頸就被粗魯?shù)钠。諝獗桓艚^在胸腔之外,眼前冒著暈眩的光點。

蕓司遙:“你在干什么?”

“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殿下?!卑瑠W蘭聲音從唇縫間瀉出,艱難道:“我太./爽了……”

被吸血時,身體確實會感到很/ 爽。

蕓司遙看他臉頰憋得通紅,卻沒有反抗,盯著他看了半晌,在他即將窒息暈厥的剎那松開手。

“咳咳咳……!”

艾奧蘭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蕓司遙從他身上下來,看著人臉色蒼白,虛弱的伏在床邊,咳得臉頰都紅起來,實在是凄慘。

她頓了頓,道:“從明天起,你就住在這里?!?/p>

什么意思?

艾奧蘭夸張的咳嗽一下就停了,他抬起頭,碧綠如翡翠似的眸子看向她。

蕓司遙:“你身體太弱了,需要好好調(diào)理,如果覺得無聊,我會讓卡西安和你作伴。”

他?

身體弱?

艾奧蘭還是第一次從別人嘴里聽到“身體弱”的評價。

他不免失笑,低眉掩下情緒,道:“是,殿下?!?/p>

蕓司遙又給了他一些補藥,才走出房間。

艾奧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撫了撫被掐紅的脖子。

胃里是舒服了,但大腦還有些隱隱作痛。

蕓司遙現(xiàn)在還有一件事要辦。

她腳步一轉(zhuǎn),下了別墅樓梯,用掌印打開了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那里還關(guān)著十幾個人類。

原主因為嗜血癥,飽受饑餓折磨,痛苦不堪,最終變態(tài)瘋魔。

她將自已的痛苦發(fā)泄在了別人身上,以此來汲取慰藉。

怎么發(fā)泄呢?

無外乎就是抽血、鞭打,聽著別人的慘叫聲,他們的痛苦比自已更深更重,她就越爽越舒服。

但她從不在人前虐待血仆。

在其他人類眼中,云瑟拉是難得尊重人類的純血族,爭著搶著要當(dāng)她血仆的人不計其數(shù)。

可實際上,除了血液最符合她口味的卡西安,她備選的好幾個人類都被她關(guān)在地下室,每天抽血取樂。

聞著那腥臭的血,看著他們臉上流露的痛苦,自已的痛似乎也好受了很多。

地下室一片黑暗,靜得只有她的腳步聲。

蕓司遙在門口停住。

守門的血族聞到她的氣味,將門拉開,右手撫胸行禮。

“云瑟拉殿下?!?/p>

蕓司遙淡淡道:“都出去,我想一個人待著。”

“是。”

血族們恭敬的退了出去。

蕓司遙往里走,潮濕的霉味混著鐵銹腥氣在密閉空間里發(fā)酵,她默不作聲地捂了一下鼻子。

“云瑟拉!”

一道嘶啞至極的聲音從最深處傳來,“你他媽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我早晚抽干你的血,讓你嘗嘗這種滋味!”

蕓司遙挑眉。

血仆是不敢說這種話的。

她轉(zhuǎn)過臉看去,昏暗的監(jiān)牢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人類跪在地上,身上的襯衫早已破碎,露出布滿傷痕的胸膛,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這是被她抓來的血獵,身份應(yīng)該挺高。

自從將他綁來了地下室,隔三差五就有血獵混入,想闖進來救人。

只不過他們誰也沒能成功,全被云瑟拉關(guān)在了這里。

蕓司遙拿起桌上的鞭子,沖著瘋狂辱罵她的男人狠狠抽去!

“啪——”

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

地下室內(nèi)窸窸窣窣的聲音霎時變得安靜。

“好狼狽啊。”

蕓司遙抬腳狠狠踩在男人肩膀上,將人壓制住。

男人吐出一大口鮮血,視線落在她蒼白漂亮的臉上,“云瑟拉……你不得好死……”

蕓司遙:“可我活得好好的。”

她用鞭子抬起男人的下巴。

“你快被折磨死了?!?/p>

男人冷笑一聲,他身上被施展了禁制,無法自殺,只能被迫茍延殘喘的活著。

蕓司遙:“其他血獵在哪兒?。”

一張空白紙張漂浮了上來,羽毛筆被強行塞進了男人手中。

她淡淡道:“你寫出來,我可以放了你?!?/p>

“你以為我會信?”男人發(fā)瘋似的哈哈大笑,眸中盡是恨意,“你們布萊克索恩的每一個人都逃不掉!逃不掉!都得死!”

學(xué)院內(nèi)血族大規(guī)模死亡早就惹得院方的注意。

身為純血種親王,云瑟拉更有保護族人的責(zé)任。

云瑟拉簽訂了和平協(xié)議,算是四個區(qū)中和人類關(guān)系最平穩(wěn)的。

可吸血鬼怎么會對人族和顏悅允,就像人類不會對著一盤糖醋排骨說“我不吃你,我們和平相處”一樣。

他們是獵食者,也是最忠于欲/望的種族。

千年的長壽讓他們驕矜傲慢,種族的力量讓他們傲世輕物。

蕓司遙嘆了口氣,心里又一次覺得麻煩。

血獵藏匿在學(xué)院中,還不止一個,她需要所有人的名單才能完成任務(wù)。

蕓司遙將鞭子塞進他嘴里,堵住他喋喋不休的“死”。

“安靜點,柯羅?!?/p>

她冰冷的指骨觸碰到了他的唇,柯羅身體驟然僵硬,聲音堵在了嗓子眼,瞳仁里倒映著血族親王瓷白的皮膚,冷淡的臉。

蕓司遙:“你們血獵盟,前段時間換了新的盟主?”

柯羅視線驟然清醒,防備的盯著她。

蕓司遙:“我能刺探你的記憶,不要撒謊?!?/p>

柯羅一口回絕,“不可能!”

她要是能探尋記憶,何至于把他關(guān)在這里審問。

蕓司遙并沒有說假話,她確實能汲取記憶。

但是非常不穩(wěn)定,副作用也很大。

要不是吸了艾奧蘭的血,讓她力量恢復(fù)了大半,她還真用不出來。

蕓司遙笑了笑,將手伸向他的額頭。

“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些血獵,各個嘴硬又忠心得很,犟骨頭。

蕓司遙想知道新盟主長什么樣。

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

他們的主子死了,剩下的蝦兵蟹將自然一哄而散。

她得找到新盟主,然后——殺了他。

柯羅還在抗拒她的觸碰,“云瑟拉!”

蕓司遙蒼白的眼瞼緩緩闔上,掌心浮動著暗紅色光點。

“云瑟拉!你休想——!”

耳邊的聲音逐漸遠(yuǎn)去,變得模糊,漆黑的視線中破開一縷燦金色的光芒,宛如拉開帷幕,變得清晰。

她看到了柯羅小時候,也看到了他的家人。

他們將他送到了學(xué)院,殷殷囑托,叫他藏好身份,不要貿(mào)然出頭。

記憶零碎不堪,沒有一個畫面是她想要的。

雜亂的教室,幾個看不清臉的人類興奮道:“云瑟拉親王殿下要招收血仆了!”

“哇——我也好想去,可我在初試就被篩選掉了?!?/p>

“我也是,唉,血液品質(zhì)不好,徹底沒希望了?!?/p>

“太難了吧,咱們班連一個過了初試的人都沒有嗎?”

“我記得有……”

“對了,”一人回頭,道:“柯羅,你是不是過了血仆初試?”

柯羅低下頭,迅速將手里幻鏡塞進了桌肚子里,悶悶道:“嗯。”

蕓司遙看到幻鏡中倒影的影像,眉梢微動。

——幻鏡中的人,是她。

這個卑賤的、木訥的人類。

每天晚上,在寢室床上,拿著幻鏡,對著她的臉自我疏.解。

他解開褲/子,小麥色的肌膚透著紅暈,膽大包天的叫著她的名字。

“云瑟拉……”

柯羅低聲喃喃,隨后閉上眼,濃厚的眉毛緊緊皺起。

“……”

蕓司遙看著這一幕,覺得好笑又滑稽。

血獵?

他們招人是不是沒帶腦子?

獵殺吸血鬼的人類,反倒對吸血鬼產(chǎn)生另類的情感。

“……”

要不了多久,柯羅夢好的幻想就被打破。

窗外驚雷炸響,那是一個雨夜。

他帶領(lǐng)血獵去捕殺貴族吸血鬼,最終在樹林外被云瑟拉抓住,關(guān)在了地下室。

柯羅受盡折磨,云瑟拉的惡毒毫無保留的袒露在她面前,她虛偽殘忍,將他的同伴關(guān)在狹小的地下室,鞭打抽血。

他從不可置信,到絕望,再到麻木,最后是憤慨。

柯羅用盡這世間最惡毒的詞語去辱罵她,只有這樣,才能掩蓋自已曾對她有過的向往傾慕。

蕓司遙對他喜歡誰,心里破不破碎并不感興趣。

她想要的是血獵盟,想要找到有關(guān)盟主的記憶。

至于他?

蕓司遙只能做到不像原主那樣虐打這些人。

她現(xiàn)在任務(wù)還沒完成,放人屬于嚴(yán)重的人設(shè)崩壞,只能把他們繼續(xù)關(guān)著,留他們一條命。

蕓司遙翻動著柯羅的記憶。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找到相關(guān)的記憶。

記憶復(fù)雜,蕓司遙大腦越來越刺痛,神經(jīng)像繃緊的弦。

就在她要無功而返時,一個記憶碎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場景是宴會廳。

奢靡的水晶吊燈高高懸掛,香檳杯碰撞的脆響在空氣里流淌。

本該歡聲笑語的環(huán)境,卻多了幾分緊張的肅穆。

銀燭臺環(huán)繞的波斯地毯上,男人背對著“柯羅”站著,他有一頭燦金色的短發(fā),禮服的緞面尾擺優(yōu)雅精致。

屬于血獵盟的獵鷹徽章在他后頸泛著冷光。

“盟……盟主?!?/p>

男人修長的手指正把玩著酒壺,腕間銀鏈垂落的十字架輕輕搖晃,每一次晃動都讓跪在他面前的人瑟縮。

跪在地上的人是血族。

血族奄奄一息,脖頸套著刻滿圣紋的鐵項圈,無力的倒在地上。

他停下把玩十字架的手,低聲念了一句話。

距離太遠(yuǎn),蕓司遙并沒有聽清。

她看到周圍的人類都向后退了幾步,隨后,男人抬腳,用力踩在了血族脆弱的脖頸。

“噗呲”

鮮血如泉水般涌出。

“呃!”

男人動作殘忍,刻意延續(xù)著血族的痛苦。

蜿蜒的血弄臟了他锃亮的皮鞋。

折磨長達(dá)數(shù)十分鐘,那血族才表情痛苦猙獰地咽了氣。

蕓司遙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眼前的燭光忽明忽暗,額角的抽痛像針扎似的。

盟主微微側(cè)過臉,柔軟的金發(fā)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就在他即將轉(zhuǎn)過身的剎那,蕓司遙眼前驟然一黑,刺骨的疼痛在手掌炸開——!

她睜開眼睛。

柯羅正死死地咬住她的手,“你……休想……”

染血的犬齒深深嵌進皮肉,濃郁的鮮血順著他嘴角滴落。

蕓司遙猛地抽回手,指尖不受控地發(fā)顫,疼痛之余,更多的是憤怒。

還未等柯羅反應(yīng),沾著血跡的手掌已攜著勁風(fēng),狠狠甩在他臉上!

“啪”地脆響在死寂中炸開。

柯羅偏過頭去,蒼白的臉頰瞬間浮現(xiàn)五道血痕。

嘴角溢出的鮮血順著下頜滴落在鎖鏈上。

就差一點……

她就差一點就能看到血獵盟主的模樣了。

蕓司遙惱怒至極,一腳毫不留余地踹在他身上,“混賬!”

她恨不得把柯羅的牙齒一顆顆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