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棟一家三口一走,趙文娟就帶著英英,抱著俊俊,去了餃子店給厲云舒通風(fēng)報信。
她到的時候,厲云舒正用水瓢接著水,往燉大骨湯的大鍋里加水。
“書萍。”趙文娟一進(jìn)店便聲量比較大地喊了一聲。
厲云舒朝外頭看去, 沒留心腳下,踩到了洗鍋時灑在地上的水,腳下一滑,一個踉蹌,水瓢里的水潑了出來,一大半都潑在了她自已身上。
還好她眼明手快,扶住了櫥柜,不然鐵定要摔一跤。
“媽?!痹诤兔娴那匾耙荒樉o張地跑了過來。
厲云舒擺了擺手,“我沒事,就是衣服打濕了,我去換身衣服就好。讓秋燕把地上的水拖一下, 免得等會兒又有人踩著滑倒?!?/p>
秦野點(diǎn)了點(diǎn)頭,厲云舒走出廚房,趙文娟便一臉自責(zé)地走了過來。
“對不起呀書萍,是我嚇到你了?!?/p>
趙文娟以為是自已突然喊書萍,讓她受到了驚嚇,才會讓她差點(diǎn)兒摔倒,潑了她自已一身水。
厲云舒笑著擺了擺手,“不關(guān)你的事,我是踩到地上的水腳滑了。”
“我先去后面換身衣服,等會兒在跟你說話。”
趙文娟:“你趕緊去吧,這么冷的天,別著涼了?!?/p>
厲云舒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轉(zhuǎn)身去了后院兒。
十分鐘后,換了一身干爽衣服的厲云舒回來了。
趙文娟抱著孩子,坐在凳子上, 秦蓉給她倒了熱水,還給英英拿了烤花生吃。
厲云舒走上前,還沒開口,趙文娟就主動說:“林國棟兩口子知道你家的地址,一大早就去國營商店買了好些禮品,騎著自行車,帶著張嬌和俊俊去認(rèn)親了。”
聽到這件事兒,厲云舒并沒有很意外,林國棟只要想攀厲家這棵大樹,肯定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早晚都會打聽到厲家的地址,找上門去。
見她聽說林國棟一家三口去認(rèn)親了,還能如此淡定,趙文娟覺得有些奇怪。
她不是不想讓林國棟他們找到厲家去認(rèn)親嗎?
她現(xiàn)在咋一點(diǎn)兒都不急呢?
厲云舒是不急的,且不說厲家住的地方有哨兵站崗,林國棟他們是生面孔,連大院門都進(jìn)不去。
即便林國棟他們進(jìn)去了,家里還有二哥在呢,二哥可不像她爸媽那么好說話。
林國棟只要敢進(jìn)厲家的大門,她二哥還不得揍他一頓好的?
林國棟上趕著要去挨揍,她有啥好急的?
即便如此,厲云舒還是把店里的事兒交給了秦蓉和秦野,謝過來報信的趙文娟,騎著自行車回了趟家。
“我瞧著咋樣,沒有哪里不對吧?”林國棟單手扶著自行車,摸了摸三七分的頭發(fā),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看著臉色有些發(fā)白的張嬌問。
這一路騎著自行車過來,難免有路不平顛簸的地方,顛得張嬌這骨折了,還沒完全恢復(fù)的尾椎骨特別痛,以致于這臉色都白了。
張嬌看了看林國棟,點(diǎn)著頭說:“沒哪兒不對,挺好的,你看看我呢?”
林國棟搖著頭說:“都挺好的,就是你這臉色太難看了。”
張嬌委屈地道:“這一路坐著自行車過來,我尾椎骨都要痛死了,臉色能好看嗎?”
林國棟:“好了,就這樣吧,咱們趕緊進(jìn)去。”
說罷,林國棟便深吸了一口氣,推著自行朝大門走去。
哨兵早就盯上他們這三個生面孔了,看著他們走過來,便直接上前攔住問:“你們是什么人?要去哪里?”
林國棟有些緊張地干咽一口,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我 、我是林國棟,這是我媳婦兒和兒子,我們是來看我外公厲司令,和我舅舅他們的。”
哨兵皺起眉,視線在林國棟和張嬌身上來回打量。
“厲司令的外孫我見過的,年紀(jì)也沒你這么大呀,而且人家還在上學(xué)呢。”哨兵說的是鄭新強(qiáng)。
林國棟和張嬌對視一眼,他媽在厲家還有別的姐妹?
林國棟解釋道:“我是頭一回來,我媽是厲家剛認(rèn)回來沒多久的女兒,叫、叫……”
林國棟一時想不起他媽在厲家的名字,他越是想不起,就越急,這越急就越想不起。
“厲云舒?!睆垕上肫饋砹恕?/p>
林國棟:“對,厲云舒,我媽叫厲云舒?!?/p>
哨兵看他的眼神,帶上 幾分懷疑和戒備,厲司令家才認(rèn)回來不到半年的女兒,是叫厲云舒,為人也特別和善,出入從會笑著跟他們打招呼,說辛苦了。
可這世上哪里有親兒子,連自已媽媽叫什么名字都能記不住的?
(今天出遠(yuǎn)門了,還差兩千六百字,天亮之前補(bǔ)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