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林建設(shè)被這一巴掌直接扇得摔在了地上,還帶倒了他坐的椅子。
他被打得腦子嗡嗡的,臉都被打麻木了,緩了好一會兒,才用手捂著麻勁兒過了,火辣辣疼的臉問:“大舅,你、你打我?”
厲博聞?wù)玖似饋恚严禄男渥油蠑]了擼,扭了扭脖子,冷笑著道:“打的就是你這個白眼狼?!?/p>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先生,請問出了什么事兒嗎?”門外響起服務(wù)員的聲音。
厲博聞回道:“沒什么事兒,我教訓白眼狼呢,別進來?!?/p>
服務(wù)員:“……”
厲博聞一步一步朝林建設(shè)走去,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林建設(shè)的心尖上一樣,讓他心臟顫抖。
他用手撐著地往后退,“大大大舅……”
“大什么舅?”厲博聞打斷他,“我可不承認你是我外甥,我也不會認你這種幫著外人,欺負自已親媽的白眼狼外甥。”
“我、我沒有幫著外人欺負我媽。”林建設(shè)語無倫次地替自已辯解,“大舅你也不能光聽我媽說,你是不知道,我媽她有多過分, 對我有多狠,把我打得有多慘!”
厲博聞笑了一下 ,“是嗎?”
“是的?!绷纸ㄔO(shè)拼命點頭,“我跟你說……”
“那我會打你打得,比你媽打你還要慘!”厲博聞?wù)f完,便彎腰一把揪住了林建設(shè)的衣領(lǐng),一拳一拳地往他臉上招呼。
“我讓你不孝!”
“我讓你幫著外人欺負自已親媽!”
“我讓你不知悔改!”
“我讓你到現(xiàn)在還在推卸責任!”
厲博聞?wù)f一句便是一拳,林建設(shè)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當然他也是不敢還手的。
話停了,他的手也還沒停,把林建設(shè)嘴巴和鼻子都打流血了。
手被林建設(shè)的血沾到后,有輕微潔癖的厲博聞,像丟死狗一樣,把林建設(shè)丟開。
嫌棄地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手上的血,丟在了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咳嗽的林建設(shè)身上。
厲博聞把椅子轉(zhuǎn)了個面,翹著二郎腿在椅子上坐下,右手向后搭在椅背上,儒雅的氣質(zhì)之中,平添了幾分慵懶感。
“林建設(shè),你以為厲家是什么人家?你們干的那些事,我們早就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了,你還敢大言不慚地說你不是白眼狼,還敢登我厲家的門!”
“你以為,就靠著你身上的那點兒血緣關(guān)系,只要你上門,我們厲家就會認下你嗎?”
“你是什么東西?做什么美夢呢?”
“我厲家只認人,可不認畜生?!?/p>
林建設(shè)趴在地上抬頭看著厲博衍,死死地咬著后槽牙,整個人都在發(fā)抖,抖是因為憤怒,同時也源于恐懼。
“我、不管怎么說,我、我都是李書萍的兒子?!绷纸ㄔO(shè)顫聲道,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只要他是他媽的兒子,那他就是厲家的外孫。
“哦,是嗎?”厲博聞笑了,“那等我妹到了退休,需要子女贍養(yǎng)的年紀,我們將起訴你支付贍養(yǎng)費?!?/p>
“而你,你已經(jīng)成人了,舒舒對你該盡的義務(wù),也都盡完了,你以后是死是活,是好是壞,她自然也無需再管?!?/p>
厲博聞一邊說,一邊把擼起的袖子,往下放,將袖扣扣好。
林建設(shè):“……”
“作為你血緣關(guān)系上的大舅,我似乎該教育你,讓你認識到自已的錯誤悔改,可是我妹妹都已經(jīng)不要你們了,那我自然也就沒這個必要了教育你們了。”
“而且,不管是你還是你那個哥,也不值得我們在你們身上浪費時間,你們的不孝和自私自利,都是你們?nèi)诵缘牧痈?,這一點是很難改變的。”
他但凡是能改,就不會到現(xiàn)在還把責任往親媽身上推。
厲博聞起身,從衣架上取下西裝,套在了身上,把扣子都扣上,又將大衣取下來,搭在手臂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低著頭的林建設(shè)道:“厲家的大門你進不了,以后也離我妹遠點兒,別去礙她的眼?!?/p>
說罷,厲博聞就走到包間門口,握住了門把手。
“你……”
身后響起林建設(shè)帶著沉重喘息的聲音。
厲博聞腳步一頓。
“你、你不認我這個外甥,卻把我打成了這樣,你就不怕我去報公安,去舉報你嗎?”林建設(shè)沖著厲博聞的背影道。
像他們這種大人物,很在乎自已身上的羽毛,應該也很怕沾上官司,被人舉報的吧。
“呵呵呵……”厲博聞像是聽見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樣,笑得很是開懷。
“你可以去試試,我很期待你去報公安或者舉報我,那一定很有趣?!?/p>
說罷,厲博聞便擰開門把手,直接走出了包間,并對守在門口的服務(wù)員道:“買單吧?!?/p>
服務(wù)員正在看包廂里趴在地上的林建設(shè),聽見厲博聞?wù)f買單,連忙“哦”了一聲,伸出手做了個請勢,“先生,您請跟我來?!?/p>
林建設(shè)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力又挫敗。
他自以為是的威脅, 在絕對的掌權(quán)者面前,就宛如一個可笑的笑話。
林建設(shè)翻了個身,躺在溫暖的地板上,看著頭頂?shù)牡鯚?,發(fā)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
我真的是一個不孝還自私自利的白眼狼嗎?
連被教育的資格都沒有。
林建設(shè)在地板上躺了好一會兒,服務(wù)員進來收桌子了,他才豎起衣領(lǐng),擋住鼻青臉腫的臉,灰溜溜地出了大飯店。
來到他停的自行車旁,開了鎖他才想起,他急著進飯店,放在自行車是行的東西都沒拿。
而現(xiàn)在他的自行車上,什么也沒有!
那可是他花了好幾十塊錢買的,全被人給偷走了。
“草!”
林建設(shè)對著旁邊停的自行車踹了一腳,不但把自行車踹倒了,連帶著旁邊停著的十多輛自行車,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了。
“嘿,你干嘛呢!”不遠處的保安看見, 用手指著林建設(shè)喊。
林建設(shè)見狀,連忙跨上自行車,騎著自行車跑了。
保安在后面追了他一段路,但兩條腿很明顯是追不上兩個輪子的,追了一段路就放棄了。
厲博聞離開飯店,就直接坐著司機開的車回了家,車子要拐彎兒進梧桐大道的時候,還跟從另一邊拐彎進達到的厲博衍的車給遇上了。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