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設(shè): “爸,你是男人,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這說出去的話哪里還有反悔的道理?”
“你之前都說了,借的錢你來還,不用我還的。這說出去的話,那就是潑出去的水,哪里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林永年:“……”
他不想懂。
“你能把吐在地上的唾沫再舔回去嗎?”林建設(shè)問。
林國棟眼角抽了抽,心想林建設(shè)還真不虧是媽親生的,這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林永年面色鐵青,沒好氣地道:“誰能把吐地上的唾沫再舔回去?那多腌臜?!?/p>
林建設(shè)攤手,“那就得了嗎。”
他都不能把吐地上的唾沫舔回去,這說過的話,又怎么能收回不作數(shù)呢?
“林國棟,欠你的錢我會還給你的,你也不用急,等我辦了出院,去銀行取了錢就給你?!?/p>
“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這四百塊錢說了會還,那就肯定會還的?!?/p>
他林建設(shè)從來都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
他留的那三百塊錢,支付了醫(yī)藥費和住院費,還有這些日子雜七雜八花的,就剩二十多了。
“爸的一千六呢?”張嬌尖聲問。
林建設(shè):“要是爸能把吐地上的唾沫舔回去,那我就還給他?!?/p>
“爸……”張嬌看向了公公。
舔一口自已吐的唾沫,換一千六百塊錢,她覺得也不是不行。
反正舔的也不是她。
“爸什么爸?老子讓不到?!绷钟滥隂]好氣地道。
他指著躺在床上的林建設(shè),豎起大拇指,咬牙切齒地說:“林建設(shè),你好樣的?!?/p>
林建設(shè):他必然是好樣的。
林永年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林國棟和張嬌沒走,她們要等到林建設(shè)辦了出院,跟他一起去銀行取錢,免得出了這個門他又賴賬。
林永年氣呼呼地回到家,坐在涼椅上越想越氣,直接找了個錘子,拿著錘子就砸了林建設(shè)房間的鎖。
“老林你、干啥呢?”趙文娟聽見動靜,抱著淼淼走了出來,看著砸鎖的林永年問。
林永年沒有說話,砸開鎖就進了屋,把屋里屬于林建設(shè)的東西,一件一件往外扔。
“喲,老林,這好好的東西,你往外扔干啥?”小春門走到院子里問。
林永年黑著臉道:“這房子是我的,我不給林建設(shè)這個不孝子的住了?!?/p>
娘的,這個不孝子,有了五千塊錢,不想著把他為了救借的錢還了,還要他把唾沫吐地上舔回來才給他,有當兒子的這么侮辱自已老子的嗎?
他林建設(shè)現(xiàn)在不是有錢嗎?
那就別住他林永年的房子,滾出去住。
“建設(shè)又咋了?”小春媽問。
林永年沒有回答,只是進屋把床上的被子也扔了出來。
林國棟和張嬌帶著俊俊先到家,看到院子里的東西,就進屋問林永年什么情況。
聽林永年說,房子不給林建設(shè)住了,要將他掃地出門,張嬌就說:“就是該這樣,林建設(shè)有錢了都不拿錢給你把賬還了,這房子就是不該讓他繼續(xù)住?!?/p>
“這間房,正好可以等俊俊大了上學了,給俊俊住。”
林永年說:“這房間我住?!?/p>
張嬌:“……爸你不是有房間住嗎?”
林永年道:“隔間兒又小又悶,黑乎乎的住著不舒服。林建設(shè)滾出去了,這原本就是我和你們媽之前住的主臥,就還給我們住?!?/p>
他要娶桃花了,可不能委屈桃花住不通風,不透氣的隔間兒。
“我們?爸你忘了,你現(xiàn)在就一個人,哪里來的我們?”張嬌皺著眉說。
林永年:“咋了,我一個人就不能住回主臥了?”
張嬌撇了撇嘴,“俊俊是你唯一的孫子,等他讀書了,早上要早讀,下午放學回家了,也要讓作業(yè),肯定是住光線好的房間最好?!?/p>
“再說了,你忍心讓你唯一的孫子,住黑乎乎的隔間兒???”
要說她這公公也真是夠不懂事的,竟然還跟親孫子搶好房間住。
林永年:那她就忍心,讓他這個老人,住黑乎乎的隔間兒?
林永年眼角抽了抽道:“這早讀和寫作業(yè),在客廳不就行了,小玉從小就住客廳呢,作業(yè)也是在客廳寫的,還不是回回考前幾名?!?/p>
要說這小玉,成績是真好哇, 可惜就是個女娃,成績好也沒用。
張嬌:“小玉能跟俊俊一樣嗎?”
俊俊可是老林家唯一的孫子,那肯定是要住最好的,用最好的。
林永年粗聲粗氣地道:“有什么不一樣的?讀書不都是一樣讀的嗎?”
張嬌看向林國棟,示意他趕緊說兩句話。
林國棟沒搭理她,俊俊讀書還早呢,急這些讓什么?
沒理由,家里有好房間,空著不讓他爸住,反而留給三四年后要讀書的俊俊住吧?
“握草,這不都是我的東西嗎?誰把我的東西給扔出來了?”
屋外響起了林建設(shè)的聲音。
林永年冷哼一聲,坐在涼椅上沒動。
林國棟和張嬌走到了門口。
“是你爸扔出來的,說這房子是他的,不讓你住了?!毙〈簨審募依镒叱鰜砜礋狒[。
林建設(shè)看向林家的大門,就看到了林國棟和張嬌。
“是不是你們?”林建設(shè)指著她們問。
是不是他們攛掇爸把他的東西都扔出來的?
林國棟輕嗤,“我們回來的時侯,你的這些東西就在地上了?!?/p>
小春媽舉手,“我作證,確實是這樣的,你爸從去外面一回來,就用錘頭砸了你房間的鎖,把你的東西都給扔了出來。”
“林建設(shè)你這又是干啥了,把你爸氣這么狠?”小春媽一臉好奇地看著林建設(shè)問。
林建設(shè)冷笑著踹了一腳地上的洋瓷盆,自言自語,“好哇,不給錢,連房子都不讓我住了?!?/p>
“不讓住,就不讓??!老子現(xiàn)在有的是錢,離了這十平米的小破屋,還找不到大房子住嗎?”林建設(shè)故意拔高音量道。
“不過,我這一走,以后想讓我再回來就難了。以后就算是某些人,讓八抬大轎抬我,我都不會再回來?!?/p>
林永年坐不住了,走出門指著院門道:“趕緊滾,這個家不歡迎你,你最好一輩子都別踏我林永年的家門,老子今天就當你這個兒子是白養(yǎng)了。”
林建設(shè):“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林永年擲地有聲。
“行。”林建設(shè)咬著牙點頭,他一腳踢飛地上的搪瓷缸,“這些破爛老子不要了,誰愛撿誰撿去,老子重新買新的。”
說完,林建設(shè)就自認為很酷很瀟灑地雙手插著兜離開了。
林永年看著林建設(shè)那吊兒郎當?shù)谋秤?,心想:就他這大手大腳的花法,再多的錢用不了多久,也會被他揮霍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