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峰,山頂。
廢棄廣場。
葉風慢慢悠悠的御劍來到了落霞峰的上方。
往下看去,瞧見云霜兒與神天乞在布滿枯草的廣場上一角,二女正抬頭盯著自已。
此刻那兩個窈窕漂亮的女人,在葉風的眼中就像是兩頭欲要擇人而噬的母老虎。
尤其是兩個姑娘的眼神,冰冷,陰森,讓葉風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他并沒有落在廣場上,腳踩仙劍,一副隨時都要跑路的模樣。
虛懸在二女頭頂,干笑道:“我說兩位表姐妹,這荒郊野嶺,你們找我來做啥子???
東面不遠就是我的秘密基地,有什么話咱們到竹林去談吧?!?/p>
說完,葉風頭也不回的御劍朝著東面竹林的方向飛去。
“我……在竹林……等……你們……”
葉風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從遠處傳來。
神天乞看著飛走的葉風。
她道:“這小子想干什么?他怎么走了?”
云霜兒想了想,清冷俊美的臉頰上,露出了一絲的無奈。
她緩緩的道:“他怕我們揍他?!?/p>
神天乞面紗后的清澈的眼眸露出一絲疑惑。
云霜兒解釋道:“去竹林祖地,有老祖宗在一旁,我們就不好揍他了?!?/p>
神天乞恍然,腦海中不禁想起了上次和葉風在后山竹林時,見到的那個拎著掃把,面色枯槁的守祠老人。
二女有些無語,只能移步前往后山竹林。
竹林前,葉風坐在躺椅上,給自已點了一個卷煙。
他心中那叫一個美啊。
暗暗得意自已的機智,改變約會地點,化被動為主動,立刻掌握了主導權。
不多時,二女化作兩道光影,落在了竹林外的空地上。
葉風正躺在竹制躺椅上翹著二郎腿,吞云吐霧。
見二女到來,他大大咧咧的道:“歡迎兩位仙子蒞臨本少俠的竹林別墅,不知兩位仙子今日找葉某有何貴干?如果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兒,你們就請回吧,本少俠今日公務繁忙,一點兒空閑的時間都么得……”
看著葉風一臉欠抽的表情,云霜兒上前,道:“你在這兒抽紙煙,還說自已沒時間?”
葉風咧嘴道:“霜兒,你有所不知,對于我來說,抽紙煙也是一份工作?。 ?/p>
云霜兒翻了翻白眼,道:“葉風,今天我們找你,是想和你聊聊我們?nèi)酥g的事兒?!?/p>
葉風早有所料,但臉上還是努力的裝出一副很疑惑的樣子。
“我們?nèi)齻€之間的事兒?什么事兒?”
云霜兒皺眉。
“你是明知故問嗎?若是再裝傻充愣,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葉風還想著能躲就躲呢。
現(xiàn)在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他站了起來,將煙屁股丟在地上用腳碾了碾,然后道:“好吧,看來今天我是躲不過去了?!?/p>
說著,葉風便背著手,沿著青石小道,走向了幽靜的竹林。
回頭看去,見二女傻乎乎的還站在竹樓前。
忍不住道:“你們不是要我找談心嗎?跟上啊,咱們邊走邊聊啊?!?/p>
二女相視一眼。
神天乞跟了上去。
云霜兒柳眉微蹙,總覺得今個兒有些不對勁,到底是哪里不對,她也說不上來。
葉風其實也是無奈之舉。
剛才去了祖師祠堂,沒瞧見老祖宗。
想著最近老祖宗一直在打掃竹林祖地,這個時間點應該在竹林里。
面對母老虎,還是兩只,距離老祖宗近一點比較有安全感。
三人走進了竹林,竹林內(nèi)很幽靜,微風吹過,竹葉發(fā)出沙沙的摩擦聲音。
偶爾幾只宛如空谷黃鸝一般的清脆鳥鳴,更給這片竹林添了幾分詩意。
當然,如果周圍沒有那么多矗立的墳頭與墓碑的話……
走進竹林百余丈,二女都沒有開口。
場面安靜的令人覺得有些壓抑。
三吱兒受不了這三個家伙的壓抑氣氛,從葉風的肩膀上蹦了下去,晃動了幾下便消失在了竹林中,估計是去找吃的了。
葉風停下腳步,回頭看去,見這對姐妹花誰也不開口,他只好沒話找話。
道:“神姑娘,這里乃是我云海宗歷代祖師安寢之地,你戴著面紗好像有些不敬哦,此處也沒外人,不如暫時摘了面紗吧。多美的姑娘,整天戴著面紗做啥子?!?/p>
神天乞眼眸轉(zhuǎn)動,隨即真的伸手,將白色的面紗從臉頰上摘了下去。
兩個精致漂亮的美麗女子并肩而立,似乎幽暗的竹林都泛起了柔和的光亮。
葉風看著面前美艷無雙兩姐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從來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君子,更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在取向方面,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葉風都很正常。
面對這兩個傾國傾城的佳人兒,葉風心中竟然有點小小的騷動。
云霜兒看了一眼豬頭模樣的葉風,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表姐。
她清冷的眼眸露出一絲的詫異。
表姐啥時候變的這么聽話了?
葉風讓她摘了面紗,她果然真的摘了。
難道這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云霜兒冷冷的道:“葉風,能不能把你下巴上的口水擦擦?”
葉風一驚,趕緊用衣袖擦拭著下巴。
并且強行狡辯道:“這不是口水……這是露水!對,這是竹林里的露水不小心沾染到了我的下巴上!這些該死的露水,真令人討厭!”
二女對于葉風強行狡辯的行徑,都感到十分無語。
可是,當看到葉風那滑稽的擦口水的動作時,二人心中同時不禁莞爾。
能在正道領袖云海宗能誕生出葉風這朵奇葩,本身就是一件奇葩的事兒。
神天乞一點兒人情世故都不懂。
葉風都強行狡辯了,她竟然不給葉風臺階下。
而是緩緩道:“葉師弟,你是瞧見我流口水,還是霜兒?”
葉風再度狡辯,道:“都說剛才是露水??!得,我不解釋了!還是聊聊咱們仨之間的事兒吧?!?/p>
云霜兒點頭,道:“我們?nèi)齻€之間的事情其實很簡單,舅母說與你定親的人是表姐,此事與我無關。”
葉風與神天乞都是微微一怔。
似乎二人都沒有想到云霜兒開口就將自已從此事中給摘了出來。
神天乞立刻道:“不,我已經(jīng)搞清楚了十三年前的事兒的詳細經(jīng)過。
娘親當時與玉龍師伯商議,讓葉師弟自已挑選我們二人中的一人定下親事,當時葉風只是拿走了信物,還未挑選。
君子一諾千金,既然娘親當年與玉龍師伯定下了由葉師弟自已選,誰也改變不了。雖然娘親將那只玉蟬給了我,但此事的決定權,依舊在葉師弟的手中,葉師弟選擇誰就是誰?!?/p>
“表姐,既然舅母選擇了你,此事就不必讓葉風再做選擇了……”
“表妹……”
葉風依靠在旁邊的一塊墓碑上,目光不斷的在這對表姐妹的臉頰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幸虧二女今天穿的衣服不同,云霜兒是潔白如雪的衣裙,神天乞則是一身較為素雅的衣服。
否則還不容易分辨出誰是誰。
二女推讓了半天,葉風終于忍不住了,道:“我說你們兩姐妹夠了啊,大白天的找我過來,就是來看你們姐妹將是推來推去的嗎?我葉風再這么差,也不至于連媳婦兒都找不到吧。
我知道你們都瞧不上我,我還瞧不上你們呢!”
葉風很氣,因為這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想到了前世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難道自已的命運早已經(jīng)注定,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只配當做一只連備胎都算不上的小舔狗?
二女同時轉(zhuǎn)頭看向了葉風。
此刻葉風表情嚴肅,與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樣判若兩人。
誰都能看得出,此刻的葉風心情很糟糕。
云霜兒道:“葉風,我是為你和表姐著想,表姐天下最好善良的女人,你和她在一起才是最好的?!?/p>
神天乞道:“你還是云海宗第一美人呢。你們才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的一對兒。”
葉風并不知道二女的謙讓,并非是嫌棄他。
而是她們都在為對方著想。
神天乞知道云霜兒的性格,清冷孤傲,對任何男人都不屑一顧。如今云霜兒既然對葉風另眼相看,神天乞怎么可能拆散他們呢。
云霜兒也了解神天乞,自從上一次神天乞與葉風的斗法之后,云霜兒便敏銳的發(fā)現(xiàn)神天乞看葉風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何況,此事舅母當年確實是將神天乞許給葉風的。
云霜兒知道表姐這些年為自已付出了太多太多。
葉風身份很特殊,尤其是他師父玉龍上人,在云海宗的地位極高。
如果這樁婚事成了,神天乞也許便不必每天都戴著面紗。
云霜兒很希望神天乞能正大光明的活在陽光之下。
雖然心中對葉風的感情難以忘懷,但為了自已的表姐,她寧愿斬掉心中的情絲來成全表姐。
可是她們都不是善于表達情感的女子。
所以她們?yōu)楸舜怂龅囊磺?,在葉風看來,就是在嫌棄自已。
因為有過前世的舔狗經(jīng)歷,在這一點上葉風是非常敏感的。
他黑著臉兒,忽然覺得還是上官好。
覺得或許只有上官那種溫文爾雅的姑娘才適合自已。
不遠處出現(xiàn)了兩道身影,獨孤蟬與諸葛孔方。
在葉風即將大聲的宣布,明天自已就會去御木峰退了這樁該死的娃娃親時,這兩個老頭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三人都看向了二老。
諸葛孔方咧著嘴,一臉玩味的笑道:“聽了半天老夫總算是聽明白了,這兩個小美人兒都喜歡葉風這個臭小子,可是又都在謙讓……
老夫有一個不錯的想法,既然都喜歡,那就一起唄。單日子歸姐姐,雙日子歸妹妹。
如果你們姐妹情深,葉小子那方便又能力超群,不分單雙日子也行嘛,無非就是把床制作的大一些就是了,也費不了多少木料啊。
怎么樣,老夫的這想法是不是很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