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院一共有六間禪房。
葉風與云霜兒被安排居住在相鄰的兩間。
不過云霜兒并沒有去自已的房間,而是和葉風一起進入到了葉風的房間。
禪房內(nèi)的布置非常的樸實無華,和金碧輝煌的靈臺寺似乎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張木床,一個木桌,墻壁沒有字畫,也沒有佛門該有的標識。
這里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沒有任何佛門的痕跡。
這是佛門刻意而為之的。
因為能住進這里的客人,絕對不可能是佛門弟子。
佛門不像儒家,儒家的理念是,你要信我,便只能信我,別的流派都不能信,所以歷史上會出現(xiàn)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所以人間所有流派體系中,只有儒家體系中沒有神仙。
佛門的包容性還是比較強的。
尤其是這個世界的佛門,任何凡人都能進入到任何寺廟燒香禮佛,包括靈臺寺,而且不需要買門票。
不像葉風上輩子的佛門,禮佛燒香之前,先花幾十塊或者幾百塊買個門派,否則你連佛的影子都見不到。
靈臺寺充分考慮到每個人的信仰不同,居住在廂房內(nèi)的都是其他門派的修士,為避免文化與信仰上的沖突,靈臺寺在這些廂房內(nèi)并沒有布置任何與佛門文化有關(guān)的東西。
進入房間的第一件事便是布置隔音結(jié)界,這早已經(jīng)成為了葉風的習慣。
因為他的秘密太多,不布置隔音結(jié)界,總感覺心中不踏實。
布置完隔音結(jié)界后,云霜兒便開口問道:“小風,你剛才和玄智大師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葉風將懷中的三吱兒拽了出來,丟在了床上,一路上為避免三吱兒暴露自已的身份,葉風一直將其悶在懷里的。
隨后葉風才點頭道:“是啊,京城百靈寺下面的遺跡里,確實是有一個時空法陣,而且我也確實覺得那個法陣是通往天界的?!?/p>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天界一甲子之約的事兒……等等,時空法陣也是真的?不是你胡謅的?”
葉風無語至極,道:“我說霜兒姐姐,這么大的事兒我怎么可能胡謅啊,何況又是面對玄智大師。不是霜兒,你不會一直以為我當時在胡說八道的吧?”
“是的,我確實是以為你是在胡說八道。”
葉風差點栽倒。
怪不得之前在佛殿中,玄智大師在聽到時空法陣的事兒都差點心神失守,而云霜兒卻是面色如常。
當時葉風還以為是云霜兒心智定力高深,心中還佩服她呢。
原來自已整岔劈了,云霜兒壓根就沒相信自已說的那番話啊。
見葉風以手捂額,云霜兒忍不住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葉風道:“關(guān)于時空法陣的事兒,我可以百分百確定是真的。
不過,關(guān)于天界一甲子的約定,我就無法保證了。這是老祖宗在京城和我說的。
畢竟時空之門在沒有再度打開前,關(guān)于此事的一切,都只是猜測。
但是我希望老祖宗的猜測是錯的。
關(guān)于獵仙之戰(zhàn)的資料我看過不少,如果真的再爆發(fā)一場天人之戰(zhàn),就我們這些修為不高的年輕弟子,充其量都只是天人之戰(zhàn)中的炮灰,想要存活下來基本是不可能的。
我才十七歲,我還是處男呢,至今連女人是何滋味都沒有嘗過,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p>
這是葉風的心里話。
他始終覺得自已穿越到這個世界是來享福的。
結(jié)果半年多來,自已好像也沒享受幾天富裕又清閑的時光。
若是爆發(fā)天人之戰(zhàn),葉風大概率是要拎桶跑路的。
他可不想為了一場不屬于自已的戰(zhàn)爭而白白葬送性命。
當然,不能自已跑,得把霜兒,天乞,靈兒師妹,小娣,以及自已的那些好朋友一起帶走。
沒辦法,他就是這么一個講義氣的人。
云霜兒陷入了沉默。
她以前就覺得葉風的身上充滿著謎團。
今天似乎印證了她的猜想。
葉風小小年紀竟然知道這么多關(guān)乎人間生死存亡的大事兒。
而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什么時空通道之類的事兒。
云霜兒自詡自已是一個講文明懂禮貌,性格溫柔和善的好姑娘。
此刻是她恨不得撕開葉風的衣服,扒開他的胸腔,將這小子的心中拽出來,看看這小子的心中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云霜兒歪著美麗的腦袋看著葉風,道:“你以前的記憶恢復了嗎?”
葉風一愣,隨即搖頭,道:“沒有啊?!?/p>
云霜兒道:“那就奇怪了,既然你以前的記憶沒有恢復,那就說,你只有最近大半年的記憶,可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隱秘之事?
自從你失憶后,你先是被關(guān)在戒律院一個多月,那段時間你沒有和任何人接觸過。
然后出來沒幾日,你又被罰去后山看守祖地,那時我也經(jīng)常去后山找你,下山后幾乎我們每天都在一起。
這大半年我們經(jīng)歷幾乎是相同的……我怎么感覺哪里不對呢?”
葉風訕訕一笑,道:“霜兒,哪有不對的啊,何況我們二人這大半年的經(jīng)歷也不一樣啊,獨孤老祖宗不僅傳授了我赤陽心雷訣,還將斬神三劍式都傳給了我,什么都沒撈到,足以說明我們的經(jīng)歷不一樣啊。
我知道的這些事兒,多半都是老祖宗和我說的,你也知道老祖宗活了上千年,見識閱歷文治武功都是天下第一,他隨便和我說幾句,那都是人間頂級機密?!?/p>
葉風再一次熟練的將黑鍋甩在了獨孤老祖宗的腦袋上。
云霜兒狐疑的看著葉風。
雖然葉風的解釋看起來合情合理,可是云霜兒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是騙著我吧?!?/p>
“怎么可能?。∥胰~風生平雖然說過無數(shù)謊話,但我對你卻從來都沒有說過謊話?!?/p>
“你發(fā)誓?!?/p>
“沒這個必要吧?”
“那你就是在騙我!你肯定事兒隱瞞我!”
“怎么可能,好吧,我發(fā)誓……”
“等等,發(fā)以前你在后山讓我發(fā)的那個臉上生瘡,腳下流膿的毒誓?!?/p>
“霜兒,你這也太狠了吧!我不發(fā)!”
葉風立刻搖頭,果斷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