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峰,山頂。
三吱兒蹦蹦跳跳的在探索著云竹風(fēng)的山頂。
在云海宗內(nèi),這只小綠毛最信任的人只有葉風(fēng)與云霜兒。
此刻小主人不在身邊,它也并不擔(dān)心自已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反而玩的十分開心。
神天乞與云霜兒都是站在石亭之中,看著腳下的云海。
沉默片刻后,云霜兒開口道:“天乞,昨天你是不是去找葉風(fēng)了?!?/p>
神天乞沒有回答,反而道:“今天早上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嗎?”
云霜兒道:“是啊,先前葉風(fēng)一到廣場,就牽著我的手,對別人說我與他相戀了,還說我昨天親了他。
可是我昨天一直在山頂看斗法,晚上回到墨竹軒后,也并未離開。
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神天乞依舊沒有正面回答云霜兒的這個問題。
她沉默片刻后,問道:“你……你們在一起了嗎?”
云霜兒側(cè)目看了神天乞一眼,然后輕輕搖頭,道:“沒有?!?/p>
神天乞臉頰上的面紗輕輕的晃動著。
她轉(zhuǎn)身面對云霜兒。
“為什么?你騙不了我,你喜歡他?!?/p>
云霜兒蒼白冰冷的臉頰上,露出了一絲少女的柔情。
她緩緩的點頭,道:“是的,葉風(fēng)給我的感覺,確實與其他男子不,我……我是喜歡上了他?!?/p>
這一次云霜兒沒有再躲避這個問題。
而是很坦誠的告訴神天乞自已對葉風(fēng)確實是另眼相看。
神天乞目光一凝,道:“那不就得了,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幫你一把,否則以你的性格,永遠(yuǎn)不可能對一個男人主動坦誠自已的心意的,就算這個男人是你心愛的人,你也不會。
你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我還是你的表姐,我自然要為你著想。
現(xiàn)在好了,我?guī)湍阃逼屏四闩c葉風(fēng)之間的窗戶紙,你應(yīng)該感謝我。
別和我說你還沒有準(zhǔn)備好迎接一段感情之類的屁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在他懷中睡了一宿?!?/p>
云霜兒看著神天乞,她微微皺眉。
她上次喝醉了,因為風(fēng)雨的關(guān)系,她在葉風(fēng)的懷中睡了一覺,這是一個秘密,只有葉風(fēng)與她知曉。
此刻神天乞也知道了,可見,昨天神天乞用自已的身份,從葉風(fēng)那里套得了不少消息。
“天乞,你還是不了解我。”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你說我不了解你?呵呵呵……”
神天乞笑了幾聲,略帶幾分嘲諷的味道。
云霜兒道:“我是不喜歡與人打交道,也沒什么朋友,可是對于男女之情,我并沒有視為洪水猛獸。
我知道自已的心思,如果我真的愛上一個男子,我不需要任何幫助,我會勇敢的,不顧一切的去追求自已的愛情。縱然是師父阻攔,也不可能改變我的心意的。
說句不自謙的話,我敢愛,也敢恨?!?/p>
神天乞目光死死的盯著云霜兒,道:“就算沒有昨天的事兒,你也會對葉風(fēng)表達(dá)出自已的心意?”
云霜兒點頭,道:“因為葉風(fēng)被罰在后山竹林看守祖地,而我又在落霞峰修煉,這段時間我與他接觸的很多。
我以前并不知道自已對他的心意,直到前幾日,我從他的懷中醒來。
睜開眼睛,看著他抱著我,身上還蓋著褥子,我并沒有任何的憤怒或者羞愧。
我只感到了溫暖,感到了安全,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那個時候我才確定,這個少年郎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走進(jìn)了我的心里。
只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我并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不是愛情。
一旦當(dāng)我真的確定自已愛上了葉風(fēng),我會第一時間找他坦白心意,并不會將這份感情牢牢的封印在內(nèi)心之中。
所以我剛才才會說表姐你并不了解我。
當(dāng)然,我還是要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不過……”
“不過什么?”
“葉風(fēng)可能會找你麻煩?!?/p>
“找我麻煩?什么意思?”
云霜兒道:“葉風(fēng)今天被那些師姐修理的很慘,我離開時,他還在被幾十個師姐群毆。
他已經(jīng)猜到了昨天與他花前月下的女子并不是我,而是你。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找你麻煩的?!?/p>
云霜兒來找神天乞,并不是要興師問罪,她只是想搞清楚,神天乞為什么要假冒自已去接近葉風(fēng)。
現(xiàn)在真相已經(jīng)浮出水面,自已這位表姐是擔(dān)心自已不敢對葉風(fēng)表達(dá)心意,所以才去找葉風(fēng)的。
神天乞暴跳如雷,叫道:“那臭小子敢找我麻煩?昨天晚上我裝作是你,依靠在他的肩膀上,還主動親了他,那可是我的初吻!我犧牲這么大,只為成全你們倆,他憑什么來找我的麻煩?”
云霜兒表情有些古怪,道:“天乞……你真的親他了?”
“是啊。”
“是什么感覺?”
“感覺……我對他沒有任何感覺!你以為我是你啊,喜歡老牛吃嫩草!
我的審美很正常的,我只喜歡驚鴻師兄那種英俊帥氣,還有點小壞壞的俊公子。
那個葉風(fēng),長的不怎么樣,還一肚子壞水,名聲還不好,也就你這種沒有見過世面的姑娘能看得上他?!?/p>
神天乞大聲的為自已辯解著。
只是她忘記了一件事,越心虛的人,往往聲音越大。
當(dāng)然,單純的云霜兒也沒多想。
兩姐妹談?wù)摿似毯?,神天乞忽然道:“霜兒,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對我來說很重要。”
“何事?”
“你真的喜歡葉風(fēng)嗎?”
云霜兒有些詫異,這個問題自已前面已經(jīng)回答過了。
她看向向神天乞,面紗后神天乞的目光凝重嚴(yán)肅。
可見這個問題,神天乞真的很重視。
云霜兒緩緩的點頭,道:“是的,我很喜歡他。”
神天乞道:“我說的是喜歡,是超越友誼的那種,是要結(jié)成雙修道侶的。”
云霜兒的臉蛋紅了一些,雖然有些羞澀,但她還是點頭道:“嗯,是的。”
“嗯,我知道了。”神天乞就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她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我是你的表姐,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包括你未來的姻緣?!?/p>
說著,神天乞從衣袖中取出了那只金色的玉蟬,遞給了云霜兒。
云霜兒有些意外,道:“天乞,你這是做什么?”
神天乞淡淡的道:“有了這只玉蟬,你與葉風(fēng)就有了婚約,就算以后你師父玉英師叔也無法阻止你與葉風(fēng)的事兒?!?/p>
云霜兒皺起了眉頭。
她可不是一個傻女人。
婚姻大事,父命之母,媒妁之言。
單憑一只玉蟬就能決定自已與葉風(fēng)的姻緣?
甚至連自已的師父都無法阻止干涉。
這怎么可能呢?
“婚約?天乞,你到底什么意思?”
“嗯,誰擁有這只玉蟬,誰就是葉風(fēng)的妻子?!?/p>
“什么?”
云霜兒神色一僵,面露驚疑。
“我與葉風(fēng)定過娃娃親,玉蟬便是定親信物。”
“娃娃親?我怎么不知道?”
云霜兒驚愕不已,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她第一個念頭便是表姐恨嫁了,要和自已搶男人。
可是下一刻她就意識到,神天乞絕對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神天乞聲音有些苦澀的道:“別說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昨天晚上回來后娘親才和我說的。
霜兒,你還記得十三年前,你還在御木峰時,葉風(fēng)曾經(jīng)來過一次?!?/p>
云霜兒慢慢的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緩緩點頭,道:“是與這么回事。”
神天乞道:“我與葉風(fēng)的親事,就是那日娘親與玉龍師伯定下的?!?/p>
云霜兒神色一動,喃喃的道:“我想起來了,當(dāng)時我們在門口玩耍,我不小心將他打哭了,舅母為了哄她,就從身上又取出了一只玉蟬送給了他。
當(dāng)時就我覺得很奇怪,你身上有一只玉蟬,為什么舅母身上也有一只?!?/p>
神天乞點頭道:“玉蟬本就有一對,是我爹留下的。一只在我身上,一只在我娘身上。十三年前,娘親在為我與葉風(fēng)定娃娃親時,便將她身上的那枚玉蟬送給了年幼的葉風(fēng),作為信物。
既然你很喜歡葉風(fēng),玉蟬就送給你吧,有了這枚玉蟬,任何人都無法反對你和葉風(fēng)的事兒,就算你師父也不行,因為在你進(jìn)入墨竹軒前,你與葉風(fēng)已經(jīng)定下了婚約?!?/p>
云霜兒沒想到葉風(fēng)竟然與神天乞之間有婚約。
在這個世界,可不興什么自由戀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娃娃親同樣如此。
云霜兒只感覺此刻天旋地轉(zhuǎn),身體微微的晃動,立足不穩(wěn),坐在了石亭邊緣的護(hù)欄石椅上。
神天乞道:“霜兒,你怎么了?難道你不應(yīng)該高興嗎?”
云霜兒的臉色極為蒼白,她的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
“我應(yīng)該高興嗎?我第一個心動的男人,卻是我的表姐夫……真的很諷刺?!?/p>
“我們表姐夫,我不是已經(jīng)把玉蟬給你了嗎?!?/p>
“你以為你把玉蟬送給我,你們之間的婚約就解除了嗎?就算我能頂替你,我一輩子也不會心安的?!?/p>
“霜兒,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葉風(fēng),更不喜歡他,我不可能嫁給她的。
你喜歡他,我們兩個長的又幾乎一模一樣,你頂替我來履行這份婚約沒有任何問題?!?/p>
云霜兒面露痛苦的搖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神天乞看到云霜兒痛苦的表情,她感覺自已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就在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時,云霜兒將玉蟬丟給了神天乞,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三吱兒一臉懵逼,看著云霜兒遠(yuǎn)去的流光,它才反應(yīng)過來,吱吱吱的尖叫著。
給人一種“我還沒上車呢”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