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勾肩搭背,晃晃悠悠的走進了鋪子。
都是一群少男之心碎裂成渣渣的可憐人,借酒消愁,幾個人都喝了不少。
看到葉風(fēng)在鋪子里,方同等人立刻便叫嚷了起來。
什么見色忘友啊,好色之徒啊,天理不公啊,我也很優(yōu)秀啊之類的。
葉風(fēng)還想著找這幫人商量了一下如幫助靈兒處理與苗婉姝的道號之爭呢,看到一群醉醺醺的家伙,他皺起了眉頭。
看向叼著煙斗的岳銀靈,道:“方同他們幾個怎么醉成這個樣子,年紀(jì)輕輕喝這么多酒干什么???”
岳銀靈白眼一翻,道:“這就要問你了啊。”
“我?和我有啥子關(guān)系呦?”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啊,他們都暗戀云霜兒,結(jié)果半道上殺出了你這個葉大霸,橫刀奪愛,傷了他們的心啦!”
“對!傷了我的心啦!”
方同,奔雷幾個單方面失戀的人,紛紛叫嚷起來。
葉風(fēng)無語。
這幫人真是天才啊,他們一輩子都沒有和云霜兒說過幾句話,竟然都將云霜兒當(dāng)成了女朋友?
咿……
這種感覺為什么自已會如此的熟悉呢?
奔雷叫道:“風(fēng)哥,你選神天乞行不行?。∧銊e選云霜兒?。∥仪笄竽憷?!”
郭書書道:“要不……你把這門婚事給退了吧!你今年才十六歲啊!正是干事業(yè)的年紀(jì),你怎么能將時間浪費在女人身上呢。”
一群人圍著葉風(fēng)七嘴八舌的說著。
大概意思就兩個,其一是葉風(fēng)選擇神天乞,其二是葉風(fēng)退了這樁令人羨慕嫉妒恨的完美娃娃親。
反正葉風(fēng)和誰雙修都可以,就是不能和云霜兒。
既怕兄弟過的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云霜兒對這幾個情竇初開的年輕人來說,就是路虎……
看著這幫人哭嚎叫喊撒潑打滾的模樣,葉風(fēng)是一臉無語啊。
這些家伙中沒有喝醉,還處于清醒狀態(tài)的只有岳銀靈,劉銀水,方寧與周青。
其他人都已經(jīng)是屬于醉酒的狀態(tài)。
此刻這些人體內(nèi)的酒精含量,完全屬于醉駕的標(biāo)準(zhǔn),這要是晚上御劍飛行,從天上掉落下來,就算摔不死,也必定摔成粉碎性骨折。
今晚肯定是無法返回星羅峰了。
葉風(fēng)與劉銀水拖著爛醉如泥的幾個男人,岳銀靈則是抱著齊瑤,花費一番功夫,終于將一眾人都弄到了二樓。
岳銀靈在這些人的腦袋上輕輕的推拿幾下,這幫醉酒男女,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周青與方寧在二樓照顧這幫人,葉風(fēng)則招呼劉銀水和岳銀靈來到了一樓。
這幫家伙醉了也就醉了,事情和劉銀水,岳銀靈商量便足夠了。
因為只有這兩個人能提供一些可用的意見,至于其他人……一個個都是臥龍鳳雛,他們所提供的意見只會一個比一個奇葩。
來到一樓后,岳銀靈道:“葉風(fēng),你大半夜的在這兒等我們,是不是有什么事兒?”
葉風(fēng)點頭,道:“還不是關(guān)于靈兒道號的事兒?!?/p>
岳銀靈與劉銀水對視一眼。
岳銀靈笑道:“這件事也好解決啊,靈兒把靜姝的道號還給苗婉姝就是啦?!?/p>
劉銀水則道:“瞧葉雷神的樣子,估計這得到容易歸還很難啊。是不是玉龍師伯不同意啊?!?/p>
葉風(fēng)點頭,道:“就是啊,我?guī)煾改瞧饽銈儜?yīng)該也知道,他今晚是大發(fā)雷霆,還要去蓮花峰找玉綿師伯干架,幸虧我給攔了下來,否則今天晚上肯定要出事兒。
我?guī)煾概c五師伯是師姐弟,因為一些事兒,最近兩百多年便少了來往,如果這件事影響了他們的師姐弟情義也不好。
所以我說服師父,此事先交給我來處理,如果我處理不好,再由師父出馬不遲。
但是師父給我定下了一個底線,那就是不能將靜姝的道號還給苗師姐。他老人家愛面子,這件事今天白天已經(jīng)鬧的很大了,如果就這么把道號還給苗師姐,師父覺得太沒面子。
所以啊這件事我得找你們商量商量,該怎么處理啊。既能保住師父的面子,又能安撫玉綿師伯?!?/p>
劉銀水與岳銀靈再度對視一眼。
這兩個可都是聰明人,而且,兩人身上似乎都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瞬間就明白此事并不簡單。
劉銀水道:“葉雷神,如果想要保住靈兒的道號,此事不好辦啊。
咱們云海宗是有規(guī)定的,道號的分配方式是先到先得,如果出現(xiàn)了雷同,以首先獲取道號之人為優(yōu)先,除非對方主動放棄,讓出道號。
可這關(guān)乎到臉面問題,不論是苗婉姝還是玉綿師伯,都不可能讓步的,否則今天廣場上也不會鬧出那一處事兒來?!?/p>
葉風(fēng)點頭道:“我知道此事很難辦,所以我才要借助你們兩個人的智慧啊,否則我?guī)煾缚隙ㄅc玉綿師伯打起來。
老一輩的恩恩怨怨,玉綿師伯為什么隱居蓮花峰,你們兩個也很清楚。
我作為年輕弟子,來處理此事還有回旋的余地。
若是讓師父與玉綿師伯對掐起來,我估計局面將會失控。
咱們集思廣益,想想辦法唄?!?/p>
劉銀水沉思片刻,道:“要打才行?!?/p>
“打?劉師兄,我就是擔(dān)心師父與玉綿師伯打起來,才將此事攬到自已身上啊,打是肯定不行的?!?/p>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玉龍師伯與玉綿師伯打?!?/p>
葉風(fēng)一愣,似乎明白了劉銀水的話。
岳銀靈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劉銀水,道:“劉師弟,說說你的想法。”
劉銀水道:“還記得幾個月前,玉綿師伯剛剛得知此事,就大鬧了傳功院嗎?
可是此事已經(jīng)發(fā)酵了一整天,玉綿師伯竟然沒有找玉龍師伯麻煩,更沒有殺到風(fēng)靈居。
玉綿師伯絕對不可能懼怕玉龍師伯的,這件事本身就是她占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兩位師伯心照不宣,都不想親自出面干預(yù),想讓葉風(fēng)與安念等年輕弟子來處理?!?/p>
岳銀靈的目光微微閃爍,道:“嗯,應(yīng)該兩位師伯都不想將此事鬧大,畢竟現(xiàn)在正處于斗法期間,有上萬外派弟子齊聚云海宗,若是此事鬧大,對云海宗的聲譽有不小的影響,所以他們選擇低調(diào)處理此事?!?/p>
劉銀水呵呵笑道:“低調(diào)處理的最好方法,就是玉綿師伯私下去找玉龍師伯,將道號還回來就是了。
玉綿師伯本就是玉龍師伯的師姐,玉龍師伯絕對不會說什么的。
可是今天此事爆發(fā)后,是安念帶著幾十個人氣沖沖的來找靈兒麻煩。
從一開始,玉綿師伯就沒有打算低調(diào)處理。
交給年輕弟子處理,就是想讓此事鬧大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
說到這里,劉銀水放低了聲音,看了一眼鋪子的大門。
然后輕輕的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從一開始玉龍師伯就知道靜姝是苗婉姝的道號?!?/p>
岳銀靈微微一怔,又看向了劉銀水那張黑胖的臉頰。
一旁的葉風(fēng)則是呆若木雞。
什么情況?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么情況?
自已明明是說,自已是安撫了暴怒的師父,主動承擔(dān)此事的。
怎么劉銀水與岳銀靈一番分析后,立刻看穿了事情的本質(zhì)。
自已什么也沒說啊。
劉銀水是怎么猜到的?
這貨又黑又胖,智商超群,和自已的胖師父倒有幾分相似。
難道劉銀水不叫劉銀水,而是叫黃銀水?
還是說這個世界的小胖子都很聰明?
“喂喂喂,老劉,你說什么呢,我好像沒聽明白啊。”
葉風(fēng)想要將已經(jīng)解開真相的老劉,再度扶到歪路上。
劉銀水道:“我說的很明白了,這件事要么是兩位師伯事先謀劃好的,要么玉龍師伯的謀劃,而玉綿師伯看穿了玉龍師伯的意思,配合演的一場戲。
想要解決此事,不是降低此事的影響,而是要將此事擴大。這應(yīng)該才是兩位師伯想要的結(jié)果。
而想要將此事鬧大,就是打一架……”
葉風(fēng)現(xiàn)在是越來越看不懂劉銀水了。
這個貌不驚人稀松平常的黑胖子,怎么會這么聰明呢?
以前劉銀水扮豬吃虎,裝傻充愣的模樣多可愛啊,現(xiàn)在撕掉一切偽裝,似乎能看穿一切的劉銀水,真的很令人討厭!
葉風(fēng)眨了眨眼睛,道:“老劉,你真會開玩笑啊,我?guī)煾负陀窬d師伯是師姐弟,怎么可能明知道靜姝是苗婉姝的道號還給靈兒師妹取這個名字啊,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巧合罷了。我?guī)煾笁焊鶝]理由這么做的?!?/p>
劉銀水聳聳肩,咧嘴笑了笑,道:“我剛才也就隨口一說而已,你還當(dāng)真了啊?”
岳銀靈笑盈盈的道:“我覺得你的分析有幾分道理,既然葉風(fēng)接手了此事,咱們又都是靈兒的好朋友,就不能置身事外。
咱們確實要好好商議一下,到底該怎么做才能達到預(yù)期的效果?!?/p>
劉銀水道:“現(xiàn)在商議應(yīng)對之法有些為時過早,剛才說的只是一種可能性。
檢驗這個可能性也很簡單,看看明天玉綿師伯的態(tài)度。
如果玉綿師伯明天在大殿前對玉龍師伯發(fā)難,那此事就不是咱們幾個小輩都參與的了。
如果玉綿師伯明天和平常一樣,那么就說明,她將此事交給了安念來處理。
只有確定了玉綿師伯在此事上的態(tài)度之后,以及看看明日安念有無動作,我們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本屆斗法還有十來日便結(jié)束了,在斗法結(jié)束之前,在外派弟子全部離開云海宗前,此事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的,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來應(yīng)對?!?/p>
岳銀靈緩緩的點頭,然后道:“劉師兄,我發(fā)現(xiàn)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p>
劉銀水很憨厚的撓了撓頭,道:“岳師姐過獎了,我都是胡說八道的……”
葉風(fēng)看著這二人。
他雖然很無語,但是心中還是有些開心的。
起碼現(xiàn)在不用自已絞盡腦汁去想法子,讓這幫朋友如何將此事鬧大了。
他算看出來了,就算自已不想此事鬧大,劉銀水與岳銀靈也會在暗中推波助瀾。
就像今天在廣場上發(fā)生的那一幕。
岳銀靈一個動作,就有上百位自已不認識的年輕弟子站出來。
葉風(fēng)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隱隱猜到岳銀靈背后的大靠山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