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司徒未央接到警方電話。
納蘭靜姝要見她。
葉修遠(yuǎn):“怎么了?”
司徒未央極為平靜的說道:“納蘭靜姝在醫(yī)院,估計要不行了,她想見我一面。”
納蘭靜姝被收押帶走時,沒有被帶去收監(jiān),反而直接送到了醫(yī)院搶救。
納蘭靜姝本就年事已高,經(jīng)歷這次重創(chuàng),身心飽受打擊,油盡燈枯也在情理之中。
“你要去嗎?”
“去!我要去親眼見到她斷氣!”
“好,我陪你!”
他們倆都知道納蘭靜姝為什么要見司徒未央,無非是道歉和遺囑上的事情。
道歉,司徒未央是絕對不原諒,一方面是不愿意,另一方面是她無法替已逝的母親原諒任何人。
至于司徒家族的產(chǎn)業(yè),現(xiàn)在除了司徒未央,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能繼承。
.... ....
再次見到納蘭靜姝,她真的肉眼看見的蒼老不少。
她就像一支即將燃盡的蠟燭,生命的火焰在微風(fēng)中搖搖欲墜。
她的面龐消瘦得近乎脫相,顴骨高高突起,皮膚松弛地耷拉著,像是一張皺巴巴的舊紙,毫無血色的嘴唇干裂起皮,微微張著,艱難地呼吸著。
她的雙眼深陷在眼窩里,眼皮無力地半垂著,眼神空洞而又迷離,時而聚焦,時而渙散,望向天花板的目光中。
直到看見司徒未央他們倆進(jìn)來,納蘭靜姝空洞的眼神終于出現(xiàn)一絲色彩。
她聲音微弱的說道:“未...未央,你來啦...”
不管怎樣,司徒未央能來送她最后一程,納蘭靜姝心里還是有點開心。
她有心修復(fù)這段祖孫情,可惜已經(jīng)為時已晚,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納蘭靜姝神情有些激動,一旁的檢測儀器嘀嘀亂響,很快醫(yī)護(hù)人員就趕到,給她戴上呼吸機(jī)。
“未央,我見你,只是想和你說,我...后悔了。我不應(yīng)該阻撓你父母在一起,更不應(yīng)該...殺害你母親...”
或許是臨死前良心發(fā)現(xiàn),納蘭靜姝終于放下門第的成見,第一次向司徒未央表達(dá)懺悔。
母親是死,和這些年受到的歧視、虐待,像跑馬燈一樣在司徒未央腦海里浮現(xiàn)。
不是一句后悔能抵消的。
納蘭靜姝的懊悔,換來的是司徒未央的無視。
司徒未央很明白,如果司徒晨曦是親孫子,納蘭靜姝不可能后悔,她只是別無可能下的選擇。
失落下,死氣加速在納蘭靜姝身上蔓延。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死的如此不體面,不過這都是我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司徒家就交給你了...”
納蘭靜姝的雙手無力地搭在被子上,手指細(xì)瘦如柴,關(guān)節(jié)突兀,皮膚下的青筋根根暴起,卻又毫無生氣。
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輕微的顫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突然,原本還在跳動的脈搏儀器,屏幕上的曲線逐漸變得平穩(wěn),最終拉成了一條筆直的線。
“嘀嘀嘀...”
儀器發(fā)出尖銳且單調(diào)的嘀嘀聲,一下又一下,打破了病房里的死寂,那聲音像是在宣告著生命的終結(jié)。
... ...
或許死亡是納蘭靜姝最好的歸宿,要不然,她很有可能面臨檢方控訴,還會被判刑。
納蘭靜姝死后沒多久,她的私人律師走了進(jìn)來。
“大小姐,這是老夫人的最新遺囑,她個人全部財產(chǎn)都將交給您來繼承?!?/p>
“同時,柳如煙名下控股的10%股權(quán)被老夫人收回,也一并交給了您。”
柳如煙的10%是納蘭靜姝給她的,當(dāng)初給她的時候,納蘭靜姝就留了一手。
這下,司徒未央手中擁有司徒家族產(chǎn)業(yè)的70%股份,成為名副其實的第一大股東!
司徒未央神色黯淡的接過股權(quán)轉(zhuǎn)讓說明,她冷冷的問道:“她的葬禮是怎么安排的?”
律師愣住了,他沒想到司徒未央居然關(guān)心的是這些。
“額,老夫人交代不許大辦,火化后直接放進(jìn)墓地?!?/p>
司徒未央冷哼一聲:“她還算有自知之明,就按照她吩咐的辦吧?!?/p>
納蘭靜姝死了,可司徒未央心里卻沒有報仇后的快感,她反而更壓抑了。
關(guān)于納蘭靜姝的身后事,自然不用司徒未央去操辦,葉修遠(yuǎn)帶著她返回了家。
.... ....
夜里,顧家那邊給葉修遠(yuǎn)打來電話。
“柳如煙一家三口都死,死在拘留所里?!?/p>
除了柳如煙,還有司徒家族的保安隊長,他被人打的半身不遂。
司徒未央聽聞后沒有什么反應(yīng),她知道這是納蘭靜姝的手段。
“林翰宇呢,他怎么樣了?”
司徒未央淡淡的問道。
提到林翰宇,葉修遠(yuǎn)氣惱極了:“林家動作很快,第一時間就把他接回北疆。他雖然是從犯,但所有事情他都沒有出面,就算抓住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給我點時間,我會讓他悔不當(dāng)初!”
林翰宇居然覬覦司徒未央,還打算找人踐踏她,葉修遠(yuǎn)絕不可能放過他。
司徒未央身著一襲寬松的白色真絲睡袍,輕薄的面料如流水般自然垂落,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既隨意又透著一絲慵懶的性感。
她搖頭拒絕:“不用!他交給我來處理!”
“正好,我就用林家祭旗,讓所有人都知道,司徒家還沒倒下去,不是哪個阿貓阿狗都能上來踩兩腳的!”
清冷的燈光照在司徒未央那張冷峻的臉上,襯得她肌膚白皙勝雪,細(xì)膩得如同剛剛剝殼的雞蛋,找不到一絲瑕疵。
她的眼神犀利如鷹,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精光。
司徒家族內(nèi)斗,再加上納蘭靜姝這個定海神針暴斃,讓很多人都以為司徒家族大廈將傾。
司徒未央需要用一場勝利來證明,有她在,司徒家族就能屹立不倒。
“不需要我?guī)兔幔俊?/p>
司徒未央雙臂緊緊地環(huán)住葉修遠(yuǎn)的腰,將臉深深地埋進(jìn)他的胸膛。
“修遠(yuǎn),你已經(jīng)幫我很多了,我不能再讓你出手。而且,如果一直都是你在幫我掃清障礙,沒人會把我放在眼里。”
葉修遠(yuǎn)明白她的意思,司徒未央想親自動手,那他就保駕護(hù)航好了。
給她一個有挑戰(zhàn)的時間也好,免得她沒事無聊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