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冷哼一聲后,立刻轉(zhuǎn)身提筆就要登記。
然而就在這時,負(fù)責(zé)登記的護衛(wèi)突然用手遮住了登記表。
“林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大人他不太喜歡和錦衣衛(wèi)往來……您應(yīng)該明白。”
護衛(wèi)一臉歉意,臉上的笑容也有些無奈。
要說誰最看不起錦衣衛(wèi),那肯定是鄉(xiāng)野大儒。
哪怕是歐陽文也無法例外。
想要在這個圈子混下去,就必須遵守一些規(guī)則。
林凡聞言也明白了護衛(wèi)的意思。
為難這護衛(wèi)也沒什么意思,他只能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笑道:“既然如此,那林某就走了?!?/p>
林凡帶著林狗子轉(zhuǎn)身離去,動作瀟灑,配合那俊逸外形,倒是讓許多年輕俊杰感覺惋惜。
“這個林凡雖曾為紈绔,如今卻也是知道為國為民了,只可惜他是錦衣衛(wèi)。”
“要我說他倒不如退出錦衣衛(wèi),有如此良好的品德,就算去當(dāng)官也能混出一番天地。”
“哎,錦衣衛(wèi)注定和咱們文人不容。”
背后的議論聲成片,有惋惜,也有感嘆。
林凡都聽在耳朵里,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如果去當(dāng)官,文官得被忠定侯打壓死,武官正中秦慧母子下懷,并肩王府就是武官之首。
所以真正能夠走通的路,其實只有錦衣衛(wèi)這一條。
林凡不后悔加入錦衣衛(wèi),就是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也一定會選擇加入錦衣衛(wèi)。
只是此時他又對那位的身份疑惑了。
究竟是何等的存在,只消一句話就能讓他成為錦衣衛(wèi)小旗,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其他人。
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絕對是錦衣衛(wèi)頂尖的高層。
只可惜那天那人穿的是常服,不然還能根據(jù)衣服判斷一下那人的地位。
“少爺,剛剛那幾個大嘴巴子是真解氣啊!”林狗子嘿嘿笑道。
林凡冷哼一聲:“抽幾個嘴巴子算什么,等我做到了指揮使的位置,我一定要弄死這個蠢貨!”
“少爺英武不凡,肯定會有那天,不過咱們接下來怎么辦?放棄參加文會嗎?”林狗子問道。
“放棄?”林凡冷笑道:“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既然正門走不進去,那咱們就換條路。”
“啊?”林狗子疑惑道,“少爺,您知道進入歐陽別院的其他路?”
“路?什么是路?世上本沒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走到一處偏僻之地,林凡抬頭望向院墻。
林狗子似乎明白了林凡要干什么。
下一刻,林凡腳尖輕點,宛若飛燕一般騰空而起,隨后落入院墻之內(nèi)。
“好厲害的輕功!”林狗子吃了一驚,他隨后又忙道:“少爺,您等等我!”
他就沒有那么好的身法了,但八品的修為翻過區(qū)區(qū)三米多高的院墻那是輕而易舉。
兩人落在了一片竹林中,運氣不錯,周圍沒什么人。
“少爺,這可是帝師家族的別院,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咱們可就慘了?!绷止纷有÷暤?。
林凡扭頭道:“你能不能別那么猥瑣,就你這畏手畏腳的樣子,人家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
“有那么明顯嗎?”
林狗子佝僂著身子,眼珠子還在四處觀察。
砰!
林凡一腳踹在了他屁股上。
林狗子摔了個狗啃泥。
他捂著屁股痛呼道:“哎呦,少爺您踢我屁股干什么?”
他一抬頭,卻剛好看到了一張陌生面孔。
給他嚇了一個哆嗦,手腳并用就往后爬。
“站起來,別丟本少爺?shù)哪樍耍 ?/p>
林凡呵斥了一聲。
林狗子忙站直了身子。
“這位兄臺怎么看起來面生啊?!?/p>
那陌生青年疑惑道。
“我是臨江府那邊過來的,所以面生也是正常?!?/p>
林凡笑著回答。
“哦,原來是臨江府來的俊杰,難怪帶著些許京城那邊的口音?!?/p>
青年頓了頓,自我介紹道。
“在下歐陽勝,家父正是歐陽文,不知兄臺怎么稱呼?”
“原來是歐陽兄,在下蕭飛羽,這是我的隨從,蕭茍?!?/p>
林凡抱拳行了一禮。
“蕭茍……”歐陽勝笑道:“蕭兄這隨從的名字倒是有意思。”
林凡道:“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只需隨心隨性即可?!?/p>
“蕭兄倒是個妙人,不如咱們同行論道如何?”
歐陽勝也是來了興趣。
“求之不得?!?/p>
林凡和歐陽勝并肩而行,林狗子則是跟在兩人身后。
而隨著和林凡聊的越來越多,歐陽勝對這位也越發(fā)敬佩。
沒辦法,林凡前世也是經(jīng)歷過九年義務(wù)教育,古人的名句信手拈來。
具體解釋不會,但糊弄一下歐陽勝卻不是什么問題。
惹得歐陽勝越發(fā)興奮,索性帶著林凡去自已住處談?wù)撛姇?/p>
別院門外的馬車上,在各種藥材的涂抹下,林嘯龍臉上的腫脹消散了許多。
但臉上的青紫依舊遮掩不住。
“該死的林凡,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弄死你!”
林嘯龍在車廂里怒吼。
從小到大,誰不是寵著他,順著他,就是和軍中將士切磋,那些人也都會刻意留手。
然而今天,他這張英俊的臉卻被林凡打成了豬頭。
還是當(dāng)著許多人的面,這讓他感覺自已臉面丟盡。
“世子爺,您別生氣了,因為那個小畜生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p>
侍女忙勸道。
“珠兒,被那小畜生當(dāng)眾羞辱,你說我怎么可能不氣!我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林嘯龍拳頭緊攥,憤怒不已。
“世子爺,他的囂張只是一時的,說到底他就是一條狗,等您拿了文會魁首,您可就是歐陽宗師的入室弟子了,到時候您想要碾死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珠兒溫聲細(xì)語道。
林嘯龍怒火消減了些許,他扭頭看向珠兒,咬牙道:“珠兒,你說的對,等我拿了文會魁首,我一定要想辦法弄死那個小畜生!只有他死了,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世子爺您想開了就好,他林凡算得了什么,就是一條狗罷了,世子爺您高高在上,猶如天上明月,他卻連繁星都不是,明月豈會因螢火之光而動怒呢?”
“對,我這就去參加文會,定要奪得魁首,一雪前恥!”
林嘯龍成功將怒火轉(zhuǎn)化成了動力。
簡單遮掩臉上的傷勢后,他下了馬車大步走進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