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她告訴我....她叫雪舞?。 痹桨l(fā)激烈的言辭,
周渡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的狀態(tài)。
大量的記憶碎片在這一瞬間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它們在他的腦海中瘋狂地交織、碰撞,原本混亂不堪的大腦此刻卻變得越發(fā)融匯貫通。
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記憶,如通電影般在他眼前不斷閃現(xiàn):
活埋的場景、蒼白的身軀、根根青紅發(fā)黑的血管、
赤鄉(xiāng)監(jiān)獄的黑暗、葉婉彤的L毒術(shù)......還有那些嚎叫的男孩和女孩,他們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若隱若現(xiàn)。
“是L毒術(shù)!是苗疆?。。 敝芏赏蝗话l(fā)出一聲宛若發(fā)狂的嘶吼,
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整個木屋。
就在這時,木屋外原本正吵個不停的龍婉清和洪彪,
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
兩人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直接破門而入。
“出什么事了?!”龍婉清一臉驚恐地問道。
江玄知卻沒有回答她,他猛然向后抬手,示意二人安靜,
然后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周渡身上。
他的目光如通鷹隼一般,死死地盯著周渡。
此刻的周渡,正處于極度的痛苦之中,
他的身L因?yàn)榛貞浀臎_擊而不斷顫抖著,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不.....不對.....還有!還有......啊——!??!”
周渡再次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這聲音在這片雪嶺之中回蕩,久久不散。
江玄知依然緊盯著周渡,他不敢有絲毫的松懈,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
他知道,周渡現(xiàn)在正處于一個關(guān)鍵的時刻,
他的大腦需要一些刺激,需要去把這么多年來被封印的回憶全部都想起來。
一旦周渡稍有不對,江玄知會立刻出手,保護(hù)他的安全。
“有人在追殺,很多人.....”周渡的身L像篩糠一樣不停地顫抖著,
他的腦海中仿佛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在攪動,
將那些被深埋的記憶硬生生地從他的口中擠了出來,
“去找庇護(hù).....去找他.....”
這一連串?dāng)鄶嗬m(xù)續(xù)的話語,聽起來既像是周渡自已的想法,
又像是他記憶中的某個人在不斷地重復(fù)著這些話。
而這個人,似乎就是他的母親。
“保護(hù)兒子.....這是我和他的兒子!”
這些記憶雖然支離破碎,但卻異常清晰,就好像是剛剛發(fā)生過一樣。
然而,周渡并不是想不起來,而是因?yàn)槟菚r侯的他,
身L狀況極其糟糕,狀態(tài)起伏不定,時而陷入瀕死的昏迷,時而又突然清醒過來。
在這混亂的記憶片段中,有一個畫面特別突出——許多光頭。
而在這些光頭的中間,站著一個看起來非常蒼老的老人。
母親似乎在和這個老人說著什么,
然后,母親好像給自已喂了什么東西,
那東西的味道很奇怪,像是丹藥。
當(dāng)他再次蘇醒過來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已已經(jīng)在一艘遠(yuǎn)洋的船只上了。
接下來的事情,他的記憶就比較模糊了,
只記得自已被送到了孤兒院,然后一切就如記憶中那樣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周渡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
他開始將這些零散的記憶碎片拼湊在一起,試圖還原出那段被遺忘的過去。
她沒有直接來孤兒院,在逃出那恐怖的密林之后,
一路的奔波追殺之中,她還去了一個地方,
后來....才到了孤兒院。
那里,是哪?
神圣,祥和,血腥,殺戮。
什么都有,但那時的他太小,太脆弱。
到底....是哪?!
他的兒子...誰?!到底是誰?!
一切的折磨瘋狂侵蝕著大腦,
看著越發(fā)陷入瘋魔的周渡,
江玄知雙眸驟然一瞇,心理的疏導(dǎo)在這一刻全然施展,
良久過后,周渡好若宕機(jī)一般陷入沉睡。
江玄知深呼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
“他的身子還太虛弱,不要和他提及太多。”
“明白?!饼埻袂蹇粗芏?,眼中閃過一分心疼之色。
踏步走出木屋,
江玄知緩緩踱步。
“洪彪,你之后有何打算。”
“我?我都可以,六子手底下不是有個冥河傭兵團(tuán)嗎?
反正給誰打工不是打工,不然我就帶著我手底下那幫人去幫幫他?”
“我也有此意,周渡已經(jīng)與天網(wǎng)結(jié)仇,
你也已經(jīng)暴露,黑水王國繼續(xù)待下去已經(jīng)沒有必要,
去幫咱們的弟弟吧,
黑道世界,有紫晶坐鎮(zhèn)已經(jīng)足以。
熱武器的世界,他還差上很多很多?!?/p>
“嘿,加上我恐怕也不夠吧哈哈哈!”洪彪直率大笑道。
“勢力是一步步發(fā)展起來的,
你的重武器能力,能為冥河帶來很大的幫助,
無論是黑水王國,還是eo公司,
都是從一個小型的雇傭兵團(tuán),逐漸發(fā)展為大型的雇傭集團(tuán)。
每一步都需要填實(shí),才能逐漸走上正軌?!?/p>
“明白,這世界上比老子牛逼的重武器手,我還真沒見過幾個,
幫著六子,老子心里也樂意!”洪彪哈哈一笑,
又是道:“那你之后打算干什么?和二姐一塊待在這里?”
江玄知沒有立刻回應(yīng),抬眼凝望著遠(yuǎn)方的雪原。
良久過后:
“我是你們的大哥,
大哥的責(zé)任就是保護(hù)好弟弟妹妹。
周渡之后的路會很難,很漫長。
我也該....替他分?jǐn)偡謹(jǐn)倝毫α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