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葉婉聹眉頭皺了皺,
她驚悚于這個殘疾人的悄無聲息,
但在她的印象里,死監(jiān)似乎沒這號人物。
周渡面色凝重道:”死監(jiān)七大守墳人,你見過幾個?“
葉婉聹皺了皺眉,
死監(jiān)七大守墳人,自已....貌似只見過六個。
那第七個....恩?!
反應(yīng)過來,葉婉聹雙眸猛地一漲,松軟的泥土險些就是讓她摔下山去。
”他....他是守墳人?!!“
周渡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死監(jiān)那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正經(jīng)見過他的臉?!?/p>
”你怎么把其他守墳人給帶出來了?!“此刻的葉婉聹也是有些控制不住面部肌肉,
于她印象之中,守墳人可全部都是桀驁不馴,血腥殘暴的存在!
哪怕周渡是公認(rèn)的赤鄉(xiāng)王者,
可....這么一個家伙跟在身邊,危險可想而知??!
”或許是腦子一熱?!?/p>
周渡聳了聳肩,凝神看向那道普通的身影:
”記得你說過什么嗎?“
”記得,不過....我有點(diǎn)反悔了。”男人語調(diào)很平淡,沒有抑揚(yáng)頓挫,也沒有上下起伏。
就像是一縷微風(fēng)從耳邊劃過,隨后便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反悔?”
周渡眉頭一挑:
“我費(fèi)盡心思,可不是為了帶個白眼狼出來?!?/p>
此話一出,葉婉聹總覺著有種被陰陽的感覺。
男人靜靜地站著,嘴角突然揚(yáng)起一抹微笑:
“沒有,我開玩笑的?!?/p>
“我看你可不像是開玩笑?!敝芏裳凵裰幸呀?jīng)泛起冰冷,
隨著他的踏步,許應(yīng)武等眾人也是緩緩向前靠近。
男人依舊不為所動,好似根本沒注意到那席卷的殺意:
“我有一個目標(biāo)。”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
讓的準(zhǔn)備出手的周渡等人微微一停:“什么東西?”
“只要完成,就可以有新的目標(biāo)了?!?/p>
男人依舊自說自話,
那平淡到毫無波動的語氣,讓的眾人心頭升起一分詭異。
“你到底在說什么?”周渡緊皺著眉頭道。
男人依舊保持著咧嘴淡笑:
“完成,再有新的目標(biāo)?!?/p>
“你所謂的目標(biāo)...是什么?”周渡努力去抓住男人話中的邏輯,低沉道。
“我有個幸福的家庭。”男人笑著道。
周渡大腦回轉(zhuǎn):”所以....你想找到你的家人?“
男人臉上笑意弧度上漲了一分:
“目標(biāo),完成之后,你就是我新的目標(biāo)?!?/p>
“你知道你的家人在哪嗎?”周渡總感覺心里有點(diǎn)發(fā)毛,但又是找不到其中的原因。
男人這次沒有肯定:
”十二年,或許不在。必須完成目標(biāo),才能有新的目標(biāo)?!?/p>
周渡眸子凝視,
這個男人越是接觸,越是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但....縱使他是個殘疾人,可守墳人的名頭可是足夠引起自已的重視!
這個家伙....丟下實(shí)在太過可惜。
留在身邊....如果連這都擔(dān)心,還何以稱呼霸王?!
“想找人,我可以幫你找。
但我沒法給你保證期限,
而且你得記住,我這人不喜歡打沒收益的仗,
如果你讓我感覺被耍....你的命,留不住?!?/p>
“放心,這次我沒有反悔。”男人的笑容保持著同樣的角度和弧度,一直未曾變過。
周渡深吸了口氣,緩緩伸出手:
“既然同路,那也算是戰(zhàn)友。
死監(jiān)那么多年,也算是一起坐過牢的獄友。
你是守墳人,實(shí)力上值得我的尊重。
自我介紹一下,
周渡,以前是個軍人。”
看著周渡主動釋放的善意,
男人也是緩緩伸出唯一剩下的手掌,
以極為端正的方式握住周渡的手掌,
但又好似有著一種偏執(zhí),
在握住之時,又是略有些不滿意的調(diào)整了幾下角度,
這才控制著嘴唇的上揚(yáng)弧度,心滿意足道:
“我叫黃安,是個處理疑難雜癥的專家,至少表面上是。
作為一個專家,
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盐易ミM(jìn)赤鄉(xiāng)監(jiān)獄,但很顯然這不是一個巧合。
不過你幫助了我,作為一個專家,我也該幫助你。
只是我的目標(biāo)還沒有完成,所以暫時還不能透露太多?!?/p>
黃安的邏輯很顯然有點(diǎn)跳躍,
這種細(xì)節(jié)中混雜猜疑的自我介紹,很顯然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思維。
周渡的眉頭皺了皺,緩緩松開緊握的手掌。
對于黃安的這個表現(xiàn),
他只能聯(lián)想到一個極為特殊的病癥....偏執(zhí)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