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成被氣笑了，沒好氣道：“就你這驢屎蛋子腦袋，松樹皮的臉，豬八戒的老腰，印度象的腿，還想變成千嬌百媚的白素貞？”“就算你變成了白素貞，我還不想成許仙呢！”“別以為下輩子你想嫁給我，這輩子我就會放過你！”旁邊另兩名紀(jì)委工作人員差點笑出聲來。他們甚至想問問張洪成和范勝軍，訊問和被訊問，你們是認(rèn)真的嗎？為什么我們感覺你們是捧哏和逗哏呢？看到張洪成嚴(yán)肅的眼神掃了過來，他們立刻面容一整，正襟危坐。張洪成再次把視線投向范勝軍，道：“老范啊，我跟講，我張洪成自從進(jìn)入紀(jì)委系統(tǒng)，一共辦過三十六個貪腐干部，只要進(jìn)來了，就沒有一個能無事出去的。”“每個人進(jìn)來的時候，都認(rèn)為自己是一條好漢，想把一切都扛下來，保護(hù)背后的人?！薄暗菦]有一個人能扛的住，他們努力反抗的唯一意義，就是讓自己遭更多的罪。”“就像現(xiàn)在的你，你的堅持毫無意義?！狈秳佘娧燮げ蛔杂X又耷拉下來，一名工作人員立刻上去晃了他一下，把他晃醒了。范勝軍再次哀求道：“張主任，該交代的，我都已經(jīng)交代了，別的我真的沒什么能交代的了?！薄澳阙s緊把我移交司法機關(guān)，哪怕立刻讓我去蹲大牢，我都認(rèn)了，好不好？”張洪成冷笑道：“老范啊，零八年，你從衛(wèi)生局副局長的位置，一下子跳出了衛(wèi)生系統(tǒng)，去了漢東縣城中街道辦，擔(dān)任黨工委書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說清楚？”范勝軍腦瓜子昏昏沉沉的說道：“我是從副科提拔到正科，而且當(dāng)時我的資歷已經(jīng)夠了，有什么不能的……”他說著說著，就要再睡過去，可是眼皮剛合上，便又被晃了起來。張洪成道：“老范啊，大家都在體制內(nèi)，到底怎么回事，誰能不知道？”“按照你這邏輯，你如果不犯事，下一步就可以直接上縣委書記了，是吧？”“畢竟這也不過是從副處上正處嘛！”“說實話，你現(xiàn)在正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是在為別人承受，而別人未必會承你的情，何必呢？”“你只要把這個問題說清楚了，我讓你睡十分鐘，如何？”幾乎要崩潰的范勝軍終究還是堅持不住了，為了爭取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他終于還是把這件事說了。零八年的時候，他為了上位，給時任副書記的婁天正送了四十萬！結(jié)果在婁天正的力薦之下，他生生從衛(wèi)生局的副局長，成了街道辦黨工委書記！這事情當(dāng)時引起了不小的風(fēng)波，但最終還是都被婁天正壓了下去?？梢姰?dāng)時的婁天正到底有多強悍！范勝軍剛說完這一切，就睡了過去。張洪成很講信用，讓范勝軍安靜的睡了十分鐘。十分鐘一過，他立刻讓人又把范勝軍弄醒了，繼續(xù)訊問?！袄戏?，接下來的問題，你如果能說清楚了，我讓你一次睡個夠，睡到自然醒！”“把失去的覺，全都補回來！”張洪成的聲音里充滿著誘惑。范勝軍剛剛睡了十分鐘，不但沒有緩解他的困意，反而好像更困了！這時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美美的睡一覺！去他娘的吧！張洪成說的對，都是一輩子，憑啥背鍋的就是我？我為什么就不能坦白從寬，爭取一個寬大處理？大不了一起完蛋，地府再見！他終于還是撐不住了，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