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身份,從他小時候到現(xiàn)在,每一天里,所有的女人都在拼命奉迎他,所有的美女都在全力誘惑他!”
“那些美艷至極的女子,俏麗無雙的婦人,每天都挖空心思,想得到他的青睞……”
“他見過的花招實在太多,什么樣的套路在他面前,都沒有稀罕之處,他是……”
“大宋天子?”蘇依瑤聽到這里,姑娘眼神驚愕,一句就猜出了那人的身份!
見到燕然緩緩點頭,蘇姑娘也長長吸了一口氣,嬌軀慢慢靠在椅背上。
她知道,燕然說的沒錯!
以她的容貌本領(lǐng),想要逼瘋?cè)魏稳硕既菀椎煤堋?/p>
但要說到在女人這方面的見識,誰能比得過當(dāng)今天子?
朝野內(nèi)外,爭相給他進(jìn)獻(xiàn)美人的不計其數(shù),為他搜羅美女的隊伍,都跑到安南、西域去了!
像他這樣的人,你有什么十足的把握,能將他穩(wěn)穩(wěn)拿下?
而這時,燕然卻拿出一個卷軸,遞給了蘇依瑤。
“蘇姑娘不妨看看這個……你是這一行的宗師?!?/p>
燕然鄭重說道:“要不要照著上面去做,還要蘇姑娘自己拿主意才是?!?/p>
等蘇姑娘將卷軸接過,就見卷軸上寫著四個字……“雪姑七友”。
當(dāng)她慢慢打開卷軸之際,燕然卻在姑娘旁邊沉聲說道:“對付皇帝,雖然最難不過?!?/p>
“可是我這個調(diào)調(diào)兒,保證他聞所未聞!”
這一刻,當(dāng)蘇姑娘看著上面圖畫和解說,卻是越看越入神,漸漸的,她的眼神變得越來越亮!
直到最后,這位姑娘掩卷長嘆。
之后她一轉(zhuǎn)臉,秋水般的雙眼,深深看向了燕然。
“人心、欲望、弱點、性格、居然能被計算得如此精微!”
只見蘇姑娘慨然道:“我平生所學(xué),原來都不及燕大哥這一卷傳承?!?/p>
“那個人必然身陷此局,可是依瑤知道,我就算使盡全力,仍有一個對付不了的男人……就是小侯爺!”
“哈!蘇姑娘對付不了的,那還算男人嗎?”燕然聞言一個沒忍住,大笑了起來!
等到蘇姑娘臨走之前,燕然還特意把蘇信叫出來。
他告訴蘇信,這一次負(fù)責(zé)接應(yīng)蘇姑娘行動的還是他,這位秋水伊人一定要平安回來,哪怕掉一根毛,都唯蘇信是問!
……
之后的燕然,又要準(zhǔn)備出發(fā)了。
這次在他隊伍里,有驚鴻紫霄,紅袖百里,蘇信依瑤,龐家兄妹。
大家心中躊躇滿志,所有人都在猜測著,小侯爺最終的計劃……會是什么?
……
同一時刻,朱勔的官船隊,距離汴京十五里。
船隊中的三層樓船上,朱勔正安慰著他的兒子朱汝翼。
“就快了,用不了多久了?!彼闹鴥鹤拥募绨?,笑著說道:
“等燕然弄好了假山地基的事,他對為父來說,就再也沒有絲毫用處了。”
“我不會留著他搶走我的功勞,燕然那個小東西……他死定了!”
朱汝翼聞言,滿意地嘆著氣。
而站在他旁邊的燕深卻隔著窗口,眺望著汴京方向。
你就要死了……你再怎么掙扎,又有何用?
燕然,終歸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
此時,在汴京相國寺橋下。
一個人在護(hù)衛(wèi)簇?fù)碇校呱狭艘凰揖薮蟮漠嬼场?/p>
此人三十七八歲,相貌儒雅,一派風(fēng)流倜儻。
只見他衣著華貴,衣袍襟帶俱是精美華貴,鞋襪冠袖都是不染纖塵,整個人淡雅非常。
他的身邊侍衛(wèi)如龍似虎,仕女皆是大家風(fēng)范,隨行的一名艷麗女子,竟是汴京名妓韓詩。
不用說,這人正是當(dāng)今大宋天子趙佶!
就像燕然估計的那樣,在那座大假山入城之際,他一定會微服出宮,親眼看看這一場勝景。
因為這次進(jìn)城的,可不是普通假山,這座巨大的假山,就在天子御封“神運昭功石”的同一天……
它卻鬼使神差的夜宿陳留,然后就在陳留,出土了魏武帝曹操埋下的石函。
這說明他趙佶……是個上應(yīng)天命的天子!
那大假山進(jìn)城的汴河水門,正是這位天子下令拆除的,要不然石頭太高進(jìn)不來……在燕然精心計算下,假山入城之際,正好是黃昏時分。
所以那座四丈有余,巨人般的巨石越過城墻,駛過汴京水門之際,夕陽西下,該是何等恢宏壯麗?
那座假山在艮岳上放好之后,皇帝固然可以一天看它十次八次……可它進(jìn)城的場面,卻只有一回!
那宋徽宗,可是個御花園飛進(jìn)來一只鸚鵡,都把他稀奇得不行,非得又畫畫又題詩地記下來,才肯罷休的皇帝!
還有一次皇宮里過了一群仙鶴,趙佶也是照畫不誤,所以這樣的場面,他怎么可能錯過?
但身為皇上,他跑出皇宮去看石頭,還出城迎接臣子,這成何體統(tǒng)?
所以他一定會微服出巡,要知道,他這么干可不是三回五回了。
據(jù)民間傳聞,他還在皇宮和樊樓之間挖了條地道,以便他和名妓李師師約會……當(dāng)然現(xiàn)在李師師還未成名,那條地道肯定也沒影兒呢。
不過燕然卻對這位皇上的習(xí)性,了解得透徹?zé)o比,所以他有十足的把握!
……
等天子上了船,船上自然早就安排好了座位茶點。
等趙佶坐下之后,他看著汴河兩岸的熱鬧情景,不由得心懷大暢!
他還笑著對旁邊的名妓韓詩笑道:“多日未見,韓姑娘倒是越發(fā)綽約動人了……”
“還說呢皇上!總也不來看看奴家!”那韓詩也笑著答道:
“皇上怎么車馬來回的,到了這里才上船?”
“……要過橋,不方便?!边@邊趙佶笑著回答,韓詩倒是一下就懂了。
按說天子的船過汴河倒是沒問題,可是過橋就免不了頭頂上有人,那就是大不敬的僭越之罪了。
皇上當(dāng)人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fā)生在自己頭上,另外他是微服出行,萬一有人從橋上往下吐痰怎么辦?
此時天子趙佶和韓詩在低聲談笑,船上的數(shù)十名護(hù)衛(wèi),也在警惕地注視著周圍。
船夫揮動著長長的竹竿,將那些靠近的船,遠(yuǎn)遠(yuǎn)撐開去。
這條巨大的畫坊,順著汴河,緩緩向著城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