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在爭吵中結(jié)束,留下了餐廳里的一片狼藉。
莫蘭清拽著莫蘭雪離開,謝玉琴則搖搖晃晃被保姆攙扶著離去。
張子豪見他們走了之后,當(dāng)即掏出手機,“老大,怎么樣?我都錄像了!”
“嗯,很好?!?/p>
“不好吧……”張子豪一邊從旁邊的博古架上取隱形攝像頭,一邊說:“現(xiàn)在只有她們喝醉酒之后的爭吵,但是,其他的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什么都沒有啊!就憑這么點東西,咱們也抓不了他們啊。”
“這你就不懂了,趕緊把視頻剪輯一下給我發(fā)過來吧。”蔣震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蔣震心里非常清楚當(dāng)前的境地。
那會兒聽到莫蘭清與謝玉琴爭吵起來的時候,蔣震便知道這件事情已經(jīng)成功一半了。
但是,嘴上的東西,確實成不了什么證據(jù)。
縱然有錄像,也需要有確鑿的材料來支撐才行。
吳同偉是公安廳廳長,在錢財方面處理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別人抓了把柄。
而李耀東是吳同偉的師父,貪贓枉法方面,更是謹(jǐn)小慎微,不曾落了把柄在別人手中。
可是,而今就不一樣了。
手握這份視頻資料,就是一個非常好的突破口。
但問題是,誰能通過這個突破口找到確鑿的證據(jù)呢?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有這個膽子。
——
第二天一大早,蔣震就給侯忠亮打通了電話。
“怎么?事情成了?我能去京城了?”侯忠亮興奮地問。
“你先不要來京城了,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但是,我又擔(dān)心你會給我把事情搞砸?!笔Y震故意刺激說。
“哥?。∥椰F(xiàn)在最最關(guān)心的就是去京城辦大事!我就是想要搞定這個曹運華!他媽的,我絕對不能讓他跑了!而且,現(xiàn)在一幫人都在盯著你,我不去保護(hù)你的話,誰能保護(hù)你???”侯忠亮說。
“這件事情辦好了,你不僅能獲得大功勞,還能讓嚴(yán)厲行對你刮目相看!”蔣震說。
侯忠亮聽后,當(dāng)真是吃了一驚。
“還有比曹運華更大的案子?”侯忠亮不解地問。
“待會兒楚副書記會給嚴(yán)厲行書記打電話,到時候,你就是死活不來!就是來,你也說明天有空的時候再來!明天是審查曹運華案件的最后一天,你就說你來看看最后的審查結(jié)果就行!只要你這么跟嚴(yán)書記說,嚴(yán)書記肯定會對你放心,繼而同意你明天過來?!?/p>
“什么明天啊?明天過去的話,黃花菜都涼了吧?”侯忠亮心急地說。
“待會兒我給你發(fā)個號碼,你立刻去聯(lián)系他,等你看過東西之后,我告訴你怎么做。記住,不要打草驚蛇?!笔Y震說。
“這么神秘的嗎?”
“好了,我這給你發(fā)過去,你今天就去聯(lián)系他。”蔣震說罷,便掛斷了電話。而后,將張子豪的電話給他發(fā)了過去。
做完這些之后,他又給冷西峰打過了電話去。
“查得怎么樣了?”蔣震問。
對于李旭陽的調(diào)查,蔣震從來沒有終止過。
之前李耀東擔(dān)心蔣震使壞,想要讓李旭陽趕緊出國,可是,李旭陽外語水平根本不行,加之年紀(jì)這么大了,適應(yīng)不了外面的環(huán)境,根本就不想出國。所以,直接安排他去了外地,更名換姓之后,入了編制內(nèi)工作。
但是,縱然如此,這一切也脫離不了冷西峰的跟蹤。
同時,這段時間冷西峰花費重金不斷從省會漢洲的公安局里撈人。撈的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年跟李旭陽有合作的那些夜場大佬們。
撈出他們來之后,威逼利誘讓他們交出李旭陽的違法犯罪的證據(jù)。
單單兩天時間,就獲得厚厚一沓證據(jù)詳實的李旭陽的犯罪材料。
“現(xiàn)在就是這么個情況,讓李旭陽伏法,只需要把這些東西抖出去,他李旭陽就得乖乖進(jìn)去待著?!崩湮鞣逭f。
“嗯,做得很好?!笔Y震說。
“那什么時候把這些東西捅出去?李旭陽不是什么大領(lǐng)導(dǎo),我們對付他的話,不用那么麻煩。”
“誰說要讓李旭陽伏法了?”蔣震挑了挑眉毛說:“我們的目標(biāo)可不是李旭陽?!?/p>
“那我就不懂了……”冷西峰皺眉說:“你這讓我白天黑夜忙活,好不容易搞到這么詳實的犯罪材料,現(xiàn)在卻不用了?老大,你這,搞什么呀?”
“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李耀東,不會拿著這些東西去對付他兒子,所以,我不可能把這件事情捅出去?!笔Y震說。
“暈……”冷西峰知道蔣震不是那么簡單的人,只要讓他查,必然是有所用。
可是,他實在是想不到查了李旭陽這么多的犯罪資料,到底要干什么。
難不成拿著這些東西,再去威脅一次李耀東?
沒必要了吧?
李耀東也不會吃那一套了呀?
“明天是我們審查的最后一天,所以,今天是非常重要的一天?!笔Y震一臉嚴(yán)肅說:“你今天要做的事情,決定了我們明天的成敗?!?/p>
“……”冷西峰當(dāng)即感覺蔣震這是要搞大事情?。?/p>
“接下來你按照我說的,這么做……”蔣震當(dāng)即將自己的計劃說給了冷西峰。
冷西峰聽后,那叫一個表情凝重啊。
“老大,玩這么狠的嗎?”冷西峰緊蹙雙眉說:“這么做,有點兒不地道啊……”
“迫不得已啊。”蔣震輕輕皺著眉頭說:“政治斗爭就是這樣,現(xiàn)在所有人都想著壓榨我、所有人都想著讓我跟曹老對抗之后,被曹老搞下臺。這個時候,我只能無所不用其極。我也想仁慈,可是誰對我仁慈?這次的事情,要搞就搞大的!否則,我倒臺的話,咱們這一大幫人都得跟著遭殃?!?/p>
“明白了……”冷西峰的目光之中,也透出股子狠勁兒,低聲說:“老大,你這一路走來經(jīng)歷了多少,我和子豪那真是都看在眼里!你放心,你指哪兒我冷西峰打哪!老子本來就是個混混,這事兒我會辦!”
“嗯,你做事我放心,記住……這件事情只許成功不許失??!”蔣震說。
“放心!我多帶幾個人去,別的事兒我可能辦不好,這種事情,老子信手拈來!我這就去準(zhǔn)備了!”冷西峰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蔣震掛斷電話之后,眼神之中透出與徐老如出一轍的陰沉……
明日一戰(zhàn),當(dāng)真是自己經(jīng)歷過的最殘酷的一場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