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發(fā)發(fā)牢騷而已……”茍強笑著說。
茍強能做到當前這個位置,也是有腦子的。
該發(fā)火發(fā)火、該示威示威,但是,事情不能搞到?jīng)]有余地、搞到誰都下不來臺。
就當前這種情況,誰不知道我茍強是在跟你付國安叫板?
但是,看破不說破就行……
只要彼此這張臉不撕破,后面的日子就還能過。
你付國安要是失去我茍強的支持,那你在這大西北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你要是真辦我茍強的話,能不掂量掂量嗎?
我給鞏老當了這么多年的白手套可不是白當?shù)摹?/p>
“付書記……”常副省長那刻是后知后覺,覺得自已剛才表現(xiàn)得太過討好,看到茍強忽然發(fā)飆之后,便意識到茍強不是一般人,得罪了茍強肯定也不行,畢竟這家伙手上掐著不少人的把柄呀。
“嗯?”付國安轉(zhuǎn)頭看向常副省長。
“茍強的意思肯定不是在說你!”常濤副省長笑著說:“他的意思是,不可能讓蔣震壓著他!他蔣震雖然是副書記,雖然是政法委書記,但是,茍強也不會聽蔣震的安排!”
“是嗎?”付國安轉(zhuǎn)頭看向茍強,“你不是在影射我?”
“您是書記,又是鞏老的紅人,我怎么敢影射您?付書記,您跟我茍強接觸的時間太短了……您對我還不太了解!我這個人,就是這個脾氣,說急了容易急眼?!逼垙娦χf。
闞清波那刻是一句話也不說了。
因為他知道茍強是真急眼了……
而自已這些年,沒少拿茍強的好處,剛才已經(jīng)表態(tài)支持付國安了,現(xiàn)在就看著他們搞,自已還是少說兩句吧!
一個付國安,一個茍強,兩個人都不能得罪。
得罪了誰,都沒好果子吃……
“呵……”付國安聽后,也躺到了座椅靠背上,勾著冷笑說:“剛才那一幕應(yīng)該錄下來給鞏老聽一聽啊……我是真想讓鞏老聽一聽你的彪悍!不愧是西北大地上的男人……膽量是真不小呀?!?/p>
聽到付國安這么說的時候,眾人的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感覺付國安這會是真的生氣了!
想來也是,之前在云州干一把手,現(xiàn)在又在這兒干一把手,還都是副華級別!
一般人誰敢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但是,茍強這么硬茬的人,又怎么會把付國安這種話放在眼里?
“付書記……您這還生我氣呢?如果我哪兒說話得罪了您,您就明說!我茍強能在這大西北立足,那水平也不是泛泛之輩……您要是讓我辦什么事兒,我茍強絕對給您辦到位!同時,我也不希望跟您有隔閡,所以,有什么心里話直接說出來就好!咱們要做到將心比心才行啊……彼此平等,聊起事情來、商量起事情來,就更簡單……對吧?”
“哼……”付國安輕哼一聲,仍舊是一臉無所謂的態(tài)度,拿起手機直接給鞏老打過了電話去后,打開免提,將手機放到了桌上。
眾人面對付國安這個操作,當即驚訝。
而剛才還不可一世的茍強,在聽到那熟悉的彩鈴時,當即就坐正了身子,雙眼也謹慎地微微瞇了起來。
他知道,這個付國安,手段當真是不少。
今晚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得罪了他,他立馬找鞏老來壓我一頭,倘若待會兒他把局勢徹底反轉(zhuǎn)過來的話,我茍強豈不是要給他付國安當狗???
“喂……國安。”鞏老的聲音直接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在場這么多人聽到鞏老的聲音時,當即都屏住呼吸。
而茍強整個人的姿勢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輕輕探過身去,生怕聽不清楚他們在聊什么。
“鞏老,這點兒您休息了吧?”付國安問。
“有什么事,直接說。”鞏老直接道。
“我這會兒正在跟他們商量對付蔣震的事情,今天下午的時候,我跟您說過了……蔣震這么長時間,沒有動靜,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咱們得提前對蔣震進行試探性地打擊摸底才行。可是呢?茍強茍老板似乎覺得我有點兒小題大做了?!?/p>
“茍強?小題大做?你沒有告訴他蔣震的厲害嗎?還是他膨脹了啊?”鞏老直接說。
茍強聽后,當即意識到事情嚴重!
于是,立刻起身,整個人站起來,沖著桌上的手機大聲道:
“鞏老!付書記是誤會我意思了!我之前就說過,付書記指哪兒我打哪兒!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聽話?更不可能有小題大做的想法??!”
“付書記是那種打小報告的人嗎?!”鞏老的聲音忽然提高,冷聲道:“對付蔣震不是你們道兒上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這是什么?這是比你想象中還要嚴重的政治斗爭!上級為什么派蔣震過去,你不知道嗎?你他媽的要是給付書記推倒車,我他媽的辦了你!別忘了你是怎么起來的!現(xiàn)在惦記著你位子的人多了去了!別他媽的犯渾!聽到了嗎?。俊?/p>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我絕對不會犯渾!您放心,您放一百個心就好!”茍強說著,額頭上的汗都流了下來。
“國安啊……”鞏老的聲音忽然又低沉下去,冷聲到:“對付蔣震,多么小心的手段都不算小心,該用復(fù)雜的辦法就用復(fù)雜的辦法!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只要是你懷疑的地方,你就要想盡辦法去證實!茍強如果不配合你,你直接跟我說!同時,我覺得茍強也不是那么沒眼力勁兒的人,看在他跟我這么多年的份兒上,你跟他商量事情的時候,也把領(lǐng)導(dǎo)架子放一放,可以嗎?”
“呵呵呵呵……好好好……”付國安故作灑脫地笑出聲來,繼續(xù)道:“我能沒有這么點自知之明嗎?這不是當著他的面給您打電話的嗎?我們的關(guān)系沒有問題的!”
茍強聽到鞏老那么說之后,心里懸著的石頭也算是放了下來。
但是,他對付國安是不敢再造次了……
同時,也聽得出來,鞏老對蔣震很是忌憚……
既然如此,那下一步順從著鞏老,好好配合付國安就是了。
“鞏老,您放心吧!付書記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您放心,不是打小報告?!逼垙娦χf。
“好好配合吧!”鞏老丟下一句話之后,當即掛斷了電話。
付國安也不是傻子,知道鞏老對茍強的好是真的好,便也收斂了剛才的氣勢,拿過手機后,又撥通了一個電話,同樣是免提電話。
但是眾人對這個彩鈴就比較陌生了。
“喂?”蔣震淡漠的聲音忽然傳出來。
“我們都等著你呢?怎么,一聽不是開會,就不過來了???”付國安勾著淡淡的冷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