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雨寧那俏皮的樣子,蔣震就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清晰,清晰到讓他心里很不舒服,而那種不舒服像是一種負罪感,又像是某種想的不可得、不能得的無力感。
想到身上的任務(wù),他微微往前探身,近在咫尺地感受著唐雨寧那讓人難以自持的美麗。
看著她精心化過的妝容,蔣震忍不住吞咽了一口自己的唾液,“卸妝的理由嗎?”
“對啊……”唐雨寧說著,又主動地向前靠上一分。
蔣震感受著唐雨寧身上的香味、嗅著她口中清爽的檸檬味,再迎上這雙充滿了少女感的大眼睛,蔣震第一次有那種被人美得說不出話的感覺。
他忽然想到了張子豪,想到張子豪那會兒離開時的狀態(tài),感覺如果此刻換成是張子豪的話,他早就迫不及待直接將唐雨寧攬過來狂啃了。
當(dāng)然,不僅是張子豪會這樣,怕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面對這種主動的誘惑,都會把持不住。
“怎么不說話了?”唐雨寧盯著蔣震問。
“聽話好嗎?”蔣震淡淡吐出四個字,低聲繼續(xù)道:“我知道鞏少有多流氓,你這樣過去,我不會放心?!?/p>
“呵……”唐雨寧笑著又靠近一分,幾乎鼻尖都能觸碰到鼻尖,“打死不說我愛你……對嗎?是這個意思嗎?”
“什么?”蔣震被這種距離搞得頭腦都有些不清醒,他在克制,努力地克制,艱難地克制!
“明明眼睛里都是喜歡,可是……就是不說,對嗎?”唐雨寧帶著絲小傲嬌,輕輕側(cè)了下頭問。
那刻蔣震是真想吻上去,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內(nèi)心里總有個聲音在讓他警惕,讓他不要吻,讓他不要陷進去。
“每個人表達的方式不同。”蔣震說。
“你表達一下……”唐雨寧的眼神開始變得認真。
“……”蔣震就那么看著她,沒有動。
唐雨寧微微探身,輕輕在蔣震的唇上吻了一下,臉也在那瞬間微微泛紅,“……我輸了?!?/p>
“嗯?”蔣震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開車吧……我卸妝?!碧朴陮幷f著當(dāng)即拿出化妝包來卸妝。
蔣震那刻才反應(yīng)過來,她所說的“輸了”是什么意思。
剛才的拉扯中,她主動地吻了上來。
而在情愛的世界里,誰主動誰輸……
——
蔣震在她臨下車的時候,摸出了一個小小的偵查竊聽器,下車后,很是隨意地跟她擁抱時,手輕輕貼著她的后背,最后黏在了她風(fēng)衣領(lǐng)的內(nèi)子里。
“你在這兒等我嗎?”唐雨寧問。
蔣震看了下手表:“你們時間應(yīng)該不短吧?我得去公司一趟,有幾個投資項目需要開會研究一下?!?/p>
“這么努力的嗎?”唐雨寧笑著說:“那以后是不是你主內(nèi)、我主外?。亢呛恰?/p>
蔣震感覺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女人墜入愛河的速度,當(dāng)真是按照秒來計算的。
“快上去吧!忙完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笔Y震說。
“嗯嗯?!碧朴陮幒苁巧钋榈乜戳耸Y震一眼后,笑著轉(zhuǎn)身走進大廈。
蔣震看著她那曼妙的背影,轉(zhuǎn)身還看到有幾個年輕人盯著唐雨寧看。
哪怕她卸了妝,那臉蛋仍舊無敵,蔣震甚至隱隱擔(dān)憂鞏少會將其霸占。
——
冷西峰現(xiàn)在也是警察。
在南云的時候,就給了他警察的身份,而后又將他調(diào)到云州,再從云州調(diào)到黑龍市,前面準(zhǔn)備停職檢查的時候,還安排著給冷西峰升了正處。
如果冷西峰不是因為想要自由自在,蔣震都能給他安排副廳。
但是,副廳是要坐辦公室的,相比于那種一板一眼的生活,冷西峰更喜歡在外忙活。
此刻,他找到了一個比較隱秘的地點。
當(dāng)蔣震趕過來的時候,他們的錄音工作已經(jīng)開始。
蔣震拿過耳機,開始聽他們這些人的談話。
女人一旦戀愛,總是容易寫在臉上,唐雨寧進到他們的辦公室之后,就遭到了眾人一頓調(diào)侃。
“我沒談戀愛,你們想多了……”唐雨寧坐到沙發(fā)上后,轉(zhuǎn)移話題問:“咱們快聊正事兒吧。”
“行!哼……”鞏少盯著唐雨寧那兩條大長腿,徑直走到唐雨寧對面坐下后,一臉不屑地說:“咱們長輩那邊都已經(jīng)商量好了,但是,咱們的吃相呢,也不能太難看。現(xiàn)在這社會就是這樣,仇官仇富的人太多,咱們吃相太難看的話,他們是會受不了的?!?/p>
蔣震聽到鞏少如此話語時,內(nèi)心里的厭惡感油然而生。
腦海中忽然想到之前看過的貧困縣的報道,那些扶貧資金下?lián)苓^去之后,竟然被那幫領(lǐng)導(dǎo)給吃掉了!?
要么就是用那些錢補他們政府的窟窿,要么就是變著花樣給挪用,總之,能到老百姓手中、能為老百姓發(fā)展的資金,永遠在口頭上,落實不到現(xiàn)實中。
現(xiàn)在如此大額的振興款還沒下?lián)苓^去的,這幫小畜生們就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從九點半一直聽到十一點,他們的效率是真的低。
聊了那么長時間,插科打諢調(diào)侃彼此的情史占第一,關(guān)于后續(xù)如何去東北發(fā)財聊得很少,一到了關(guān)鍵話語點的時候,有個青年就說一切唯鞏少馬首是瞻,鞏少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鞏少呢,就一堆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給說了出來。
但是,鞏少話語里對徐晨升是非常尊重的,總說這次東北之行,他把握方向,但是,具體怎么做聽徐晨升的安排。
還順便,把徐晨升擔(dān)任跨國公司老總之類的事情,大吹特吹一番。
唐雨寧中途給蔣震發(fā)了好幾次信息,都說聽夠了他們這幫人吹牛逼,問中午吃什么。
不過,蔣震畢竟在“開會”,并沒有回復(fù)她。
當(dāng)聽到他們要一塊兒去喝酒的時候,蔣震摘掉了耳機,躺到靠椅上一臉愁容。
他知道,這些人并不會將很多私密問題公開討論的。
只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很多的人,包括東北省國資委主任的關(guān)系都在里面,如此眾多的利益人,他們的分贓也是不全面的。誰吃肉、誰喝湯,分得很是清楚。
但是,除非將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安上監(jiān)聽,否則你根本無法全面掌握情況。
如此一來,當(dāng)真是要跟唐雨寧保持好關(guān)系,好到唐雨寧能主動對他說出其中的秘密才行了。
關(guān)鍵之關(guān)鍵,還是這個唐雨寧啊……
想要通過徐晨升和鞏少來探究進去的話,是不現(xiàn)實的。
“嗡嗡嗡”手機忽然響起,看到是郭曙光的電話時,蔣震當(dāng)即接起:“喂,曙光?!?/p>
“事情不太妙……”郭曙光說:“這個廖強很不老實……今天一大早就跑到禹城去查礦難的事兒,八成是想要把事情搞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