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川君考慮的不無道理,只是特高課的核心情報網(wǎng),一直由柳川知俊掌握,他若在臨走前把核心情報人員隱藏,我們也毫無辦法?!蹦显焓|子幽幽嘆了口氣,她雖是情報組的組長,但柳川知俊對她防范甚嚴,不允許她接觸特高課的核心機密情報。
“柳川知俊在支那潛藏幾十年,手中掌握著內(nèi)務(wù)省在支那的核心情報,如果他帶核心情報返回本土,終有一日,他會卷土重來?!崩罴镜?。
“相川君的意思是?”
南造蕓子美眸閃過一絲猜測,難道相川君想殺了柳川知俊?
“干掉他,讓他永遠留在支那。”李季也不隱瞞,畢竟南造蕓子是他的鐵桿支持者,不是外人。
南造蕓子沉吟片刻,輕聲道:“此事交給蕓子來做,一定做的神不知鬼不覺?!?/p>
“不,我把此事交給了龍澤千禧?!崩罴镜?。
“龍澤千禧?”
南造蕓子柳眉一挑,小聲道:“相川君莫不是忘了,她哥哥……?”
“龍澤南承是柳川知俊殺的,把此事交給她,也是給她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崩罴究戳四显焓|子一眼,嘴角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相川君高明?!?/p>
南造蕓子還是有些不放心。
畢竟干掉龍澤南承的人并非柳川知俊,而是她。
如果有一天龍澤千禧知道真相,會不會朝她下手?
“蕓子建議,此事過后,把她……?”南造蕓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此事我會考慮?!崩罴揪従徴f道。
言畢。
他話音一轉(zhuǎn),問道:“聽大田君說,蕓子這段時間抓了許多反日分子?!?/p>
“哈衣?!?/p>
南造蕓子容光煥發(fā)的臉蛋,涌過一絲絲得意,道:“上海的反日勢力以軍統(tǒng)為首,不瞞相川君,蕓子已經(jīng)掌握軍統(tǒng)上海站的核心機密,馬上就能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p>
“哦,支那軍統(tǒng)上海站都有些什么核心機密?”李季裝著不經(jīng)意的樣子問道。
“前段時間,蕓子抓獲多名上海站情報人員,軍統(tǒng)總部那幫蠢貨,居然把上海站大部分人員調(diào)回總部,又從軍統(tǒng)總部派遣了許多新面孔進入上海灘?!?/p>
“蕓子已經(jīng)派人盯住這些新面孔,只等一條大魚咬鉤,就能徹底鏟除軍統(tǒng)上海站?!?/p>
南造蕓子眉宇間帶著一抹興奮。
“什么樣的大魚?”李季問道。
“相川君有所不知,松井大將玉碎,兇手是軍統(tǒng)的一名高級特工,代號鬼狐?!?/p>
“此人在兩個月前,公然現(xiàn)身武漢,支那高官為其授勛,其照片刊登在武漢各大報紙上?!?/p>
“蕓子得到確切消息,不久前,軍統(tǒng)總部任命鬼狐為上海站中校副站長,按照時間來算,鬼狐已經(jīng)抵達上海?!?/p>
“蕓子等的就是這條大魚,若能抓住他,相川君就為帝國立了一件大功?!?/p>
南造蕓子想的是,相川君在松井石根這件事上栽了跟頭,她若能抓住殺害松井石根的兇手鬼狐,再把功勞讓與相川君……。
殊不知。
鬼狐此刻就坐在她面前,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李季笑吟吟點頭,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南造蕓子好厲害的手段,居然把上海站滲透的如此透徹。
甚至就連他就任上海站中校副站長的事,都了解的如此清楚。
幸虧他沒有去和軍統(tǒng)上海站接頭,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鬼狐?此人是什么來頭?”李季問道,其實是趁機試探南造蕓子,看她對鬼狐知道多少。
“據(jù)蕓子最新策反的內(nèi)線匯報,淞滬戰(zhàn)爭爆發(fā)之時,鬼狐就潛藏在上海灘,只不過,鬼狐直接受軍統(tǒng)總部指揮,與上海站并無交集,因此,上海站沒有人見過鬼狐的廬山真面目。”
“但蕓子在武漢的情報人員,派人往上海送來一封報紙,報紙上刊登著鬼狐的照片?!?/p>
“蕓子已經(jīng)暗中吩咐下去,讓特高課與76號的便衣,在上海灘水陸續(xù)碼頭注意觀察,一旦發(fā)現(xiàn)鬼狐,立即抓捕?!?/p>
南造蕓子信心十足,這次為了抓鬼狐,她可謂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只要鬼狐抵滬,就一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李季心中暗自好笑。
在武漢軍統(tǒng)總部立功授勛的‘鬼狐’,只是戴老板找的替身而已。
南造蕓子就是把上海站翻一遍,也別想找到此人。
因為此人已經(jīng)被派往山城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
不過,他還是慶幸不已,幸虧當初堅定不移的拒絕了授勛和表彰大會,這才沒有暴露真實面容。
“蕓子,鬼狐殺害了松井大將閣下,這是帝國的恥辱,也是我們駐滬特高課的恥辱,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抓到他,我要把他千刀萬剮,給松井大將閣下報仇雪恨?!崩罴玖x正言辭的喊道。
“哈衣,請相川君放心,蕓子一定不負您所望?!蹦显焓|子笑容帶著濃濃的自信。
旋即。
他放下二郎腿,把手中煙頭捻滅。
然后,他野蠻粗暴的揪著南造蕓子發(fā)髻,把她摁下去。
“相川君……。”
南造蕓子美眸閃過一絲驚恐。
她昨晚有些小崩,今天尚未恢復(fù)如初。
但李季心中憤怒異常,南造蕓子這個小娘皮,居然不聲不響的掌握了上海站核心機密,就連他就任上海站中校副站長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若給她一個深刻教訓(xùn),她怎會乖乖回家躺著?
“相川君,真的不行,我今天要去法租界……。”
啪。
李季反手就是一個響亮動聽的耳光。
南造蕓子頓時不敢掙扎了,乖乖任由他施為。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
辦公室門打開。
南造蕓子扶著墻,步履蹣跚,眉心緊擰在一起,面帶一抹難言的痛色。
“喲,這不是蕓子小姐嗎,您這是怎么了?”
龍澤千禧從對面辦公室走出來,故意取笑道。
作為相川君的手下敗將,她當然知道南造蕓子為何會變成這副尊容。
要知道,她和相川君的辦公室門對門,相川君辦公室中的動靜,她豈能聽不到。
其次,她在武漢期間,多次體會崩裂之痛,與南造蕓子現(xiàn)在的模樣如出一轍。
“龍澤千禧……賤人……滾?!蹦显焓|子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看龍澤千禧更加不順眼,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