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文不愿前往黑市,周思宜極為失望。
“既然吳師弟不便前往黑市,那我就不打擾了。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p>
說完,周思宜御劍離去。
宋文轉(zhuǎn)身回到了洞府,繼續(xù)修煉。
對于剛剛的事,宋文并未多想。
他不知道的是,正御劍而行的周思宜,神情逐漸變得極為復(fù)雜。
憂心忡忡,還夾雜著緊張和畏懼。
片刻之后。
她來到了,一座位于靈獸峰山頂?shù)亩锤?/p>
她拿出一枚令牌,運轉(zhuǎn)靈力催動,便輕易穿過洞府門口的禁制,走入了洞府之中。
洞府極為寬闊,將近有十畝大小。
洞府內(nèi),布置得極為奢華。
地面是用丈方的一階靈材,青玉石鋪就。
四壁描龍畫鳳,雕刻著各種奇珍異獸。
洞頂上,鑲嵌著八十一枚發(fā)光的寶珠。
每顆寶珠都有人頭大小,乃是二階靈材,夜輝石制成。
洞府中的其他東西,如床、榻、矮桌、椅子等日常用品,也都是各種靈礦或靈木制成。
洞府的中央,周學(xué)林正閉目修煉。
周思宜走入洞府,周學(xué)林沒有有任何反應(yīng),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周思宜行至自己父親身旁,臉上卻沒有女兒見到父親的喜悅,反而是畏懼之色,越發(fā)濃郁。
“爹,女兒辦事不利,沒能引吳生,離開宗門。”
周學(xué)林雙目陡然睜開,眼中寒芒閃爍,聲音冷如寒霜。
“沒用的廢物,白養(yǎng)了你二十多年,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p>
周思宜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
“不知為何,吳生十分抗拒離開宗門,女子想盡辦法勸說,他也不愿踏出宗門一步?!?/p>
“哼!”
周學(xué)林冷哼一聲。
“無能就是無能,還敢詭辯?!?/p>
話音未落,他抬起右手,凌空一掌扇出。
一道氣勁憑空而生。
“啪!”
氣勁狠狠地抽在周思宜臉上。
周思宜整個人被抽飛了出去。
左臉頓時紅腫起來,浮現(xiàn)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周思宜跌倒在地,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
感受到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楚,一股委屈涌上心頭,淚水瞬間彌漫在雙眸之中。
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到地面。
看到女兒流淚,周學(xué)林變得更加憤怒。
他站立起身,滿臉的暴戾,眼中滿是怒火。
“前兩天,你不是還說,已經(jīng)取得了吳生的信任嗎?讓他陪你去趟鬼市,他都不愿意,這也能叫做,取得了信任!”
“哭!除了哭,你還能做點什么,你個沒用的東西。”
“和你那個婊子娘親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要你有什么用?!?/p>
“當初,你娘背叛我之后,就應(yīng)該將你喂妖獸?!?/p>
周學(xué)林怒發(fā)沖冠的咆哮著。
說到憤慨之時,他抬手又是一巴掌。
這次扇在了周思宜的右臉上。
頓時,原本青春靚麗的女孩,雙頰紅腫,面目全非。
周思宜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身子不停地顫抖。
她不僅沒有反抗的勇氣,就連哭泣出聲的勇氣,都沒有。
只敢無聲的流淚,默默的承受。
從小到大,這般的毒打,她已不知承受過多少次了。
然而,周學(xué)林并沒有就此停手的意思。
他滿臉的暴戾狂躁,似乎心中有無盡的郁氣,需要發(fā)泄。
近日,周學(xué)林覺得諸事不順。
先是,丹峰成功融合出了玄炁,而靈獸峰這邊,卻毫無進展。
然后,百年一次,誘捕血魁獸的行動,又失敗了。
他本來已經(jīng)打點好了一切,誘捕成功后,這頭血魁獸將會屬于他。
原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最后卻是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
周學(xué)林行至周思宜身旁,抬起腳,朝地上的周思宜踹去。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了靈獸峰峰主滕青山的聲音。
“周副峰主,我有急事,邀你相商?!?/p>
周學(xué)林聞言,快要踢到周思宜胸口的腳,生生停了下來。
他盯著蜷縮在地上的周思宜,神情冷漠。
“還不起來,治好你臉上的傷,擺出一副可憐模樣,給誰看!”
說罷,周學(xué)林轉(zhuǎn)身,臉上浮現(xiàn)出和煦的笑容,邁步走向洞府門口。
本來以為又要遭受一頓毒打的周思宜,翻坐起身,抬頭看了一眼,走向洞府大門的父親。
然后,低下頭,拿出一枚丹藥,張口吞服了下去。
運轉(zhuǎn)靈力,煉化丹藥。
轉(zhuǎn)瞬之間,她紅腫的臉龐,便恢復(fù)如初。
臉上凄苦的神情也收了起來,讓人看不出任何異樣。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仿佛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
“藤峰主,今日居然有空,光臨我的洞府,快快請進。”
周學(xué)林打開洞府禁制,滿臉熱忱的邀請?zhí)倬吧竭M入。
藤景山依言,走入了洞府。
當看到洞府中的周思宜時,他道。
“咦!思宜侄女也在。今日沒去丹峰人蛇洞那邊?”
周思宜道,“多日未見家父,頗為想念,特地回來看看父親。”
藤景山看了看,一副乖巧模樣的周思宜;又轉(zhuǎn)頭看著周學(xué)林,臉上帶起一抹羨慕之色。
“周峰主,你有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兒,真是羨煞旁人?!?/p>
周學(xué)林擺擺手,神情謙虛的道。
“藤峰主過譽,這孩子被我寵壞了,禮數(shù)不周,還請?zhí)俜逯鞑灰姽?。?/p>
隨后,他擺出一副嚴父的姿態(tài),對周思宜道。
“還不快去給藤峰主沏茶。藤峰主好不容易來一次我的洞府,可不敢怠慢。”
在周學(xué)林的引領(lǐng)下,藤景山落座。
看著正在忙著沏茶的周思宜,藤景山有些感慨的道。
“當初,你與你道侶和離,留下一個尚在襁褓的女兒,你獨自撫養(yǎng)。轉(zhuǎn)眼二十幾年過去,侄女已經(jīng)出落成大姑娘了。”
“我和她娘性格不合,剛一生下她,她娘就離開了?!敝軐W(xué)林一臉唏噓。
然后,他扯開話題,問道。
“藤峰主,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此時,周思宜正好將靈茶沏好,端了過來。
她放下茶具,便退到了一旁。
藤景山端起靈茶,抿了一口。
“好茶?!?/p>
放下茶杯,他繼續(xù)道。
“今日來此,是有一件要事相商。”
周學(xué)林心領(lǐng)神會,抬手一揮,一道靈力結(jié)界,將兩人籠罩。
結(jié)界之外的周思宜,再也聽不到兩人的任何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