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文不被余大蠱惑,邢長目光感激的看了宋文一眼。
只要宋文不殺自己,余大又不敢親自動手,那他還有一線生機。
余大目光睥睨,盯著沙地上的宋文和邢長。
“刑公子,別以為韋定不殺你,我就拿你沒辦法,大不了我廢點功夫,找一頭二階妖獸的巢穴。只要將你往妖獸巢穴一扔,你的死自然和我沒有了關(guān)系?!?/p>
說完,余大開始得意大笑。
刑長剛剛升起的一線希望,瞬間煙消云散。
“韋定,你既然不愿殺邢長,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去死了!”
余大暴起,手中突兀出現(xiàn)一柄長劍,就要刺向宋文。
宋文覺得自己已經(jīng)初步取得了刑長的信任,是時候殺死余大了。
驀然間!
余大突覺腳下一陣鉆心的劇痛。
他分神去查看腳底異樣,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寒芒射來。
那寒芒快如閃電,迅疾無比。
毫無防備的余大,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寒芒洞穿了胸膛。
整個人如遭雷擊,僵立在了原地。
余大捂住自己胸口,表情痛苦,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捂住胸中的指間,慢慢有鮮血滲出。
那鮮血并非正常的猩紅色,而是如同濃稠的墨汁一般烏黑。
余大瞪大了眼睛,一手顫巍巍地指向宋文,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驚愕。
“你...你...”
“嘭!”
余大倒地,瞪得老大的雙目,慢慢失去了光澤。
死不瞑目!
突如其來的驚變,令邢長一時間呆立當(dāng)場,嘴巴微張,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
宋文輕咳幾聲,像是牽動了體內(nèi)的傷勢,咳出大量的鮮血。
他無力的趴在地上,一個黑色的盒子從手中滑落。
盒子上有一個細小的針孔,剛剛射穿余大胸膛的寒芒,便是從細孔中射出的細針。
這個盒子是件暗器,射出的細針上,粹有劇毒。
宋文也不記得,這件暗器是從哪個修士手中得來的了。
盒子射出的細針,攻擊并不算強,很容易被擋下。
宋文是用潛藏在沙子中的圣甲蠱,攻擊余大的足下,分散他的注意力,這才讓余大中招。
自然,邢長對此一無所知,他并未察覺到圣甲蠱的存在。
他只當(dāng)是宋文用暗器,將余大給偷襲致死。
邢長在愣神片刻之后,眼中露出死里逃生的驚喜之色。
“韋定,你殺死了余大!”
宋文趴在地上,極其虛弱的回道。
“是的,邢公子。”
邢長心中狂喜,忍不住高聲喊道,“好好好...”
“刑公子,小聲一些,你我重傷,萬一再招來其他修士,或者妖獸,你我怕難以應(yīng)對?!?/p>
邢長當(dāng)即收聲,壓低聲音問道,“韋定,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宋文道,“先將余大的尸體收起,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再找一個隱蔽之地,恢復(fù)傷勢?!?/p>
邢長道,“你說得有理?!?/p>
宋文眼底閃過鄙夷之色,這邢長當(dāng)真是個酒囊飯袋,一點腦子都沒有。
“邢公子,你尚有行動能力,你將余大的尸體收入儲物戒,再扶我去島嶼深處,找合適的療傷之地?!?/p>
......
半月之后。
邢長傷勢痊愈。
宋文佯裝出的傷勢,也隨之復(fù)愈。
兩人啟程,往方諸島而去。
方諸島是刑家的大本營,占地極大,方圓超過十萬里。
刑家族人眾多,但也占據(jù)不了如此遼闊的一個島嶼。
島上有不少的散修,甚至在某些偏僻之所,還有凡人居住。
方諸島距離遙遠,兩人飛行了數(shù)月的時間,方才抵達。
兩人來到方諸島的方諸城,此城是方諸島上最大的城池,也是集聚修士最多的城池。
刑家駐地便在方諸城中。
刑家族人眾多,僅修士就有數(shù)十萬,他們所需的修煉資源堪稱海量。因此,吸引了眾多外來散修前來,依附在刑家這棵大樹下,尋求一席生存與修煉之所。
久而久之,方諸城就成為一個巨大的坊市。
方諸城分為南北兩城。
北城是刑家駐地,筑有高大城墻,并設(shè)有禁制,沒有刑家的允許,外人禁止踏入。
南城名為城,實則并無高墻,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坊市。
宋文和邢長兩人,距離南城還有數(shù)里,遠遠就看到,一名貌美婦人凌空而立,正翹首相盼。
她面容清麗如秋月,皮膚白皙勝雪。鼻梁高挺,唇瓣紅潤。
一雙鳳眼細長而微挑,眼角處那淡淡的魚尾紋,猶如秋水微波,更增添了幾分成熟女性的獨特風(fēng)韻。
發(fā)髻高高挽起,顯露出修長而優(yōu)雅的脖頸。
身著一襲絳紫色長裙,裙上繡著精致繁復(fù)的花紋,裙擺隨風(fēng)輕輕飄動,宛如仙子凌波。
腰間系著一條金色腰帶,將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完美勾勒。
此女便是邢長的母親,單月。
她的資質(zhì)并不算好,進入刑家后,即使有刑家提供的海量資源,經(jīng)過四十多年的修煉,也只有筑基初期修為。
這對于常人而言已屬不易,但在刑家這樣的修真世家眼中,卻顯得稍顯平庸。
單月的身后,還站著兩名練氣期的侍女,三人站在一艘飛舟之上。
她的眉頭微蹙,鳳眼中透露出焦急和憂思。
這抹憂傷為她平添了幾分柔弱之美,惹人心生憐惜,引得無數(shù)路過的男修,紛紛側(cè)目而視。
“娘!”
邢長隔得老遠,便大喊一聲。
單月聞聲,鳳眼中不禁漫起點點淚光,淚光中又帶著欣喜之色。
她急忙催動飛舟,向邢長靠了過去。
“長兒。”
單月一把握住邢長伸過來的雙手,激動得有些顫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哭腔。
在到達方諸城之前,邢長早早就用傳訊玉簡,通知了單月,告知了對方,他平安回來的消息。
兒子外出歷練,久久沒有歸來,近些日子,單月是提心吊膽,牽腸掛肚。
在收到兒子的消息后,急切想要見到兒子的她,便迫不及待的來到城外等待。
她拉著邢長,將邢長上下左右,仔細打量數(shù)圈之后,發(fā)現(xiàn)兒子身上沒有任何傷勢,這才放心下來。
“平安回來就好?!?/p>
她凝視著邢長的臉龐,眼中滿是溺愛之色。
在她眼里,邢長不是一名筑基后期修士,而是正如邢長的書生裝扮,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