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疾若閃電,直取巨鷹銳利的眼眸。
“唳——”
巨鷹張開如利劍的長喙,發(fā)出一聲震徹云霄的厲嘯。
它的身形猛然拔高幾丈,一雙如鐵鉤般的利爪,猛然抓向那抹寒光。
“鏘!”
寒芒斬在利爪之上,鏗然作響。
利爪安然無恙,寒芒卻被震飛了出去。
可就在此時,高空突然烏云密布,一道道銀色雷霆猶如蛟龍出海,撕裂烏云,直劈巨鷹而來。
巨鷹目露兇芒,兩只巨翅用力一扇。
霎時,一道巨型龍卷憑空而生。
龍卷高達(dá)數(shù)十里,其內(nèi)風(fēng)聲呼嘯,如千軍萬馬奔騰,又似無數(shù)厲鬼哀嚎。
龍卷破空直上,朝著上空的云海席卷而去,所過之處,銀色蛟龍紛紛被絞碎,就連烏云也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就在巨鷹對抗落雷的期間,一抹寒芒悄然而至,朝著它身后谷道的位置掠去。
“唳——”
隨著一抹血光乍現(xiàn)和幾根灰色羽毛飄落,巨鷹口中再次發(fā)出一聲尖嘯,但聲音卻沒有了先前的兇焰滔天,反而是帶著一抹凄厲的悲傷。
巨鷹憤恨的掃了一眼遠(yuǎn)處山巔上立著的一道人影,然后振翅一扇,迅速遁向遠(yuǎn)方天際。
洪怡見巨鷹敗走,頓時松了一口氣;雙目望向遠(yuǎn)方山巔的那人——‘勾鈞’,心中暗暗驚嘆其的手段。
從那抹寒芒乍現(xiàn),到巨鷹退后,前后不過一兩個呼吸的時間;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nèi),便能讓一頭六階巔峰的飛禽類妖獸重傷而退;這般手段,著實(shí)令人咋舌。
不過,她心驚的并不是對方的實(shí)力有多強(qiáng),而是縝密的心思和不擇手段的行事風(fēng)格。
‘勾鈞’先是以那柄化作寒芒的短刃,攻擊巨鷹的眼眸,讓巨鷹產(chǎn)生一種錯誤認(rèn)知:此人會重點(diǎn)攻擊它眼睛這個薄弱之處。
接著,‘勾鈞’又施展聲勢浩大的雷法;雷法雖強(qiáng),但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最后,借助雷法和龍卷的遮掩,那柄短刃悄然摸到巨鷹的后方,偷襲其谷道。
這一系列的算計(jì),可謂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或許用來對付生性多疑的人族修士,難有建樹;但用來對付一些沒什么腦子的妖獸,卻是綽綽有余。
洪怡身形一動,落在了宋文所在的山頭。
“勾鈞道友,大恩不言謝。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還請盡管直言。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事情,絕不推辭?!焙殁f道。
“道友言重了。以道友的實(shí)力,即便我不出手,遲早也能解決那頭扁毛畜生。我不過是錦上添花,略盡綿薄之力?!彼挝牡?。
洪怡聞言,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道友如此高看,倒叫我無地自容了。實(shí)不相瞞,方才我已是強(qiáng)弩之末,若非道友及時出手,怕是危矣。\"
“洪怡道友,你可是準(zhǔn)備離開濁靈界了?”宋文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洪怡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法力所剩無幾,身上還有些許內(nèi)傷,確有離去之意?!?/p>
宋文道,“那在下可否與道友同行?”
“我搶了剛剛那扁毛畜生守護(hù)多年的幾株靈藥,它恐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有道友相伴,我就不用擔(dān)心它去而復(fù)返,自是求之不得?!焙殁馈?/p>
隨即,兩人御空而行,繼續(xù)朝著出口方向進(jìn)發(fā)。
兩刻多鐘后,眼見距離出口僅剩數(shù)萬里之遙,宋文突然停了下來。
“洪怡道友,我有一事還需道友相助。”
“道友但說無妨。”洪怡道。
宋文道,“前幾日,我與萬劍閣的幾位道友起了些許紛爭。我雖僥幸脫身,但那幾人聲稱,會在出口堵我。還請道友前往查看一番,是否有萬劍閣的人守在出口處?”
“不知與你起沖突的是何人?我和萬劍閣的衡子平道友,頗有幾分交情,或許從中斡旋,化解你們之間的干戈?!焙殁馈?/p>
宋文道,“在下先謝過道友好意。不過,我并不那些人的姓名?!?/p>
洪怡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去出口看看。若真有萬劍閣的道友守在那里,我會嘗試為道友勸說一二的。”
“那就有勞道友了?!彼挝牡?。
洪怡御空而走,很快便消失無蹤。
宋文并沒有留在原地等待,而是追著洪怡離去的方向,飛出萬余里,然后落在了一個山谷中,收斂氣息,藏身于一灘污濁的泥水之中。
“影虛,你注意探查四周動靜,若有動靜,及時告知我。”宋文在識海中說道。
“是,主人。”影虛應(yīng)道。
宋文之所以讓洪怡前去查看,是擔(dān)心劍逍守在出口處;若他貿(mào)然前往,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
除了擔(dān)心劍逍堵住出口外,宋文還擔(dān)心另一件事情。
白薇曾說過:按照靈玉宮的規(guī)矩,附屬家族修士在濁靈界中得到的寶物,需上交五成。
為了避免此事,白薇讓宋文等到她一起離開濁靈界,并將濁靈界中所得,交由白薇保管。
但如今宋文招惹了劍逍,還‘害死’了古黃,劍逍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若劍逍沒有堵在出口,很大可能劍逍還在濁靈界,宋文就欲盡快離開濁靈界,然后與三大宗門分道揚(yáng)鑣;這樣一來,就能徹底擺脫劍逍。
而如何將所得的二十四滴凈元天露全部據(jù)為已有,以及斬殺應(yīng)燈、冷芝所得的寶物不暴露,又是一件棘手之事。
宋文思索之際,腦中突然響起了影虛的聲音。
“主人,洪怡回來了。”
“她身旁可有其他人?”宋文問道。
“沒有!”影虛道。
宋文聽后,不再繼續(xù)詢問。
很快,洪怡的身影便從上空掠過。
宋文等了片刻,見沒有人尾隨洪怡,便從爛泥中鉆了出來。
他正欲前去與洪怡會合,腦中突然靈光一現(xiàn),想到了如何將全部所得,據(jù)為已有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