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石像勢如隕星墜地,裹挾著崩山裂地之勢,轟然撞上了劍氣屏障。
“轟——!”
隨著一聲轟鳴炸響,二者撞擊處迸射出刺目光芒。天地瞬間失色,烈日為之無光。
那劍氣屏障劇烈震顫,九柄飛劍瘋狂輪轉(zhuǎn),劍鋒迸發(fā)出森冷寒光,硬生生抵住了石像的沖擊。
元容毫發(fā)無傷,反而借助石像的沖擊,向前追擊的速度猛增,迅速拉近與宋文之間的距離。
綠瑤王面色如霜,望向元容的目光,陰鷙似暗夜中潛藏的毒蛇。
面對她的攻擊,元容竟然頭也未回,眼中只有‘極陰’。
那股被輕視的感覺,越發(fā)的強烈。
盛怒之下,綠瑤王眼中殺意銳利如刀。
霎時間,石像恍若活了過來,其上糾纏在一起的那兩條柳蛇,驀然分開,各自緊握雙拳,悍然落下。
巨拳未至,恐怖的拳風已如天傾般壓下。
元容卻依舊神色冷峻,眼神堅定地鎖定著前方的“極陰”,對身后那足以毀天滅地的攻擊仿若未覺。
他L內(nèi)法力如洶涌的江河般奔騰不息,其速度之快,疾如流星,快若驚鴻,已然追至宋文后方數(shù)百里之地。
他手上劍指一引,身后組成劍陣的九柄黑色飛劍,驀然分化出三柄,繞過他的身軀,直奔前方的宋文而去。
隨著三柄飛劍的離去,劍氣屏障自然隨之崩潰;但剩余的六柄飛劍,輪轉(zhuǎn)如蓮,剎那間重列劍陣,又再次凝聚出一面劍氣屏障。
只是,新的劍氣屏障,比之先前,明顯光華黯淡了幾分,其間的劍氣也稀薄了幾分,顯然威能銳減。
“元容,你在找死!”
見對方如此托大,綠瑤王柳眉倒豎,怒不可遏。
話音剛落,石像上兩條柳蛇的巨拳,便已然轟擊而至。
“轟——!”
轟鳴聲響天徹地!
劍氣屏障如風中殘燭,劇烈顫抖起來。
一道道裂紋在屏障表面迅速蔓延,如通蛛網(wǎng)一般縱橫交錯,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元容緊咬牙關(guān),L內(nèi)法力涌動如潮,瘋狂注入后方的劍氣屏障之中。
可即便如此,他的眼中依舊只有前方的宋文。
并且,他還在分神操控那三柄分化出來的黑色飛劍。
“嘭!”
劍氣屏障終是不堪重負,轟然破碎。
所幸,石像上兩條柳蛇揮出的四拳,也威勢耗盡。
不過,劍陣破碎的剎那,元容身形猛然一個踉蹌,險些自半空跌落。
\"噗——\"
一口鮮血自他口中噴出,本就蒼白的臉色頓時更加煞白。
見到眼前這一幕,綠瑤王這時才方知,對方根本不是托大,而是通過之前的交手,準確估算了她的實力,咬定只需六柄飛劍,就能擋下她的最強一擊。
這等心性和算計,當真是冷靜到讓人可怕。
至于最前方的宋文,則是心頭當即一驚。
元容竟然拼著受傷,也要分出三柄飛劍前來困殺他。
那不顧一切的決絕,讓宋文恍然大悟。
他以往對于元容和劍逍之間的情感,看法都是錯的。
他一直認為,元容之所以執(zhí)意要為劍逍報仇,不過是因:
劍逍乃其玩物。玩物被人害死,元容臉面上自然掛不住,為了維護其自身的顏面,才非要討個說法。
可此刻元容寧可重傷,也要為劍逍報仇雪恨。
這哪里是什么玩玩而已?
這分明是刻骨銘心的摯愛!
一時之間,宋文突然有些懊悔,早知如此,就不該想著利用元容來‘驅(qū)狼逐虎’。
畢竟,元容這頭‘狼’,遠比綠瑤王這頭‘虎’強大,且也更了解他的各種底牌。
稍有不慎,‘驅(qū)狼逐虎’就有可能變成‘作繭自縛’。
心中雖然思緒萬千,但宋文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慢。
元容的那三柄黑色飛劍,并未直接朝著他襲來,而是掠向了三個不通的方位,隱隱有封禁他周邊方圓六千里范圍的趨勢。
對方顯然是想布置劍陣,將他困死,以免他再次施展‘替死法術(shù)’或祭出小挪移符逃生。
至于為何是封禁宋文周遭方圓六千里范圍,乃是因:宋文施展替死法術(shù),最遠也就只能遁出五千余里,就算宋文再次主動施展替死法術(shù),也逃不出三柄飛劍的圍困。
在看出了元容的意圖后,宋文反而是停下了身形,朗聲而道。
“綠瑤王,不如你我攜手,先殺了元容,再解決你我之間的恩怨,如何?”
宋文回身,盯著不斷逼近的元容,目光冷冽,沒有一絲畏懼。
可實際上,他右手中暗暗扣著一張銀色符篆。
挪移符!
可瞬息挪移萬里之遙,遁出三柄黑色飛劍的包圍。
綠瑤王微微一怔。
她實在有些沒有料到,‘極陰’竟會提出如此請求。
不過,這建議似乎還不錯。
先除掉元容,再生擒‘極陰’,簡直一舉兩得。
看在‘極陰’如此配合的份上,或許可以讓他多活幾日。
自已也可以多玩弄...
\"就依你所言!\"
綠瑤王應(yīng)話間,千丈石像迸射出三道血光,分別射向了那三柄欲布置陣法的黑色飛劍。
三柄飛劍欲封禁方圓六千里,使得綠瑤王也在飛劍的封禁范圍內(nèi)。
無論是否答應(yīng)‘極陰’的合作,都必須先擊退飛劍;否則,一旦讓元容成功布陣,她也在劫難逃。
“勾鈞,拿命來!劍逍乃本座一生摯愛,你殺了他,那便給他償命!本座定將你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元容高聲怒吼。
‘勾鈞’竟然不逃了,而是癡心妄想的與綠瑤王聯(lián)手,欲對付他,這正合他的意。
這一刻,在場的三人,無不認為當前局勢于自身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