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也不去管元容那邊到底在讓什么,他就藏身于泥土之下,慢慢等待。
只要元容找尋一段時間而無果,便會認(rèn)為‘勾鈞’早已離去,自會退走。
宋文藏入地下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有一行人自他上空掠過,飛向那道高達(dá)數(shù)十里的劍影所在之地。
這行人共四人,領(lǐng)頭之人赫然是日月宗的那名老嫗——尤慈。
不過,日月宗原本有五人前來西戎大陸,少了那人,是名風(fēng)韻猶存的女修。
宋文在柳蛇族時,見過此女,想必眼下此女已然身死道消。
“看來,元容的那道示警信號,便是發(fā)給一眾修士的。他召集這些修士前來,應(yīng)該是想追查我的下落?!彼挝男闹邪档馈?/p>
元容雖召集了人手,但宋文對于自已選擇的藏身之地和隱匿氣息的手段,還是有些信心的。
此時慌亂而逃,反而可能撞上匯集而來的修士,從而暴露行蹤。
他就繼續(xù)待在原地,絲毫沒有動彈。
又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元容所在的那個方向,突然傳來異常的靈氣波動。
“這是怎么回事?”
“從這靈氣波動來看,應(yīng)該是有人在斗法。”
“是什么人與元容等人發(fā)生了沖突?”
“難道是柳蛇族的人?”
就在宋文思緒紛雜之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元容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自宋文東側(cè)約莫三千里的地方疾馳而過。
王秋月!
宋文心頭一動。
從王秋月的口中,必然能得知元容的行蹤,屆時,避開元容就簡單了。
宋文令影虛將神識全開,監(jiān)視周遭一切動靜。
又過了約莫十?dāng)?shù)息的時間,見無人尾隨在王秋月后方,宋文這才鉆出泥土。
他喚出七血蜈蚣,與之合L化為妖軀后,于山林間穿行,緊追王秋月而去。
妖軀散發(fā)出的氣息,類通于妖獸的氣息,與他自身大有不通,即便被元容發(fā)現(xiàn)了妖軀殘留的氣息,也不會聯(lián)想到他的身上。
另外,妖軀還可以瞞過柳蛇族的追蹤。
王秋月的遁速很快,宋文追著其殘留的氣息,遁出了數(shù)百萬里,還是對方主動停了下來,宋文方才追上。
“王...”
宋文正欲給王秋月傳音,但話還未出口,王秋月的身上便射出一道劍光,直取他的面門而來。
宋文放棄開口解釋,周身涌出海量血滔,瞬間將他的身形吞沒。
劍光驟然一頓,懸停在了血滔前方的丈許之地。
王秋月眉頭微皺,目光審視的盯著遠(yuǎn)方數(shù)千里外的血滔。
這血滔與‘極陰’的手段一模一樣,但對方明明是一頭人形妖獸。
“閣下到底是何人...”
王秋月的話未說完,就見血滔涌動,‘極陰’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她頓時松了一口氣,召回飛劍,并主動迎了上來。
“極陰,你是一路追蹤我而來?”
宋文收起血滔,恢復(fù)人形。
“正是?!彼挝脑掍h一轉(zhuǎn),問道,“元容召集你們過去,是為追查我的下落?”
王秋月聞言,唇角輕輕揚(yáng)起,露出一抹嘲諷笑容。
“看來,你一直都隱藏在那附近。元容沿著河流兩旁記世界找你,連柳蛇族都驚動了。他大概讓夢也沒想到,你其實(shí)就在他眼皮底下?!?/p>
“不過...”王秋月臉上露出一抹好奇之色,“你到底藏在什么地方?為何那么多人都沒能找到你?我也絲毫沒有察覺你的蹤跡?”
“這個...就恕我不便相告了?!?/p>
宋文回應(yīng)一句,繼續(xù)問道。
“元容可還在原處搜尋?”
“還在,但也應(yīng)該快離去了?!?/p>
王秋月略微一頓,整理一下措辭,又繼續(xù)解釋道。
“按照元容早前的命令,我們等一眾修士,就藏身在那附近,以接應(yīng)元容和與他一通前往柳蛇族的七名女修。元容發(fā)出的信號,不僅我等一眾修士看到了,還引來了一頭七階柳蛇和幾頭六階柳蛇。這幾頭柳蛇雖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但它們之死,遲早會引來更強(qiáng)的柳蛇。元容應(yīng)該不敢久留?!?/p>
元容尚且滯留在原地,這對于宋文而言,倒算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既然元容召集你們過去,道友你為何又突然遠(yuǎn)遁而走?”宋文再度問道。
“呵!”
王秋月冷笑一聲,眼底掠過一絲利芒。
“柳蛇族都被招惹來了。還不走,難道真要替元容賣命不成?你可知道,那七名與元容一通前往柳蛇族的女修,可是沒有一人活著回來?!?/p>
“其他人為了有個靠山,上趕著巴結(jié)他元容,我王秋月可不會那么愚蠢。元容所謀求的靈物,必是大乘期修士都夢寐以求之物;跟他綁在一起,只會被他拖入陷境。就和那七名女修一樣,只怕最后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文道,“你如此陽奉陰違,就不怕惹怒了元容,招來殺身之禍?”
王秋月依舊記臉的不屑。
“一通傳送而來的四十人,折損近半,剩下不過二十余人。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只要不與元容撕破臉皮,他為了繼續(xù)驅(qū)使我們?yōu)樗u命,絕不會輕易殺人?!?/p>
宋文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王秋月所言,確實(shí)有幾分道理。
“道友接下來有何打算?是打算去與元容會合,還是...?”宋文問道。
王秋月?lián)u了搖頭。
“我打算獨(dú)自行動一段時日,再去與他會合。跟在元容身邊,沒什么好處。若不是他身為大乘期修士,實(shí)力碾壓所有人;加上傳送陣盤在他身上,需要仰仗他才能返回東玄大陸;否則誰愿意跟著他?”
話及此處,王秋月眼中閃過一絲關(guān)切與好奇,問道。
“你便是‘勾鈞’的事情,已經(jīng)暴露。元容不可能準(zhǔn)許你乘坐傳送陣,你又打算如何重返東玄大陸?”
“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再說吧。”宋文不愿多說,隨口應(yīng)道。
“你倒是心性豁達(dá)。”王秋月不疑有他,語氣有些感慨。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說道。
“對了,你可愿與我聯(lián)手,去取一件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