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馬義在地上瘋狂挖掘,二狗子和鼻涕包心中好奇,站得遠遠地,探著頭觀看。
司馬義不會土遁術,只能像只兔子一樣,拼命地挖土刨土,很快就挖進去了一丈多深。
外面已經(jīng)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看到大量的泥土從深坑里揚出來。
二狗子看到司馬義這么渾渾噩噩地挖土,心中有了不太好的猜測。
這種狀態(tài)的司馬義,他是沒有理智的,心心念念唯有嗜血。
現(xiàn)在能吸引司馬義這樣瘋狂挖掘的東西,除了濃郁的精血,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東西。
想到這里,二狗子的后背滲出一層冷汗。
果然是活了幾萬年也殺不死的老怪物。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剛才滅殺丁老魔的過程也太順利了。
原來,丁老魔不過是讓兩個假分身吸引二狗子的注意力,他的本體應該藏入了地下。
等到二狗子和鼻涕包離開,他只需潛伏一段時間,又可以重新冒頭興風作浪。
以丁老魔這種能忍能藏的性子,哪怕二狗子死了,他也沒那么容易死。
不能繼續(xù)看戲了,想到這里,二狗子彎腰低頭,往地上一鉆,便已經(jīng)消失在鼻涕包的視線里。
二狗子用土遁術鉆入地下,潛行到司馬義挖土的地方。
土壤并不像空氣,神識會受到很大的限制,二狗子此刻鉆到地底下,神識全部探出,也只能看到十幾丈遠。
二狗子在地底下游走了好幾圈,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在地底下神識都不好用,這樣盲目尋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直接再耽誤下去,恐怕又生變故。
此時,司馬義仍然在上面挖土,二狗子干脆用土遁術,游到司馬義的身后。
司馬義此刻雖然渾渾噩噩,但警惕心仍然很強。
二狗子才剛出現(xiàn)在他身后,他手里的劍已經(jīng)反刺過來。
嚇得二狗子嗖地一下,又鉆進了土里。
過了一會兒,二狗子才再次從司馬義身邊的泥土里露出個頭。
他這么一露頭,司馬義的劍立即又向他刺來,嚇得他又把頭往回一縮。
接著他又露頭,又刺,露頭,刺,露,刺,露,刺……
“義哥,是我啊!”
“我是二狗子!”
“停……”
經(jīng)過連續(xù)很多輪之后,司馬義似乎對二狗子有點印象了,血紅的眸子盯著二狗子。
現(xiàn)在終于不刺了。
“義哥,你別亂刺。”
“幫我指明方向,我?guī)闳フ摇!?/p>
二狗子也不知道司馬義聽懂了沒有,他說完話,小心翼翼地把一只手搭到司馬義的肩上。
司馬義被二狗子觸碰到,身體震顫了一下,血紅的瞳孔中有妖異的血光閃過。
也不知道他心里閃過了多少次殺機,總算勉強平靜下來。
其實在這短短幾息時間里,二狗子心中也很緊張,一直盯著司馬義的眼睛和神態(tài),一旦要動手,他馬上就往土里鉆。
現(xiàn)在看到司馬義勉強能夠控制自已,二狗子稍微松了一口氣。
“好了,你指明方向,我?guī)闳フ摇!?/p>
二狗子又輕輕拍了一下司馬義的肩膀,司馬義用手里的劍往正下方一指。
“嗖!”
二狗子拉著司馬義,兩人往土里一鉆,便已經(jīng)消失了。
進入地底下之后,司馬義一直為二狗子指明方向,有時候還會停下來,猶豫一會,才能重新找到方向。
兩人在地底深處七拐八拐,一直遁形了好幾里。
這時,二狗子的神識也看到了。
前方土壤之中,有一大團血液正在蠕行。
這團血液只有一個拳頭大小,蠕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就如同水在土壤中滲透流動一般。
這時候司馬義也發(fā)現(xiàn)了前面的血液團,他眼中紅色光芒暴漲,加速往前沖。
但他又不會土遁術,回過頭,用妖異的眼睛看了一眼二狗子。
二狗子連忙沖在前面,幫他開路。
那團血液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倆,這是在土壤中,化作拳頭大的一個小人,眼耳口鼻俱全,跟丁老魔還有幾分相似。
“我勸你們不要趕盡殺絕!”
“老夫活了數(shù)萬年,知道的機密無數(shù),可以與你們共享。”
這個小人,此刻竟然回過頭來與二狗子說話,想要以情報交易兩人罷手。
對于他所說數(shù)萬年的機密,二狗子其實有那么點興趣。
只是這個老魔頭太難對付,恐怕一個不小心又會逃脫。
二狗子心里還在想,還在猶豫,該用什么法子,既能對付丁老魔,又能騙到他的情報信息。
但司馬義此刻可沒這么多想法,他就是一根筋,就是要嗜血的。
二狗子還在思考猶豫的功夫,司馬義已經(jīng)沖上去,一口就把丁老魔給生吞了。
“不要!”
“快吐出來!”
二狗子心中焦急,想要讓司馬義吐出來,但為時已晚。
別的東西可以亂吃,這可是活了幾萬年的丁老魔,怎么能亂吞,消化不了,會肚子疼的。
果然,司馬義剛把丁老魔吞進肚子,他不但眼睛在冒著紅光,渾身上下都在冒紅光,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啊啊啊……”
司馬義發(fā)出一聲慘嚎,眸子中流出兩道血淚。
手緊緊地握著手中之劍,握劍的手一直在顫抖,這時終于抑制不住,將劍尖調(diào)轉(zhuǎn)過來,指向二狗子。
“義哥,義哥……”
“我是二狗啊……”
似乎是聽到二狗子的呼喚,司馬義的劍尖慢慢地壓了下去。
但他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妖異的眸子中血流如注。
“啊啊啊……”
只見司馬義一聲怒吼,然后他的身體沖天而起。
要知道,這可是地底下很深的地方,距離地表面,起碼還有一里。
此時司馬義以一股了蠻力,強行沖破層層土壤,沖出地面,在深厚的土壤中,留下一個垂直的地洞。
二狗子站在地下深處,抬頭沿著這個洞穴往上看,地洞的出口處只有一個小小的光點。
當他沿著這一個垂直的地洞飛出來的時候,外面只有目瞪口呆的鼻涕包。
“鼻涕包,你愣著干啥?”
“司馬義呢,他往哪個方向跑了?”
鼻涕包沒有說話,只伸了伸手指頭,指向天上。
“怎么了?難道還上天不成?”
二狗子有點意外地問道。
“東家,是真的,司馬義真的上天了。”
過了半晌,鼻涕包才繼續(xù)指著天上說道。
“剛才他從地底下飛出來,我都沒怎么看清楚,就已經(jīng)直直地飛到天上去了?!?/p>
“然后他就飛在天上,一直往上,一直往上……”
“直到看不見!”
二狗子聞言,也抬頭看向天空,天上除了幾朵白云,什么都沒有。
目前這個世界上的活物,都已經(jīng)被他收進葫蘆里了,天上連鳥都沒有一只。
二狗子也飛上天空,往四周張望,仍然沒發(fā)現(xiàn)司馬義的蹤跡。
也不知道他吞下丁老魔之后,究竟怎么樣了。
在天上又找了一會兒,仍然沒找到任何痕跡,只能從天上降落下來。
經(jīng)過此戰(zhàn),丁老魔被司馬義吞噬。
就是不知道,司馬義有沒有能力制服丁老魔,會不會被他反噬。
這讓本來已經(jīng)大勝之后的二狗子,心中又提起幾分擔憂。
“對了,你除了看到司馬義飛上天空,還發(fā)現(xiàn)其他什么沒有?”
鼻涕包撓著頭又想了一下。
“當時飛得太快,我也看不清楚,好像天上閃過了一道白光?!?/p>
“白光,你確定看到了白光?”
二狗子聽到白光,眉頭緊鎖,再次追問道。
“我也無法確定,因為他當時飛得太快了,我只感覺像是有白光閃了一下,然后就飛上天不見了?!?/p>
鼻涕包又搖了搖頭,他實在無法確定,當時是不是看花眼了。
“好吧,我暫時要找個地方安置下來,閉關一段時間?!?/p>
“好,東家去哪里我就去哪!”
現(xiàn)在這一片廣闊的天地,只剩下他們兩個大活人,所到之處死寂一片,連一只飛蟲螞蟻都看不到。
以往二狗子習慣了順手牽羊,看到這么多的無主之材,肯定要順手收兩件。
如今,他實在提不起這個興趣了。
如果世界上只剩下自已這兩三人,那些財務還有什么意義。
二狗子和鼻涕包一起,又飛回到蛇溪村。
跟以前一樣,二狗子住蛇口山上,鼻涕包搭一個棚子,住山腳下。
“鼻涕包,我打算要閉關很長一段時間,你可以住在山腳下修煉,也可以到處走走。”
“你如果無聊,也可以去一趟人魚部落那邊,告訴他們此戰(zhàn)已經(jīng)結束?!?/p>
“人魚部落有很多很漂亮的族人,缺點就是,她們都沒有腿。”
二狗子想起來,目前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人魚部落,還幸存于世。
“管他有沒有腿,我才不去呢,我就守在山腳下?!?/p>
“好吧,你隨意,我閉關了?!?/p>
二狗子吩咐一聲,他就回到山頂?shù)乃Х孔永?,然后進入葫蘆里。
葫蘆里面還裝著整個世界的生靈,只是他們中了丁老魔的血印,現(xiàn)在全都渾渾噩噩,如行尸走肉。
想要把這些人全都解救過來,還需要很多的時間和精力。
“嘎咯……”
看到二狗子進來大鵝抬起頭鳴叫一聲,然后脖子一軟,又摔了下去。
看來大鵝上次脖子斷了,到現(xiàn)在還沒長好。
“大鵝,你這一身的皮肉倒是挺香,能讓我吃一口嗎?”
大鵝上一次渾身都被燒焦了,燒得外焦里嫩,還往外冒油,當時可香了。
“嘎咯……”
大鵝又抬起頭鳴叫了一聲,因為脖子沒有力氣,頭又重重點了下去。
“看來你是點頭同意了!”
二狗子雖然不懂得鵝語,但點頭同意,搖頭反對,他還是能看懂的。
“嘎咯……嘎咯……”
大鵝永不屈服,哪怕現(xiàn)在脖子受了重傷,仍然要把頭抬起來鳴叫兩聲,也不知道表示感恩,還是在罵人。
反正二狗子看到他抬頭鳴叫兩聲之后,又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