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勝奉順英?!碧K燼笑著補充了一句,干了半瓶酒。
“沒想到,你還看韓劇呢?”簡宜舒低聲笑道。
“吶,好看啊。韓劇純愛拍的最好...我就愛看純愛,我頭兩年還看韓國漫畫呢?!?/p>
“拉倒吧,你凈奔著財閥去的...純愛你也不看啊,就等著財閥少爺身份揭秘...”
“喝酒、喝酒?!?/p>
....
一個小時后。
蘇燼滿臉通紅,有說有笑,拿著酒瓶子繼續(xù)灌酒。
簡宜舒?zhèn)攘讼骂^,看著地面一箱被喝光的白酒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伸手按住蘇燼抬起的酒瓶,擔憂道:“別喝了蘇燼,你當水喝呢!千萬別喝了...身體再好也架不住這么個喝法?!?/p>
“去!你別管我,喝點酒算個屁啊!”蘇燼雙眼迷離一把撥開簡宜舒的手猛灌一口。
隨后攬住她醉醺醺道:“你說.咯..哥牛逼不?”
“牛逼,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雷子,你說我牛逼不?”
“牛逼牛逼,灰哥,你在我心里現(xiàn)在都是世外高人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背著我修仙了?”
“吹牛逼呢,誰敢說我不行?”蘇燼重重一墩酒瓶,抬手開始胡亂比劃,“我什么場面沒見過,什么災(zāi)難克服不了?”
“我跳過樓你跳過么?我差點讓特種兵干死你干過么?我差點死過你死過么?”
簡宜舒表情變得局促,伸手去拉蘇燼:“蘇燼,你喝多了,喝點熱水吧?!?/p>
“喝什么熱水,你一個女人懂什么!”蘇燼隨手撥開簡宜舒,痛心疾首道,“雷子,我跟你們說...我真覺著自已挺不錯的,我覺著自已牛逼?。 ?/p>
“畢業(yè)我就混開了,失業(yè)了...咱還是混起來是吧?我到哪都有頭有臉,誰他媽敢跟我打!誰能打得過我!就算有比我強點的,使勁夠一夠..也能贏,是吧!”
“我尋思我再混幾年,那不干什么都游刃有余...混成個財閥,難么?不難!我跟你說我現(xiàn)在都不稀罕當財閥!”
“日子越過越好是吧,我有時候覺著自已天下無敵了,什么東西能難住我..可我真沒想到?!闭f到這蘇燼表情一滯眼淚嘩的下來,捶胸頓足“我去你媽的!一抬頭看見井口了!我他媽有多難受你知道嗎!我死到臨頭都沒這么絕望過?。 ?/p>
“嗚嗚嗚嗚嗚?。 碧K燼一手捂臉,失聲痛哭(夾花生米吃)“唔...他媽的,臭外星人還敢笑話我模仿上流社會?!?/p>
簡宜舒握著紙巾,一時有些悔不當初。
本來只是見蘇燼心情不好,喝點酒大家一塊放松一下,但是現(xiàn)在似乎有點用力過猛。
情況她大概已經(jīng)明了,蘇燼應(yīng)該是誤入高端場合被人碾壓,尊嚴徹底被碾碎。
回想之前兩人在賓館,面對異常蘇燼出手,體現(xiàn)出的那種果斷、狂傲、自信。
她生活里幾乎沒有一個人有如此爆裂、侵略性拉滿的張力...而且蘇燼不差錢,畢竟開馬丁。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能被刺激到這種程度...去皇家宴會也不至于吧。
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心境完全碎了,跟個孩子一樣...
“蘇燼,蘇燼,我們回去休息吧?!焙喴耸嫘÷晢柕馈?/p>
蘇燼吸溜鼻涕重新抬起頭,淚眼朦朧道:“孫悟空...你知道吧?”
雷東也是醉意上頭,抱著酒瓶子道:“咋又一桿子支西游記那去了?”
“我以為我就是孫悟空,我是齊天大圣,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結(jié)果呢?到了天庭就是個弼馬溫...一個天兵都打不過的弼馬溫...”蘇燼啪啪敲桌,“行!弼馬溫我也認了...你媽上了天庭,給我送馬圈里了,還就我一匹馬?!?/p>
“你能理解孫悟空什么心情么?你理解不了,我能理解!”
“這世界上哪他媽有公司架構(gòu)是倒金字塔形的啊...是個人都踩我腦袋上,我他媽拿個編制連個臭外包都不如...”
“嗚嗚嗚....尼瑪,我一個人當基層,我一個人就能當群眾了....之前還挺美...吭!”
蘇燼大哭,呲的一聲兩條鼻涕竄進了鍋里,捶胸抽噎。
“我不怕難...可這得吃多少苦才能成角兒啊?。?!”
雷東跟簡宜舒眼皮直抽抽。
已經(jīng)夾了一塊大骨頭,看著上面粘了一條鼻涕的柳依默默收回筷子。
飯店內(nèi),無數(shù)目光集中向蘇燼。
柳依掃了一眼,尷尬抬手:“二次元聚會?!?/p>
一陣躁動,飯店內(nèi)恢復(fù)正常。
“他說啥呢,我咋一句都聽不懂?”雷東口齒不清的問簡宜舒。
簡宜舒嘆氣:“都醉成什么樣了,說的都是胡話,誰能聽懂?!?/p>
“趕緊把他拖車上帶公司去吧...太丟人了,快帶他回去休息,我找代駕。”
雷東連聲應(yīng)下,夾起蘇燼向外拖去。
“啊...別人的性命是框金又包銀...我的性命不值錢~~別人若開嘴是金言玉語,我若是多講話...he~~tui!”
“臥槽!別拍,喝多了,大家別拍!”
...
夜半街頭,冷風吹拂。
蘇燼手拖著外套,踉蹌漫步街頭。
回眸朝著靈異處理公司的寫字樓上看去,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一箱白酒,還不足以讓他斷片。
公司的員工還有雷東簡宜舒都不放心在上面睡著。
自已實在無顏繼續(xù)待下去...一個人也是尷尬到死,身上還吐了一堆污穢物,要處理一下。
不過喝了一通大酒,除了生理上的難受,心理上確實有種豁然開朗之感。
行走了一個多小時,蘇燼站在辦公室門口推開門。
管家坐在廳中,放下手中書將目光投向他。
重入辦公室,身體的疲憊跟負面影響頃刻全消。
管家開口:“好了?”
“什么好了,你知道了?”
“你忘了你跟簡宜舒說過有個助手,她一直跟我有聯(lián)系?!惫芗逸p一點腳尖。
地面一陣石材摩擦聲響起,兩方石柱展臺在中央升起。
一面橫放銀刀,另一面中央放置一枚戒指。
“回來是拿這些對吧?”
“你又知道了?”蘇燼困惑。
管家微微一笑:“這很難猜么?我說過你能被公司選中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個人見識到世界之大會被擊垮會崩潰....但一個戰(zhàn)士經(jīng)歷失敗,只要沒死,他只會重新拿起武器再戰(zhàn)?!?/p>
“個人能力的不足只是暫時的,你是無數(shù)人的希望,之前算不上什么挫折...你走的時候沒有拿走你的武器,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比我想的要快,重新開始吧?!?/p>
“...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