嫘黎臉色慘白,瞳孔都有些渙散。
很顯然,她神魂遭受的創(chuàng)傷極重,帝陣的反噬可絕不是開玩笑的,哪怕是鳳凰神族也抗不太住。
“連鳳凰神族也失敗了...”
“不過也是,被抹去記憶后,只能憑借本能做事,光靠著本能就要做得比戮天大帝更好,這簡直難如登天。”
“看來也只能等那些帝統(tǒng)仙門拿著帝兵過來,強(qiáng)行破開這帝陣了,只不過這樣的話,弒道戟和戮天帝經(jīng)以及戮天大帝的遺物肯定就要全被落入那些頂級勢力的手中,和我們再無半點(diǎn)關(guān)系了?!?/p>
在場的眾人臉上都透露著不甘的神色,不甘心就這么空手而歸。
可是誰也沒有辦法,伴隨著嫘黎的失敗,意味著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闖過眼前的帝陣。
雖說可以二次嘗試,可是已經(jīng)失敗過一次的眾人根本沒有勇氣再踏上去一次。
畢竟進(jìn)入帝陣就會被抹去記憶,不管第幾次嘗試,其實(shí)都和第一次差不多,經(jīng)驗(yàn)根本無法累加。
“這是個好事兒啊?!?/p>
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響起,葉林臉上帶著笑容勸解道。
“諸位不妨想想,戮天大帝是什么人?那可是以殺證道,殺心最重,給長生大陸帶來最黑暗的一個時代的人啊?!?/p>
“如果你們能成功走完戮天大帝的人生,并且做的還不比他差,那不就意味著你們也是殺心極重的窮兇極惡之徒嗎?”
“大家都失敗了,這也意味著大家都是正常人啊!”
聽葉林這么一說,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撓了撓頭。
好像...確實(shí)有幾分道理啊!
“所以啊,沒有關(guān)系的,失敗了也很正常,麻煩大家讓一讓吧,我比較沒有底線,我來或許能成功。”
葉林十分期待的往前走去。
“哼,嘩眾取寵,不自量力?!?/p>
藍(lán)明胤不屑地瞥了葉林一眼,這個家伙還是這么愛裝。
“你懂個屁,他的話,或許真的可以!”
簡鹿的話引起了在場不少人族修士的共鳴。
他們都或多或少聽聞過,葉林在問道大典上,扎大帝腳背的壯舉,這家伙的腦子就不能以常理去度量。
葉林走到了帝陣前,眼底露出思索的神色,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很有深度的問題。
“別浪費(fèi)時間了,做任何準(zhǔn)備都是沒有用的,你進(jìn)入帝陣的剎那,你的記憶就會被徹底封印覆蓋,什么都想不起來。”
一旁的嫘黎冷聲開口,如果不是她現(xiàn)在神魂受創(chuàng),看到葉林這狗東西第一時間她就先給他來一下。
“我沒有在準(zhǔn)備什么,我只是在想,戮天大帝比我提前出生,是笨鳥先飛還是避我鋒芒?是懼我三分,還是王不見王?”
葉林聲音不高,帶著疑惑的話語飄散開來,就如同瘟疫一般四處傳染,讓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都浮現(xiàn)出了疑惑的表情。
這個家伙...他在講什么狗話?
世人都罵戮天大帝壞,罵他嗜殺成性,罵他草菅人命,罵他枉顧眾生,但可從來沒有人敢說他菜。
什么叫戮天大帝避你鋒芒?
那可是大帝,需要避誰的鋒芒?
“戮天的人生模擬器,開始?!?/p>
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葉林便往前一步,直接邁入了帝陣之中。
剎那間,他就跟剛剛的嫘黎一樣,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雕塑。
一片水幕緩緩升起,水幕中出現(xiàn)了一個偏遠(yuǎn)寧靜的小山村。
一個嬰兒啼哭著墜地,誕生在了這個世界上。
“老譚啊,生了!你媳婦兒生了,是個男孩兒!母子平安!”接生婆開心的抱著嬰兒走了出來。
這便是嬰兒時期的戮天,只不過這個戮天的體內(nèi),此刻住著的靈魂是被抹去所有記憶的葉林。
“謝天謝地!我譚家有后了!”
一個看起來老實(shí)巴交,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了傻笑,只不過仔細(xì)看去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這男人的身上幾乎有著幾分內(nèi)斂的氣息。
老譚從接生婆的手里接過孩子,臉上滿是喜悅,他抱著孩子來到了媳婦的跟前。
“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母親的目光慈祥的落在了嬰兒身上,老譚盯著自己可愛的兒子看了一會,緩緩開口道。
“皦然德驥非凡材,牧人驅(qū)迫去復(fù)回,嗯...就叫他,牧凡,譚牧凡。”
“行,聽你的?!毕眿D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譚的臉上帶著笑容,他沒有告訴媳婦的是,兒子的名字也蘊(yùn)含著他的美好愿望。
牧凡,慕凡。
小牧凡出生后,給這個家?guī)砹烁嗟臉啡?,老譚干活也干得更賣力了,小日子風(fēng)生水起。
很快,一晃十年過去,小牧凡也長到了十歲。
“來了,就是這里!”
大殿內(nèi)不少修士的臉色都紛紛一變,接下來要發(fā)生的,就是戮天大帝一生最重要的轉(zhuǎn)折點(diǎn)之一。
也是從這里開始,戮天大帝的人生發(fā)生了巨變,從一個山村少年踏上了修煉之路。
很多人也就是在這里失敗的。
“太難了,在那等絕境下,讓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全程做出正確的選擇,完全就是反人性的?!?/p>
不少修士依舊是心有余悸,顯然是想起了自己當(dāng)時在這一幕中經(jīng)歷的恐怖。
太陽緩緩落山,整個山村都寧靜了下來,只能偶爾聽見幾聲狗叫聲。
對于凡人來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只不過今晚,似乎有些不一樣。
只見一抹凄厲的火光照亮了黑夜。
“不好了,村長家著火了!”
一道驚呼聲響起,將村民們從睡夢中驚醒。
眾人拿桶的拿桶,拿盆的拿盆,就想去幫忙滅火。
跑得最快的一個村民已經(jīng)距離村長家很近了,他提著一桶水,就想將桶里的水潑上去。
結(jié)果一道寒芒閃過,這村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腦袋就搬了家,魂歸西天。
三道人影在黑夜中浮現(xiàn),兩男一女。
“你們確定,譚炎真的在這里么?”其中一個光頭男人冷聲問道。
“確定,我們調(diào)查了很久,還請了天機(jī)古殿的人幫忙推衍,不會有錯的。”
女人瞇了瞇眼睛,眼底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她一身暗紅色長裙,就像是被血染紅的一般。
“那到底哪個是他?”光頭男皺了皺眉。
“無所謂,全殺了就是?!?/p>
最后一個背著一把大刀的男人望著那些趕過來此地滅火的村民,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意。
“一群凡人螻蟻,殺錯了就殺錯了,若是譚炎在這里,殺下去總能將其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