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接到報(bào)案,面面相覷。
江南總督怎么跟錦云郡主斗上了?一個(gè)背后是皇上,一個(gè)背后是九千歲,誰都惹不起。
林郎中眼神一閃,正義凜然的說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錦云郡主也不能例外,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p>
“這案子我接了,我這就去把錦云郡主抓來審訊。”
他嗖的往外跑,同僚趕緊阻攔,“喂喂,你別沖動,那是眼下最炙手可熱的錦云郡主?!?/p>
林郎中義正言辭的說道,“不能為民請命,不如回去種地,誰都別攔我?!?/p>
他都這么說了,誰好意思攔?
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老官員忍不住搖頭嘆息,“這個(gè)愣頭青啊?!?/p>
錦云郡主可不是軟柿子,性格強(qiáng)硬,又極有手段,不知有多少人折在她手里,居然還有人想挑戰(zhàn)。
一名官員陰陽怪氣的說道,“有沖勁,是好事嘛?!?/p>
林郎中帶著十幾個(gè)手下沖向錦云郡主府,瘋狂敲門,“開門,快開門,刑部辦差,違抗者,后果自負(fù)?!?/p>
郡主府大門緊閉,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林郎中叫了半天,都什么反應(yīng),不禁勃然大怒,“這是公然抗拒刑部辦案,來人,砸門?!?/p>
手下趕緊攔住他,手指著上面,“大人,您看這牌匾?!?/p>
林郎中看清牌匾的字,愣了一下,皇上書寫的牌匾,誰敢砸?活膩了?
他眼神明明滅滅,“我不怕死,我來。”
好一個(gè)剛正不阿的忠臣,讓人肅然起敬。
他剛砸了兩下,一道清喝聲猛的響起,“誰敢砸我郡主府的大門?”
是云箏回府了,她從一輛馬車走下來,神色冷冷的。
林郎中挺起胸膛,“是我,刑部郎中,林忠業(yè)?!?/p>
他大聲指責(zé),“錦云郡主,你受百姓供養(yǎng),卻殘害百姓,將兩名老婦生生打死,該當(dāng)何罪?”
云箏眉頭一皺,茫然四顧,“我打死了誰?”
林郎中大喝道,“別裝了,江南總督府的老婆子雖然是低賤的奴婢,但,她們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能如此暴戾?”
“你上對不起皇上,辜負(fù)皇恩,下對不起黎民百姓,不忠不仁不義,所做所為令人發(fā)指?!?/p>
他瘋狂的羅織罪名,云箏都?xì)庑α?,啥玩意?/p>
“我代表刑部,前來將你帶回審訊,你好好配合。”
他越說越激情,唾沫橫飛,先聲奪人,大有恐嚇之意。
換了別人都嚇哭了,頭腦發(fā)暈,憑由林郎中擺布了。
可,云箏捂著鼻子,嫌棄的朝后退了兩步。
她看向身邊的人,隨從上前一步,“送去總督府時(shí)還活著,而且,只是皮肉傷,不會傷及性命?!?/p>
云箏揚(yáng)了揚(yáng)眉,看來她被做局了?是誰?江淑蓉?
“去,查一查,錢府今日發(fā)生的事?!?/p>
“是?!?/p>
見她不理會自已,林郎中感覺重重一拳揮過去,如打在棉花上,不得勁。
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來人,請錦云郡主回刑部接受調(diào)查?!?/p>
手下們一擁而上,云箏的人自然是擋在前面護(hù)主。
云箏紅唇微啟,“林忠業(yè)帶人砸門,挑戰(zhàn)皇上的權(quán)威,我等絕不能放任,給我狠狠打回去?!?/p>
打架也要師出有名。
雙方打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分出勝負(fù),刑部的人怎么可能打得過云府精心挑選的高手?
不一會兒,刑部的人就倒了一地,慘叫連連。
林郎中也被打了好幾下,專往他身上隱秘的地方打。
他身上疼的厲害,氣紅了臉。
“你居然連辦案的官兵都打,氣勢太囂張,這要是造反嗎?”
云箏的目光鎖定了他,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把玩,“林忠業(yè),誰報(bào)的案?”
她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捅對方刀子的模樣,林郎中嚇的渾身一顫,“是總督夫人?!?/p>
云箏揚(yáng)了揚(yáng)眉,果然不出她所料,江淑蓉迫不及待的搞事情啊。
“死人在哪里?”
“在總督府?!绷掷芍醒凵褚婚W,忽然大聲說道。
“錦云郡主,你是嫌犯,輪不到你作主,怎么行事本官自有章法?!?/p>
云箏神色清冷,“我只是嫌犯,并沒有定罪,所以,我還是正二品的郡主,你呢?幾品?怎么見到本郡主,不拜?是你想造反吧?!?/p>
林郎中啞口無言,被打了,還得低頭行禮,“見過郡主?!?/p>
太屈辱了!
云箏冷冷的看著他,“本郡主懷疑你的的專業(yè)能力?!?/p>
林郎中臉色大變,“您可以罵我,但不能如此羞辱我。”
云箏嘴角輕揚(yáng),這點(diǎn)算什么羞辱?她最擅長的是斷人后路。
“那我問你,總督夫人接受調(diào)查了嗎?”
林郎中下意識的反駁,“她是報(bào)案人……”
云箏咄咄逼人的追問,“驗(yàn)尸了嗎?尸檢報(bào)告怎么說?死因是什么?”
“這……”林郎中臉色大變,他以為云箏只是一個(gè)有點(diǎn)小聰明的女子,但再怎么聰明,也只是年輕女子,軟弱好欺。
只要耍點(diǎn)手段就能拿下她,他的未來一片光明。
可萬萬沒想到,她思路清楚,邏輯嚴(yán)謹(jǐn),口齒伶俐,對辦案的流程也有所了解。
最重要的是,她遇事一點(diǎn)都不慌,清醒的可怕。
只能說,他對云箏的認(rèn)知很膚淺。
云箏冷笑一聲,“江氏怎么說,你就怎么信,連調(diào)查都沒做,就直接砸門抓人。”
“你哪是朝廷的官員?分明是江南總督家的奴才?!?/p>
這指控讓林郎中渾身發(fā)顫,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你胡說?!?/p>
云箏看著他的丑態(tài),拿她當(dāng)墊腳石,也要看她樂不樂意。
“那么,就是沒能力,沒品行,欺軟怕硬,栽贓嫁禍,踩著別人往上爬?!?/p>
“要么,對朝廷不敬,對皇上極度不滿,故意拿我下刀,意圖反抗皇權(quán)。”
她擲地有聲,氣勢逼人,“所以,你是哪一種人?”
林郎中渾身是汗,臉色慘白如紙,她這張嘴好可怕,刀刀致命。
他一個(gè)都不能認(rèn)。
不,不行,他必須奪回主動權(quán)。
他強(qiáng)撐著,“別以為有九千歲撐腰,就能為所欲為,我早就看不慣你們了,我是為了正義,是為了公理?!?/p>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原來,你對本王這么不滿。”
林郎中猛的抬頭,瞳孔劇震,九千歲居然就在馬車上。
他驚嚇過度,雙腳一軟,癱軟在地,“九……九千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