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站著不動?趕緊去啊?!?/p>
云箏不語,只是一味的看著暗處。
皇上從暗處走出來,永安立馬激動起來,撲通一聲跪下去,“參見皇上?!?/p>
她經(jīng)歷了牢獄之災(zāi),身上那股驕橫之色沒了。
皇上記意的點(diǎn)頭,以后皇親國戚誰犯了事,就讓他們來牢里待著。
“說吧?!?/p>
永安眼眶泛紅,淚花閃爍,“皇上,我是被那負(fù)心漢騙了,求皇上替我出一口惡氣?!?/p>
“丹書鐵券在哪里?”皇上只想知道這一點(diǎn)。
永安沉默不語,內(nèi)心在掙扎,皇上也不催就這么冷冷的看著她。
她心里一顫,咬了咬牙,“丹書鐵券在我手里,我愿意交給皇上,只求下半生的榮華富貴?!?/p>
皇上神色莫名,“好?!?/p>
他萬萬沒想到最后一塊丹書鐵券在永安手里,而且,這么多年瞞的密不透風(fēng)。
他這個皇姐也是一號人物啊。
云箏挑了挑眉,皇室子弟天生會權(quán)衡利弊。
她看向葉宜蓁,葉宜蓁還恍若不覺,沒有意識到永安只為自已求了榮華富貴。
“丹書鐵券就藏在……”永安剛想說話,就被葉宜蓁打斷了?!澳铮纫幌??!?/p>
皇上眉頭一皺。
葉宜蓁沒有注意到,軟軟的撒嬌道,“娘,我還想求一個郡主的爵位?!?/p>
永安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她,其他人都沉默。
葉宜蓁心中惴惴不安,強(qiáng)撐著說道,“我不是貪圖富貴,而是,我的身份尷尬,若沒有爵位傍身,恐怕難以在大齊立足。”
她好像忘了剛才一口一聲你們皇帝,沒把自已當(dāng)成大齊的子民。
皇上涼涼的說道,“朕供不起鄰國公主?!?/p>
云箏就知道皇上最記仇,笑吟吟的說道,“皇上,那您送她去南粵當(dāng)公主唄?!?/p>
葉宜蓁不禁急了,“我不去,我生是大齊的人,死是大齊的鬼?!?/p>
南粵國人生地不熟的,父皇下詔請她回去,給足保障才能回,否則沒有好日子過。
“娘,你快幫我求求情啊。”
永安一把推開她,“你伙通你親爹把我騙的好苦,以后別叫我娘。”
葉宜蓁一臉的懊惱,“娘,我剛才是騙云箏的,要是早知道親爹是皇帝,誰愿意在這里苦哈哈的吃苦受罪?我早就去找他了。”
“我剛才是故意刺激云箏,才編的瞎話。那支暗衛(wèi)說是保護(hù)我,其實(shí)是監(jiān)視我,讓我?guī)退麄冝k事?!?/p>
“讓我進(jìn)平西侯府尋找丹書鐵券,就是他們安排的,奶娘也是他們的人,我沒有人身自由,被他們牢牢掌控在手里?!?/p>
“娘,您只有我一個女兒,我們母女相依為命,而爹有好多子女,怎么可能在乎我的死活?”
永安依舊是沉默。
皇上淡淡的道,“想當(dāng)大齊的郡主,也行?!?/p>
葉宜蓁的眼睛刷的亮了,“謝皇上,我就知道皇帝舅舅心腸最軟,最看重親情,血脈相連才是真真切切的。”
說就說唄,還瞟了云箏一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云箏在心里暗罵,傻子,皇上是什么樣的人,她不知道嗎?
果然,皇上的聲音響起,“無功不賞,你拿什么讓投名狀?”
“呃?投名狀?”葉宜蓁心里亂糟糟的,“我已經(jīng)把那支暗衛(wèi)全供出來了,沒有一點(diǎn)隱瞞啊。”
皇上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頭看向永安。
“丹書鐵券在哪里?”
永安恭恭敬敬的回答,“我在山上別院設(shè)了一個小佛堂,安放了鎮(zhèn)南王的牌位,丹書鐵券就藏在里面?!?/p>
藏在牌位里?天才啊。
“去?!被噬弦粋€眼神,幾道黑影瞬間消失。
他就是想不明白,“丹書鐵券怎么會落到你手里?”
永安臉上浮起一抹回憶之色,“父皇將我嫁去鎮(zhèn)南王府,一是籠絡(luò)和監(jiān)視。二是,讓我尋找那塊丹書鐵券?!?/p>
“誰都沒有想到,丹書鐵券就藏在祠堂的牌匾后面,被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
皇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不老實(shí),丹書鐵券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永安輕輕嘆了一口氣,“當(dāng)時想著,將丹書鐵券送給父皇,給自已留一條后路。后來我和王爺真心相愛了……”
“撲哧?!痹乒~忍俊不禁,相愛?“鎮(zhèn)南王就沒有懷疑過你?”
永安苦笑一聲,“懷疑的,試探過好幾次,我都裝傻充愣瞞過去了?!?/p>
燭光下,皇上的神色明明滅滅。
永安可憐巴巴的開口,“皇上,先放我們回去吧,這破地方不是人待的?!?/p>
“您可以派人貼身盯著我,我哪都不去,若您的手下拿不到丹書鐵券,我愿以死謝罪?!?/p>
皇上大手一揮,“來人,送她們回去?!?/p>
母女倆喜出望外,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云箏走在長長的甬道上,眼珠微轉(zhuǎn),“皇上,當(dāng)年,鎮(zhèn)南王府為什么不造反?他背后有南粵國這個盟友啊。”
不懂就問。
皇上眼見最后一塊丹書鐵券就要到手,心情非常好,多了幾分耐心。
“其一,當(dāng)時他被朝廷嚴(yán)密防范著,還將公主下嫁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造反這么大的動靜很難瞞過朝廷的耳目。”
“其二,他一個藩王聯(lián)合鄰國造反,占不住大義,朝野各方都不能容他?!?/p>
造反也得師出有名,否則誰敢拎著腦袋跟他干?
“其三……”皇上看向了厲無恙。
厲無恙微微頜首,“皇上懷疑,鎮(zhèn)南王府一直跟前朝皇室余孽有來往,特派我去查?!?/p>
云箏更不明白了,“啥?人都死絕了,還怎么來往?”
厲無恙淡淡的道,“前朝末年,最后一批皇室子孫逃到了南粵附近,是鎮(zhèn)南王帶兵一路追殺,他逼的前朝最后一位太子帶著一家老小和部將全部跳了南滇海。”
“而,鎮(zhèn)南王因功封王?!?/p>
云箏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所以,尸L沒有全部找到?”
這有操作余地,全部死遁不可能,保一兩個沒有問題。
“對?!?/p>
云箏是聰明人,立馬反應(yīng)過來了。
她倒抽一口冷氣,若真是這樣,那朝廷一直猜忌防范著鎮(zhèn)南王府是事出有因。
天色不早了,云箏向皇上告退。
厲無恙也跟著告退。
皇上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九皇弟,你回王府休養(yǎng)吧?!?/p>
“錦云,你且留一下,朕有事要問你?!?/p>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是?!?/p>
厲無恙頭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笑吟吟的開口,“錦云,朕待你如何?”
云箏不假思索的回答,“皇上對臣恩重如山,若不是您的知遇之恩,我就不能好好的站在這里?!?/p>
皇上微微笑道,“那,朕就想聽幾句實(shí)話?!?/p>
“是。”
皇上冷不防問道,“睿親王回京,身負(fù)重傷卻沒有先回自已王府,也沒有進(jìn)宮面圣,而是先去沁園,你怎么看?”
云箏的心一緊,她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