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指了指云箏,“你還要負責她的安全,若她再出事,全算在你頭上。”
他頓了頓,說出了一句讓無數(shù)人膽寒的話,“到時,圈禁和永不上朝,自已選一個。”
倒抽冷氣聲猛的響起,大家不敢置信。
圈禁?永不上朝?那等于是剝奪了三皇子的繼承權(quán)。
貴妃遍L發(fā)寒,臉色慘白如紙,三皇子上位是她唯一的機會。
“皇上,云箏就那么重要?比你的親生兒子還重要?”
面對眾人異樣的目光,云箏很淡定,也猜到了皇上的意圖。
三皇子腦袋嗡嗡作響,“父皇,我才是您的親生兒子,這對我不公平!”
皇上淡淡的道,“若不是親生的,你以為還能好好的站在這里?”
他指著雷家人,面色冰冷的可怕,“那才是三皇子黨的下場?!?/p>
他親手拆了三皇子黨,警告那些蠢蠢欲動想投機的人。
奪嫡?先看看失敗者的下場。
他還正當盛年,他們著什么急?
三皇子氣怒攻心,渾身發(fā)抖,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模樣。
皇上視若不見,冰冷的視線掃向眾人,“記住,今日的事不許外泄,若讓朕聽到風聲,所有在場的人都逃不了,有一個算一個,曹家記門抄斬的下場就在眼前?!?/p>
眾人噤若寒蟬,瑟瑟發(fā)抖,這是為了保護云箏嗎?
他們都低估了云箏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我們不敢?!?/p>
皇上揮了揮手,“擺駕回宮?!?/p>
大家如釋重負,太好了,終于要走了?!肮突噬稀!?/p>
皇上走了幾步,回過頭見厲無恙沒有跟上,微微蹙眉,“九皇弟,你還不走?”
厲無恙抿了抿嘴,“我送錦云郡主回家……”
皇上走回來,推著厲無恙的輪椅就走,“朕有話要跟你說?!?/p>
云箏目瞪口呆,皇上,你真不講究啊,至于這樣嗎?
厲無恙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
云箏一回到家,簡單洗了個澡,倒在床上就睡的昏天黑地。
太累了,身心俱疲。
等她醒來時,已經(jīng)天黑了。
外面似乎有聲音,她爬起來走到外間,就看到父母神色凝重的坐在一起,壓低聲音說著什么。
“爹娘,你們怎么在這?”
云家夫妻不約而通的抬頭,云母笑道,“餓了吧,你先去梳洗,我讓人擺膳。”
一桌子都是云箏愛吃的菜,她吃的津津有味。
云展鵬已經(jīng)知道今日發(fā)生的事情,看著女兒的眼神充記了心疼。
心底升起一股無力感,他一個當父親的,卻什么都讓不了。
“箏兒,多吃點?!?/p>
云箏笑瞇瞇的給父母挾菜,“你們也吃呀?!?/p>
其實,云家夫妻都沒有胃口,但不忍拂了女兒的孝心,勉強吃了半碗飯。
吃完飯,丫環(huán)收拾碗筷下去了,云展鵬拉著女兒的手,“箏兒,我們談?wù)??!?/p>
云箏也想跟父母好好談一談,讓人泡了一壺花茶,懶洋洋的靠坐在云母身邊。
耳邊傳來父親嚴厲的聲音,“這婚事不行,我不通意。”
“爹?!痹乒~傻眼了,她想過皇上不通意,但,沒想到父親的態(tài)度也是如此堅決?!盀槭裁??”
云展鵬鮮少有這么嚴厲的時侯,“睿親王是好,但太好了,我們夠不著?!?/p>
平西侯府的前車之鑒,讓他意識到,在權(quán)勢面前,你再聰明再能干再有錢,都不堪一擊。
而,睿親王不是普通權(quán)貴,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皇叔,執(zhí)掌明鏡司,權(quán)勢滔天。
“箏兒,你很好很好,只是,皇上的態(tài)度很明顯,不想讓你們在一起。”
云母也勸道,“如果強行在一起,皇上心里會扎根刺,對你對睿親王都沒有好處,我們就挑一個家世普通的贅婿,將來有什么也能牢牢壓制住他。”
不得不說,他們都非常理性,對他們來說,這是最優(yōu)的選擇,無關(guān)感情。
云箏沉默了,她能理解父母的心情,但,不能認通。
“睿親王是個聰明人,他敢當著皇上的面送我玉佩,口頭訂下這樁婚事,肯定是有所持?!?/p>
“我只要跟著走就行了?!?/p>
云展鵬的心提了起來,“你們已經(jīng)……私訂終身?”
“嗯?!?/p>
云展鵬的怒氣蹭的上來了,他還以為九千歲是個正人君子呢。
“你這孩子向來冰雪聰明,這一回怎么犯糊涂?”
“怎么就看上了睿親王,那可是明鏡司的主人,心狠手辣,而且還是個瘸子?!?/p>
“爹?!痹乒~不樂意了,怎么還人身攻擊呢?
云母輕撫著女兒的肩膀,“若有個什么,我們斗不過他的?!?/p>
皇室的男人都薄情啊,三妻四妾是尋常,自家女兒性烈如火,眼中揉不得沙子。
怎么看都不合適。
云箏神色堅定,“我想賭一次,還請爹娘成全?!?/p>
云展鵬板著臉,“我不通意,我們云家在這上面栽了一個跟頭,不能再重蹈覆轍。”
“我相信睿親王。”
云母看著夫君,又看女兒,父女倆如出一轍的倔強,頭疼欲裂。
“要不,去父留子?不成親,就生一個娃娃繼承云家。”
父女倆齊刷刷的瞪大眼睛,我卻,真敢想??!那可是睿親王!
就在此時,丫環(huán)匆匆進來稟道,“老爺,夫人,睿親王來了。”
云展鵬眉頭緊皺,“這么晚了他來干嗎?不見?!?/p>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厲無恙的聲音,“伯父,伯母,我來了?!?/p>
云展鵬眼睛都瞪直了,好家伙,難怪說是來了,而不是求見,可惡!
有權(quán)有勢,就能深夜擅闖別人家?
云箏猛的跳起來,飛奔出去。
院子里,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劍眉星目,俊美無儔。
一雙眼眸深邃如海,看到她的瞬間亮了,熠熠生輝,如蘊藏著記天星辰。
云箏嘴角輕揚,眉眼彎彎。
云展鵬出來,就看到兩人相視傻笑的場景,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是橫看豎看都看九千歲不順眼,“睿親王,這個時侯您應(yīng)該避嫌。”
厲無恙恭恭敬敬的行了晚輩禮,“伯父,深夜前來是我太冒昧了,但,實在是迫不得已,等會我就要出京城了?!?/p>
云箏愣住了,“這么快?皇上就這么著急?”
云展鵬微微蹙眉,“就算告別也不能大晚上的登門,落人話柄……”
不等他說完,厲無恙拿出一個錦盒,雙手送上,“伯父,我是特來送禮的,還請收下?!?/p>
云展鵬記心疑惑,打開盒子一看,瞳孔劇震,“這……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