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
政府大樓。
“誰給她的權(quán)力代表沈家的?!”
沈謙氣得暴跳如雷,怒聲大罵,“豈有此理,一個外姓人還敢大言不慚,簡直不知所謂?!?/p>
助理們站在一旁瑟瑟發(fā)抖,沒有一個敢接話。
這時一通私人電話打了進來,從姜花衫鬧事之后,沈謙辦公室的電話就沒停過,一怒之下他讓人直接把電話線拔了。
這個時候能打進的都不是普通人,助理趕緊送上手機。
沈謙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扯下領(lǐng)結(jié)強行冷靜下來,“你們先出去。”
等到房間只剩他一個人,沈謙接通了電話,“你也是因為姜花衫在政府廣場鬧事來的?”
沈淵,“大哥,出事了!”
*
三分鐘后,沈謙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助理們原以為他有工作要交待,不想沈謙直接告假,頭也不回進了電梯。
此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電梯廳前,沈謙出來直接上了車。
“你剛剛電話里說的都是真的?”
沈淵,“千真萬確。未央臺是沈氏集團投資的產(chǎn)業(yè),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貴,兩個小時前,未央臺的業(yè)主群有人爆料,別墅區(qū)某住戶在家聚眾淫亂吸食毒品,爆料的照片就是樓王棟。你還記不記得,沈嬌當初花了3.2個億買的那套房子,就是未央臺的別墅樓王?!?/p>
沈謙皺眉,“怎么又傳到警署廳去了?”
“衫衫一番慷慨發(fā)言不知得罪了多少特權(quán)?尤其是周家,群里一百來號人,也不知道是誰把照片流露出去了,現(xiàn)在警署廳已經(jīng)過去抓人了?!?/p>
沈謙捏了捏眉心,滿是厭惡,“我倒要看看,這次沈嬌怎么自圓其說?!?/p>
*
另一邊,沈眠枝和傅綏爾率先一步抵達未央臺,飛機直接降落在別墅的庭院里。
兩人一下飛機就聽見房間里傳來嘈雜的歡叫聲。
傅綏爾想也沒想直接朝別墅跑去。
“綏爾……”沈眠枝打開信號器轉(zhuǎn)頭跟了上去。
房門打開的瞬間,傅綏爾整個人都傻了。
偌大的橫廳里,一群形形色色的男人,他們衣衫不整神志不清,有些兩兩交纏氣氛糜爛惡心。
忽然,她想起十三歲時姜花衫對她說過預(yù)言。
-【你媽媽會被發(fā)現(xiàn)醉酒K藥死在叫鴨的床上】
她腦子嗡得一下空白,眼神急切四處游走,“媽媽……”
屋內(nèi)的癮君子見跑進兩只小白兔,獰笑著向傅綏爾撲去。
“綏爾!”沈眠枝臉色大變,拿起門廳的高爾夫球桿對著男人的頭狠狠砸去。
癮君子們意識模糊,動作遲緩,遇上練過的沈眠枝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傅綏爾避開男人,直接沖進二樓的主臥。
“?。。。 ?/p>
突然,樓上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
沈眠枝的心跟著顫了一下,想也沒想沖了上去。
“綏爾!”
“啊啊啊!媽媽!!”
她剛跑到門邊,房間里傳來傅綏爾幾乎發(fā)瘋的哭聲。
沈眠枝隱約猜到什么,握著球桿的手一直在抖。她不忍讓傅綏爾獨自承受,邁著艱難的步伐走進臥室。
香檳色的絲綢上,沈嬌緊閉雙眼,任傅綏爾怎么呼喊都沒有反應(yīng)。
傅綏爾茫然無措,跪在沈嬌身側(cè)哭得不能自已。
沈眠枝眨了眨眼,淚水奪眶而出,她慢慢爬上床,翻開沈嬌的眼皮查看瞳孔。
傅綏爾抬頭,滿臉期待看著沈眠枝。
沈眠枝咬了咬嘴唇,語氣艱澀,“瞳孔微縮成針尖,沒有對光反射,小姨她……”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鬧成了這樣?。俊?/p>
突然,房外傳來沈謙的斥責聲,沒等兩人反應(yīng)過來,沈謙和沈淵沖進了臥室興師問罪。
兩人沒想到沈眠枝和傅綏爾也在,微愣了一下。
沈謙反應(yīng)過來,怒不可遏,“沈嬌,起來!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好好的孩子都被你帶壞了?!?/p>
“沈嬌?”
沈眠枝爬下床,神色哀慟,“大伯、二伯,小姨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昏迷不醒?!?/p>
“我看看……”沈淵略帶遲疑,正要伸手打探,傅綏爾的神思漸漸回籠,一巴掌拍下他的手,“別碰她。”
沈淵頓時沉下臉,“綏爾,你怎么跟長輩說話的?”
傅綏爾抬眸,死死瞪著兩人,“我說了,別碰她!你們都滾!”
此時的她,像極了五年前的小刺猬。
沈謙皺眉,“你母親這是吸食毒品過量,要是不送去醫(yī)院,人可就沒了?!?/p>
“她沒有吸毒!”傅綏爾站起身怒吼,“你們?yōu)槭裁匆@樣?你們?yōu)槭裁淳褪遣豢戏胚^她?!”
“胡攪蠻纏。”沈謙側(cè)身,朝身后的保鏢使了個眼色,眾人會意,立馬上前抬人。
傅綏爾搖頭,張手攤開擋在眾人面前,“不許你們碰她?!?/p>
“傅綏爾!你要再這么鬧下去,延誤了治療到時候可別賴我們頭上。你們愣著做什么?!”
保鏢直接把傅綏爾拖開,另外幾人上床抬人。
“你們不能帶她走!媽媽??!”
傅綏爾幾次想要上前阻攔,卻都被沈謙帶來的保鏢攔了回去。
沈淵看不下去,冷聲呵斥,“平時看著挺機靈的,關(guān)鍵時候怎么這么不中用,人都這樣了,不送去醫(yī)院豈不是等死?!”
“滴滴滴——”
就在這時,房間里響起了一陣極其突兀的電話鈴聲。
沈謙皺眉,轉(zhuǎn)身就看見一直沉默的沈眠枝當著他們的面接通了電話。
“喂,衫衫,你有在聽嗎?”
沈謙和沈淵對視了一眼,眸色隱晦不明。
傅綏爾眼睛一亮,回頭看向沈眠枝。
沈眠枝忍著酸澀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漬,遞上電話,“別哭了,衫衫有話跟你說?!?/p>
傅綏爾咬著牙,聲音哽咽,“姐姐,我沒用……”
“綏爾,你相信我嗎?”
傅綏爾捧著電話,泣不成聲,“我只相信你?!?/p>
“好,守住媽媽,不要讓任何人把她帶走,直到我來,能做到嗎?”
傅綏爾擦干眼淚,“能?!?/p>
“枝枝?!?/p>
沈眠枝接過電話,“我在?!?/p>
“保護好綏爾和自已,能做到嗎?”
沈眠枝抬眸,“能?!?/p>
*
彼時,通往未央臺的某個十字路口。
直行,紅燈。
兩臺重型機車與一輛綠色小毛驢隔著路燈遙遙對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