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亦杰眼里滿是錯愕,難以置信看著沈歸靈。
若之前,他還覺得自已可以靠一個把柄拿捏沈歸靈,那現(xiàn)在他半點輕視都不敢有了。
這五年沈歸靈完全與組織脫軌,結(jié)果竟然僅僅只憑只言片語就分析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難怪沈年對他多有忌憚。
沈亦杰也不傻,直接轉(zhuǎn)過話題,“因為這件事,組織對我很不滿,要求我必須妥善收尾?!?/p>
但他已經(jīng)不敢與沈歸靈直接對視了,唯恐他能從自已的眼里窺視到什么?
“收尾?”沈歸靈,“難不成你想再殺沈嬌一次?”
姜花衫得表情越發(fā)安詳。
沈亦杰搖頭,“再殺只能再圖謀,所以我才需要一個絕不會出錯的回答,沈嬌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是?!鄙驓w靈不假思索回道。
其實通過這幾天暗暗觀察,沈亦杰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有沈歸靈驗證他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那么,現(xiàn)在就只剩一個麻煩了。
他冷冷看向沙發(fā)上的少女,坦言道:“我這次來的目的是殺了白密?!?/p>
白密是S國的王位候選人,他要是死在沈家,不僅A國和S國的兩邦聯(lián)盟會被打破,沈家和白家也會反目成仇。
為沈家樹下一個同為鯨王的敵人,沈家也能敗得更徹底一點。
沈歸靈好似沒看見沈亦杰眼里的惡毒,轉(zhuǎn)頭打量起身側(cè)之人,“那,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白密必須死在沈家手里計劃才能順利進(jìn)行,老爺子深謀遠(yuǎn)慮,一向以大局為重,要讓他一怒沖冠,這個賤人正好適合?!?/p>
見沈歸靈沒有接話,沈亦杰又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夏園的人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了,下一批輪值的要半個小時以后才換崗。這半個小時足夠我們布局反殺?!?/p>
沈歸靈偏頭,“我們?”
“現(xiàn)在這兩個人都在我們手里,只要我們偽造出白密奸*淫這賤人至死的假象,以老爺子對這賤人的寵愛,定然不會饒過白密,盛怒之下很難保持理智,即便事后再查出什么也為時已晚?!?/p>
沈亦杰戰(zhàn)術(shù)性停頓,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你若愿意幫我,我回去就會向組織表功,并替你作證。你自已也知道,組織不斷接納新人,對于七年無所產(chǎn)出的成員即便沒有背叛也會抹除?!?/p>
說罷,他抬手擊掌三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黑衣壯漢拖著白密進(jìn)了屋。
沈亦杰站起身,抬腳踢了踢白密的肩膀,笑著看向沈歸靈,“這功勞我分你一半,事后你替我掩護(hù),我們相互作證如何?”
沈歸靈作出一副思考狀,沈亦杰也不催促,片刻后,沈歸靈坐直身體,認(rèn)真看著他,“你還有什么說的嗎?”
沈亦杰攤手,“我已經(jīng)說的夠清楚了,L,你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怎么選擇對你最有利?!?/p>
沈歸靈點頭,側(cè)身勾住姜花衫手腕上的綁帶,輕輕一拉,黑色的蕾絲如風(fēng)中飄拂的柳絮輕輕散落。
姜花衫睜眼,壓下眸底的暗涌,面無表情坐了起來。
“!”
沈亦杰腦子嗡地一下宕機,這一幕太過驚悚,以至于他臉上的那抹算計都來不及收回。
姜花衫抬手,扯下嘴里的緞帶,挑著眉梢朝他招手。
這挑釁,與那日十字路口一般無二,她殺了阿澤后,也是這么有恃無恐。
沈亦杰只覺一股熱流直沖顱頂,仇恨、憤怒、屈辱,幾乎要將他淹埋。
他強忍著撕碎姜花衫的沖動,笑著看向沈歸靈,“L,什么意思?”
此刻的笑,帶著滿滿的血腥味。
沈歸靈站起身,就在沈亦杰以為他會出手時,他出手了,俯身貼著姜花衫的臉,蜻蜓點水碰了碰她的嘴角。
姜花衫都愣住了,沒還反應(yīng)過來,沈歸靈轉(zhuǎn)頭看向沈亦杰,“正式通知你一下,我背叛組織了。”
“……”沈亦杰眼底的笑容徹底消失,沉默許久又莫名笑了出來。
他咬著牙,指著對面兩人,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這下是真的被氣到無語了。
什么不熟?
什么釣魚?
搞了半天,這兩人是合起伙來耍他。
“你們……套我的話?我草!沈歸靈你他么是不是個男人?你他媽要是為了沈家權(quán)利老子還高看你一眼,你他們?yōu)閭€女人…???”
沈亦杰直接暴走,憤怒之下直接從腰間掏出手槍對著姜花衫。
“行,算你們狠,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一起死?。。。 闭f罷單手上膛扣下扳機。
姜花衫早就等著這一刻,在沈亦杰掏槍的瞬間她毫不遲疑掏出藏在沙發(fā)里的手槍。
她不怕與沈亦杰對槍,她是女主,大不了挨顆子彈,反正不會死。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撲在她身前,單手環(huán)抱她。
收回已經(jīng)不可能。
“砰——砰——”
兩聲槍響同時落下。
一顆子彈擊中沈亦杰的肩膀,另外一顆擊中了沈歸靈的腹部。
姜花衫眼底的眸光乍然碎開,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沈歸靈用另一只手托舉住她顫抖的手……
“瞄準(zhǔn)他的心臟?!?/p>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