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西郊教堂更顯破敗,被焚毀的痕跡在陽光下無所遁形,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焦糊味和潮濕的霉味。周圍寂靜無聲,只有風(fēng)吹過殘破窗欞的嗚咽。
這時,有人推開了那扇半塌的大門,光影填滿了教堂,灰燼和碎屑在碎燼里舞蹈。
而教堂里,早已有人捷足先登。那道身影背對著大門,站在神像前,微低著頭,像極了一個虔誠的信徒。
沈歸靈什么時候信起這個了?
白密腳步頓住,挑眉看了看破敗的神像,懶懶開口:\"喂!沈歸靈,先說好,你要是不給我道歉咱們就沒什么好說的。\"
聞聲,光束里的身影慢慢直起腰身,隨即緩緩轉(zhuǎn)了過來。
\"你要真這么有骨氣,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
那張暴露在塵埃光柱里的臉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痞氣。
白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沈清予?!怎么是你?!\"
\"你好像很失望?怎么?還真被沈歸靈虐出感情來了?\"沈清予眼帶戲謔,歪著頭打量他。
白密不予理會,轉(zhuǎn)身就走。
沈清予借沈歸靈的名義邀請他出來,而他就這么輕易上當了,這本身已經(jīng)傳遞了很多信息,再留在這里,只會暴露更多。
\"來了就走,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沈清予話音剛落,教堂那扇半塌的大門被人從外面\"嘭\"地一聲徹底關(guān)死,隔絕了外界的光線。
緊接著,殘破的彩色玻璃窗外,以及那些墻壁的裂縫和窟窿后,隱約閃現(xiàn)出數(shù)道模糊而肅殺的人影。不過眨眼功夫,這座廢墟教堂就成了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囚籠。
白密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瞇眼打量著沈清予:\"沈清予,這里是S國,你動我一個試試?\"
沈清予慢悠悠地向前走了幾步,靴子踩在灰燼和碎玻璃上,發(fā)出細微的\"嘎吱\"聲。
他攤了攤手,笑容擴大,\"那你可要美夢成真了,我真會試試的。\"
說著,沈清予臉上的笑容驟然轉(zhuǎn)冷,他輕輕一揮手。
剎那間,數(shù)道黑影從教堂的陰影處、殘破的窗框后迅猛撲出,動作快如鬼魅,直取白密!
這些人顯然都是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的好手,配合默契,出手狠辣,專攻關(guān)節(jié)與軟肋。
白密反應(yīng)極快,側(cè)身避過最先襲來的一記肘擊,反手扣住對方手腕欲要卸力,然而另一人的鞭腿已至腰側(cè)!他腹部的舊傷被牽扯,一陣劇痛,動作慢了半拍,格擋的手臂被震得發(fā)麻。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在有傷且被圍攻的情況下?白密縱然身手不凡,但在五六名高手的圍攻下,很快便左支右絀。
一記重拳狠狠砸在他的背心,他悶哼一聲向前踉蹌,緊接著膝彎處遭到重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噗通\"一聲單膝跪倒在地,濺起一片灰燼。
他還想掙扎起身,幾雙手已經(jīng)如鐵鉗般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和手臂,將他牢牢制住,迫使他以極其屈辱的姿態(tài)跪在廢墟之中。
驕傲如白密何曾受過這種羞辱,抬頭狠狠瞪向沈清予:\"沈清予你個窩囊廢,你耍這種陰招算什么本事?有種你今天殺了我,要殺不死我,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嘖嘖嘖~\"
沈清予大馬金刀地坐在神像前,單手支頤歪頭欣賞著白密難得一見的丑態(tài):\"都這個時候了還嘴硬?要不這樣,你先學(xué)著低個頭,跟我求個饒?或者叫我一聲哥哥,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讓你少受點罪。\"
\"呸!就你這猴精樣你也配?沒有鏡子總有尿吧?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話音未落,白密眸光微縮,神色微變。
\"想起來了?\"沈清予瞇了瞇眼,緩緩站起身,走到白密面前蹲下:\"不愿意叫我?怎么叫沈歸靈就叫得那么順口?\"
他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冷了下去,一把揪住白密的頭發(fā)迫使他與自已視線平齊:\"尊貴的小白殿下,你倒是說說,沈歸靈和我有什么不同啊?\"
\"或者……\"沈清予低頭,湊近白密的耳側(cè),\"你直接告訴我,你們兩個是什么關(guān)系?\"
白密低垂著眼瞼,沉默片刻,用力甩開沈清予的手,扯著嘴角笑了笑,:\"老子是gay,老子喜歡沈歸靈,怎么?你嫉妒?\"
\"……\"
沈清予臉上的戲謔和掌控感瞬間凝固,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噎了一下,揪著白密頭發(fā)的手下意識猛地松開,甚至整個人都下意識地往后撤了半步,像是想撇開什么臟東西。
當年姜花衫隨手爆料的貼吧讓他成了學(xué)校攻榜第一人,他的追求者從女人變成了男人,到后來還包括了人妖。這幾年,他好不容易把自已的性取向擺正回來,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白密看出了沈清予的躲閃,眸光一沉,破罐子破摔:\"老子不光叫他哥,什么都叫,你管得著嗎?傻逼!\"
沈清予終于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深吸一口氣,重新蹲回白密面前,只是這次保持了更遠的距離。
\"行!狗東西,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轉(zhuǎn)移注意力?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小命還捏在我手里。\"
白密此時已經(jīng)看出了沈清予的意圖,低聲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教堂里回蕩,帶著十分的嘲諷:\"沈清予,你除了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供,還會什么?有本事自已去查??!\"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如刀,直直刺向沈清予:\"哦,我大發(fā)慈悲再提醒你一句,在S國,你刺殺王室的時間只有十五分鐘,十五分鐘之后就是另外的劇情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語,教堂外陡然傳來一陣沉重而整齊的靴履踏地聲。
\"轟?。?!\"
一聲巨響——
那扇剛剛被關(guān)死的大門,連同部分殘破的門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面猛地撞開。
光芒中,只見一隊身著筆挺的、帶有獨特斷裂王冠徽章軍服的士兵,如同鋼鐵洪流般迅猛地涌入教堂!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訓(xùn)練有素,瞬間就呈扇形散開,手中冰冷的槍口精準無誤地指向了沈清予以及他那些手下。
為首的一名軍官,肩章顯示著不低的軍銜,他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全場,聲音洪亮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奉女王陛下諭令,接管此地!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沈清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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