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的目光落在了遠處。
但一個小盤子從旁邊推了過來。
葉綰綰低頭。
就見是一盤剝好的瓜子。
葉綰綰偏頭看向沈南舟,好笑道:“小師弟,你還真的喜歡剝???”
沈南舟:“嗯……”
“好吧,師姐尊重你的愛好?!比~綰綰笑著接過。
李萬知看了看沈南舟,又看了看小盤子,他把瓜子往沈南舟手里一放,挪著屁股就諂媚地擠過去。
“小師弟我也要?!?/p>
沈南舟:“……”
李萬知就這么眼巴巴地瞅著沈南舟,沈南舟無奈,給他剝了起來,但李萬知剛張嘴要吃,就被方鶴安拖走了。
李萬知著急,“等等啊師兄,小師弟給我剝的瓜子我還沒吃呢?!?/p>
“你也好意思,他身L還沒好,你就讓他給你剝瓜子,你怎么好意思叫一個傷患伺侯你的!”
“可是……可是小師弟說他喜歡剝啊?!?/p>
“那是剝給小師妹吃,是剝給你嗎?你沒資格,走,幫我煎藥,我要煉丹。”
“嗚嗚嗚,小師弟你等我,我等會一定會回來吃的?!?/p>
沈南舟一言不發(fā),只是把剝好的倒在葉綰綰盤子里,黎硯進來看到他的舉動,笑笑沒說破。
“吃面吧?!?/p>
達到他們這個境界已經(jīng)辟谷,不需要依靠進食來維持身L本能,但是美食的慰藉,也不是別的可以比的。
一碗面條熱湯入喉,暖了胃口,也暖了初春的涼。
葉綰綰看過他們,白簡已經(jīng)干了八碗,黎硯早有先見之明把鍋端進來煮,白簡邊吃,黎硯就邊給她下面條。
偶爾還問一聲葉綰綰。
“小師妹,要加湯嗎?”
“要?!?/p>
黎硯邊給她小心地加了一勺湯,邊笑著說:“不夠就說。”
聽到這句,李萬知就在門口大叫:“大師兄,我也要的!”
“知道的?!?/p>
等方鶴安跟李萬知煲藥進來,黎硯也給他們準(zhǔn)備好了。
而在這時,幾道氣息也落在了院子附近。
“好香啊!”
“黎師兄,我也要!”
六人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了。
柳在溪跟林玄天兩個人一身風(fēng)塵仆仆地趕來,抵達榆木峰第一件事就是從門口往內(nèi)一探,柳在溪的腦袋就這么探進來了,林玄天還站在門口。
柳在溪問:“黎師兄,可以多加兩碗嗎?”
黎硯笑道:“來吧?!?/p>
窗口又探進來兩個腦袋,“我們也要?!?/p>
是秦讓跟秦付安。
秦北從門口沖進來。
“老大!”
不過沒等沖到葉綰綰面前,被李萬知拿筷子要挾住了。
“不準(zhǔn)撲我?guī)熋脩牙?。?/p>
秦北:“……”
黎硯一個個看了過去,又看了看躲在窗邊猶豫不決的兩個人,他溫和地道:“還多了兩個碗,進來嗎?”
白奕摸了摸鼻子出來。
白霖倒是大方多了,直接大步進屋,朝著黎硯伸出一只手。
黎硯輕聲說:“有點燙,伸兩只手?!?/p>
白霖乖乖地伸出兩只手。
大家看著他這舉動,禁不住低頭笑了起來。
白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已捧著雙手在黎硯面前有多奇怪,他正要說話,可黎硯把碗放在了他手里。
就這么給他盛了一碗。
方鶴安還塞給他一雙筷子。
白霖動作微頓,但手心緊了緊,捧著面的動作也小心了很多,朝兩個人拘謹(jǐn)?shù)卣f:“謝……謝謝?!?/p>
李萬知正要開口收錢的。
但沒說完,被方鶴安拿了一個包子堵住嘴。
“吃吧?!?/p>
李萬知:“……”
十三個人就這么聚在屋內(nèi),有的在靠窗的涼臺上坐著,有的擠在椅子上,有的盤膝坐在榻上,有的坐在門口。
黎硯從容地給他們下面條,十二個人的份量,他準(zhǔn)備得綽綽有余,還有多的。
屋內(nèi)熱熱鬧鬧。
大家說什么的都有,葉綰綰在一旁聽,也才知道柳在溪跟林玄天是聽說自已醒來了,才從宗門趕來的,御劍就御了一天一夜,剛到的。
秦北他們也是。
“除了小金丹被她師父帶回去了,還有許薏師姐有事沒能趕來,我們十五個人可都到齊了呢?!绷谙锌叭绻先材苓^來就更好了。”
林玄天:“……小金丹?老三?”
“南星呀,還有草木灰?!?/p>
林玄天沉默,“你小心她生氣?!?/p>
柳在溪:“哈哈哈,那也該氣李師兄,這是他先叫的。”
李萬知哼了聲,“咱們這里面,不就她最小了嗎?”
秦北輕聲感慨,“我們是小,可我們的境界不小。”
李萬知:“喲,驕傲上了。”
秦北:“有點,但不多?!?/p>
大家都笑起來。
葉綰綰聽著秦北與大家侃侃而談,推測他也在慢慢走出來,便也問起,“之前一直在養(yǎng)傷,也沒問起,救出來的那些孩子你已經(jīng)安置好了嗎?”
“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老大這件事,人我已經(jīng)安置好了,都帶去玄天宗。”
“都去嗎?”
秦北點頭,“對,小記他們天賦好,入門考核對他們來說并不難,年前我找了師父詢問進門考核的事,師父說不用等今年開春,直接進門就行?!?/p>
“所以去年冬天,他們就已經(jīng)成了我的師弟?!?/p>
開春,是每個門派收新弟子的日子。
不過大多進的是外門,能入內(nèi)門的少之又少。
但成為秦北的師弟就不一樣了,這是全部收進內(nèi)門,由張鶴羽一手教導(dǎo)了。而以張鶴羽在玄天宗的地位,這些剛進門的小弟子待遇不會低。
這是最好的安排了。
葉綰綰點頭,“張師兄是個好人?!?/p>
秦北也用力點頭,“以前是我混賬,以后我會好好修行,護好他們?!?/p>
葉綰綰欣慰地道:“你懂事了?!?/p>
秦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突然一陣猶豫,“不過老大,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痹掗g,他看了看大家。
柳在溪挑眉:“要我們避一避嗎?”
說完,柳在溪拿著碗準(zhǔn)備離開,走前還沒忘記去黎硯面前多要一碗,“我?guī)С鋈コ??!?/p>
白簡:“……”怎么還要!
可秦北搖頭,“不用,我們生死都一起闖過,對你們我沒什么不可以說的,也沒什么不可以信的,不過這件事與我關(guān)系倒是不大,但牽扯另外一個人,所以我不得不謹(jǐn)慎,也請各位師兄師姐聽完,幫那個孩子保一下密。”
聞聲大家跟著正式起來。
柳在溪也坐了起來。
黎硯什么都沒說,只是把隔音結(jié)界打開。
葉綰綰也凝了神色,“什么事?”
秦北啞聲道:“老大你還記得小記背出來的那個小孩嗎?”
葉綰綰心頭一跳。
沈南舟也一起看過來。
秦北唇瓣動了動,半晌,他沙啞地說,“那是唐家的孩子。”
一行人怔怔看來。
柳在溪詫異地問:“哪個唐家?”
“被滅門的唐家只有一個,”秦北啞聲說,“那是唐安禾的弟弟,唐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