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抵住了金丹。
葉綰綰運起全身靈力,全部灌入了劍內(nèi)。
靈劍刺入了金丹。
咔嚓。
金丹裂開。
虛影察覺到了情況,砰然之間,爆開威壓。
嘭!
四個人一同飛了出去。
裴玄抬手護(hù)著小丫頭。
不過葉綰綰也很快穩(wěn)住身形,然后目光灼熱地盯著葉倩,興奮道:“靈根,師父,她的靈根有問題!”
葉倩雙眼通紅,她渾身都是傷,但被掏兩次的丹田,才是最致命的。見裴玄跟葉綰綰看來,葉倩沒有遲疑,轉(zhuǎn)身就跑。
可威壓落下,她根本跑不了。
是裴玄!
葉倩感覺到了絕望。
怎么辦!
這時,虛影提醒:“進(jìn)空間。”
葉倩忙召出靈劍,一劍斬開空間,跑了進(jìn)去。
裴玄抬眸,冷嗤一聲,聲落,就見空間封鎖,無法打開,葉倩眼淚已經(jīng)落了下來,沒有路了。
那可是裴玄啊!
是頂尖強(qiáng)者之一??!
可從葉倩身體里探出另一只手,撕開了空間,“進(jìn)去?!?/p>
裴玄:“嗯?”
葉倩沒有猶豫地直接沖了進(jìn)去,但裴玄走出兩步,手往虛空一抓,直接把葉倩給抓了出來。
可虛影把葉倩給拽住了,且還回了裴玄一招。
嘭!
裴玄眼也不眨地還手,兩個人在半空還招,一來一回,就是兩招。兩招之后,空間坍塌。
步步塌陷。
虛影危險地道:“你當(dāng)真要跟我打?你我是不怕,可這里還有幾百個新生代弟子,一旦空間坍塌,你猜你跟玄天宗的那個掌門能護(hù)住幾個?”
“這空間界內(nèi)的生靈,雖不如九州,但也是千年萬年孕育誕生出來的,你當(dāng)真要為了一個弟子,毀掉這全部。”虛影冷笑。
裴玄抬眸,淡聲問:“有何不可?”
“……”
虛影寒了聲音,“你當(dāng)真是天一宗的人嗎?”
裴玄:“我可以不是。”
“……”
裴玄平靜地補(bǔ)充:“你如果再問兩句,我可以連姓都改了?!?/p>
虛影氣不可遏,“可笑至極,虧你們天一宗先祖為守九州,全員犧牲,而你居然罔顧師命?!?/p>
“不好意思,師父走得早,沒教?!?/p>
“……”
這邊兩個人一回一答。
另一邊的弟子們齊聲捏碎了玉牌,當(dāng)三百多人的身影同時在場中消失前,他們整齊抱拳,齊聲喝道:“我們絕不給師叔/道尊添麻煩!”
隨著規(guī)則籠罩。
他們一同消失在了場中。
以黎硯、李萬知、方鶴安、白奕他們?yōu)槭祝康茏?,一同離場。
虛影一愣。
裴玄玩味道:“現(xiàn)在,障礙沒了,那是不是可以盡情打了?”
虛影氣得發(fā)抖。
“加我一個。”
另一道紫色身影出現(xiàn)在場中。
青璃站在半空,“我已經(jīng)忍你們很久了?!?/p>
空間一閃,又一個人出現(xiàn)。
徐陽子嘆氣,“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干坐著吧?!?/p>
然而又一道身影閃現(xiàn)。
云眠不動聲色地出現(xiàn)在了最后面,他雙眼通紅地盯著虛影,“雖不知道你是不是背后主使,但既然來路不明,那就一起拿下!”
葉綰綰看向了徐陽子他們,微微怔了怔。
三個煉虛。
加上師父,四個了。
一只大手蓋住了她的腦袋,裴玄溫聲說:“接下來,交給我們吧?!?/p>
葉綰綰唇瓣動了動。
裴玄抬手輕揮,“出去吧?!?/p>
靈力推動間,治療著她的傷口,卻也把她往邊上推,而一個人站在這里,把她接住了,葉綰綰回頭。
是——沈南舟。
沈南舟接住葉綰綰,又松了開,朝裴玄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師叔。”
裴玄回眸看了他一眼,但也點了頭,“帶她出去吧。”
“好?!?/p>
沈南舟抓住了葉綰綰的手,“走吧,師妹?!?/p>
“接下來的戰(zhàn)斗,我們插不了手?!?/p>
葉綰綰環(huán)視場中,知道葉倩與虛影已經(jīng)被完全包圍了,她深吸口氣,與沈南舟一同捏碎玉牌。
退出戰(zhàn)場。
出口處,無數(shù)人在這里等著,在他們出去的剎那,無數(shù)道目光聚焦過來,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葉綰綰一頓,有些不適應(yīng)。
可。
第一道掌聲響了起來。
是聞驚竹。
而后是許思安。
突然之間,掌聲雷動,猶如陣陣?yán)茁暋?/p>
所有人都在鼓掌。
而后秦北、秦讓、王牛跟王馬他們沖了過來,“老大!”“祖宗!”“師妹!”“葉師姐!”叫什么的都有,亂七八糟一堆稱呼。
全部涌了過來。
在這個春寒料峭的早間,宛若春風(fēng),拂過了面頰,熨平了人心。
葉綰綰笑著道:“我在。”
白簡沖了過來,牢牢地抱住了葉綰綰。
李萬知也拼命地展開旗幟,哭著道:“師妹第一!師妹第一!天一宗第一!”
方鶴安也擦去眼淚。
“小師妹最棒!”
黎硯點頭,“你們也很棒!”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道:“大師兄也很棒!”
場面哭成一團(tuán),笑成一團(tuán),大家抱來抱去,已經(jīng)分不清楚身邊的人是誰,他們只是想要笑,只是想要哭。
長老臺上的張鶴羽看著場面亂成一團(tuán),只是頭疼地扶額。
陸清玄笑著道:“看到?jīng)],這才是少年。”
“這才是青春!”
一群人或喊或叫,可在這一片忙亂之中,葉綰綰卻一眼看到了張鶴羽,追問道,“前輩,可以看到戰(zhàn)場里面嗎?可以看嗎?”
張鶴羽突然被叫了一聲前輩,忙拱手道:“葉師妹,叫師兄就好?!?/p>
秦北:“???那我豈不是跟你平輩了師父。”
張鶴羽:“……滾!”
葉綰綰可沒心思在意稱呼這件事,她忙問:“能看嗎?”
張鶴羽:“這……”
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水幕也已經(jīng)關(guān)閉,現(xiàn)在再看,可就是那幾位的戰(zhàn)斗了,張鶴羽可不知道能不能開。
不對,是他有沒有本事開。
在張鶴羽為難地說著試試時,水幕的畫面突然亮了起來。
整個首陽山都沸騰了起來!
“開了!”
“水幕又開了,可以看了!快看,是冰雪!”
葉綰綰聞聲忙看了過去,只見水幕之內(nèi),整座城池,已經(jīng)化為冰封。
那漫天飛舞的風(fēng)雪。
把整片天地都給凍結(jié)了。
半空中,那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形還在。
他一身白衣,宛若與天地融為一體,與冰雪一樣冷漠的聲音里卻透著一股特有的從容跟囂張。
“三位,趕時間,小徒弟第一次叫我?guī)兔?,便不用你們插手了?!?/p>
“他,我的。”
冰雪封住的天地,空間已經(jīng)無法打開,整座空間戰(zhàn)場,已經(jīng)被完全鎖定。
裴玄居高臨下地看著無路可逃的葉倩跟虛影,淡聲問,“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首陽山無比安靜。
陸清玄跟尋隱默默捂住臉。
“七師弟啊。”
低調(diào)點。
咱們怎么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不要中二!
葉綰綰卻是笑了起來,她高高地舉起手,“師父真棒!師父最棒!”
李萬知立刻明白葉綰綰的心思,馬上跟上,“師伯最棒最最棒!”
六人齊聲道:“天一宗,第一!”
“天一宗,第一!!”
齊聲回蕩在首陽山,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