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蕭府下人過來,金吾衛(wèi)一人一個。
將他們抓雞崽子似的拎在手里,迅速消失在大門外。
蕭定頤真的恨死蕭霞了,這兩兔兒爺跟她在莊子上廝混也便罷了,左右眼不見為凈!
沒想到那個蠢貨,竟帶這些小倌館里出來的玩意兒登堂入室!
這要傳出去,比他帶個妓子回家還難聽呢!
真真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崔珩皺眉道
“不是蕭將軍帶回來的?那更不好解釋了吧?
總不能是你府里女眷帶回來的吧?
容本殿先提醒蕭將軍一句,郡主身份尊貴,可容不得你們蕭家給她潑臟水!”
蕭定頤心里一咯噔,崔珩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讓他認下他包養(yǎng)小倌兒的事情?自污名節(jié)?!
他想干什么?打定主意要毀了他嗎?
蕭定頤咬了咬牙,沉痛到
“世子殿下誤會了!郡主身份尊貴!
出入皆有侍衛(wèi)婢女伺候,這些腌臜玩意兒如何能近身?
都是阿姐不懂事,她和離后,一直出府別居!
這兩人是她找來的......紅顏知已!
與府中女眷沒有任何干系!”
蕭定頤極力澄清,他隱隱覺得,這世子殿下有些偏向衛(wèi)芙。
如果真?zhèn)鞒鋈ナ裁达L言風語,牽連到了衛(wèi)芙,這小祖宗怕是會不高興!
“沒想到你們蕭家門風如此開放,只這洛京乃天子腳下,法度森嚴!
如此失貞敗德的女子,蕭將軍還是少來往為妙,免得連累了將軍大好前程!”
前一句是調(diào)侃,后一句就是敲打了,蕭定頤汗流浹背,額頭重重磕到地上
“末將受教了,末將今晚就打發(fā)阿姐回鄉(xiāng),再不敢讓她污了貴人的眼睛?!?/p>
死道友不死貧道,蕭霞自作孽不可活,不能因為她耽誤自已前程!
就蕭霞那樣的性子,放在京里,早晚將自已坑死!離遠些才安全!
衛(wèi)芙在一邊冷眼看著他們表演,也不插話,也不發(fā)表意見,反正她也不想看見蕭霞。
可憐蕭霞好容易熬到弟弟出人頭地,還沒享幾天清福,又被打回原型。
怕是這一輩子也沒回京的機會了。
蕭定頤看衛(wèi)芙一副事不關(guān)已,無所謂的態(tài)度,心里不是滋味,趕緊解釋來意
“郡主,世子殿下此次前來,是看中了你院子中那顆梧桐!
想當面問一問郡主肯不肯割愛?!?/p>
蕭定頤被衛(wèi)芙捏住把柄,又有外人在場,不敢像之前那樣直呼“衛(wèi)氏”。
這兩日見她都規(guī)規(guī)矩矩用尊稱。
衛(wèi)芙詫異的看向崔珩,啥子?!她聽到了什么鬼話?
什么叫看中了她的樹?!
“郡主殿下,今日珩冒昧登門,還望恕罪!”
崔珩坐在步攆上,溫和的對著衛(wèi)芙致歉。
“我的高陽王府完工在即,日前風水大師來看。
說王府中五行還缺個木,定要最上等的梧桐木才能補全。
縱觀整個洛京,怕是只有郡主院子里這顆百年梧桐木,才配得上我王府風水局!
今日特地過來尋郡主商議,不知郡主肯不肯,將這珍貴的梧桐木轉(zhuǎn)讓于我?
有什么要求,郡主盡管提?!?/p>
衛(wèi)芙看著崔珩一本正經(jīng)的臉,可她就是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她院子里確實有一顆巨大的梧桐樹,也確實有百年了。
整個將軍府值得她駐足的風景,也就這顆梧桐了。
巨大的樹冠亭亭如蓋,即便在夏日,棲云苑也涼風習習,她還挺滿意的。
但你至于么?你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世子,想要什么樣的樹沒有?
只要放出消息,獻寶樹的人怕是要擠破腦袋。
至于跑到臣子家中拆房刨樹嗎?!
這么巨大的樹,想移走那是一項巨大的工程。
需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干成的!
刨樹的時候,院子里來來往往那么多外男,她還怎么在這里住?
太麻煩了!她還有兩個月就要離開這里了,不想再來回折騰地方。
衛(wèi)芙冰冷的一口回絕
“世子殿下見諒,這顆梧桐我甚喜歡,不打算轉(zhuǎn)手,還請世子另尋良木!”
崔珩身后的劍一差點笑出聲,心道
“我就說這個理由太牽強行不通!非不信!
你想把郡主折騰的在這將軍府住不下去,得另想辦法!
這下好了!讓人給懟回來了吧!”
崔珩皺起眉,低頭輕輕咳了兩聲,扭頭對蕭定頤道
“蕭將軍暫且回避,我與郡主私下談?wù)?,沒準郡主就改變主意了呢?!?/p>
蕭定頤臉色漸漸難看,他看著崔珩,心里怒火不停翻涌,拳頭攥的“咯咯”直響。
你一個外男,要求進我后宅已經(jīng)很過分了,現(xiàn)在竟然提出與我女眷單獨相處!
真拿我當死人嗎?!
“蕭將軍——
你?你怎么了?
你這是生氣了嗎?咳咳咳......
你的表情好嚇人......你......你不會想要打我吧?咳咳咳......”
蕭定頤背對著衛(wèi)芙,她看不見蕭定頤什么表情。
可崔珩什么表情,衛(wèi)芙看的清清楚楚。
崔珩本就體弱,之前吐了幾次血!
最近日常行路都坐著步攆,可見身子又不好了。
這蕭定頤殺氣騰騰的,到底想干嘛呀?!
萬一給人又嚇病了,他擔得起責任嗎?!
衛(wèi)芙冷著臉,幾步走到步攆前面,將崔珩擋在身后,沉聲道
“蕭將軍退后!世子殿下體弱多??!
你一身殺氣太重,莫沖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