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一瞥了阿鯉一眼,閉緊了嘴巴,心道
‘這小胖頭魚還敢往他面前湊?看來白天給她的教訓(xùn)還不夠!’
阿鯉氣鼓鼓的蹲在屋脊另一頭,瞪著坐沒坐相的劍一。
他越是這樣無視她,她就越生氣!
小手悄悄摸上了腰間的刀柄。
劍一嘴角微挑,心道
‘這胖頭魚氣性還挺大,白天沒打服,晚上尋仇來了?!?/p>
劍一閉眼假寐,假裝沒看見阿鯉的小動作。
阿鯉眼睛越來越興奮,電光火石之間對著劍一脖子就是一刀。
刀風(fēng)掀起的尖嘯,把劍一的馬尾都震蕩的飄起來。
可惜劍一眼睛都沒睜開,直接用劍鞘擋住了阿鯉那致命一刀。
阿鯉被激起了狠勁兒,她是阿鯉,也是曾今的刀一。
阿鯉不退反進,柳葉刀讓她舞的銀光乍泄。
劍一終于睜開了眼睛,認真的與她在屋頂過招。
刀劍相撞的聲音密不可聞,誰也不知道今夜將軍府的屋脊上,有兩大高手在巔峰對決。
阿鯉拼盡全力,還是敗給了劍一。
最后阿鯉氣喘吁吁的收了刀,兩頰通紅,別別扭扭的對劍一道
“我現(xiàn)在還打不過你,不過我年紀還小,有的是時間,而你已經(jīng)很老了。
等我長大了,一定將你這個老頭子打趴在地上!”
說完阿鯉跳下屋頂跑了。
劍一“......”
他感覺自已雖勝猶??!
他今年才剛滿二十一好吧?!
二十一很老嗎?!
劍一郁悶的蹲在屋頂,開始懷疑人生......
生了病的崔珩,很乖很安靜。
那雙似笑非笑的狐貍眼,再沒有往日的神采。
那張唇形完美的嘴巴,再也不會說出讓她臉紅心跳的話來撩撥她。
他就那樣死氣沉沉的躺在那里,不動也不說話。
衛(wèi)芙都害怕他突然呼吸斷絕,就此撒手人寰。
一晚上碾轉(zhuǎn)反側(cè),在天明之前才困急了的瞇了一小會兒。
衛(wèi)芙是被一陣“乒拎哐啷”的聲音驚醒的。
一睜眼就看見,墨一背著一個比他自已人還大得包袱,站在床頭。
衛(wèi)芙嚇一跳,幸虧昨晚累極了,身上還裹著件外袍。
姜魚站在床頭另一邊,木著臉道
“我看郡主累的很,就沒叫醒郡主。
他敢亂看,我就毒瞎他,郡主放心。”
墨一背對著衛(wèi)芙,伸手指著姜魚,手指頭都開始顫抖
“你們.......你們把世子害成這樣,現(xiàn)在又想來害我???!
你們這哪里是將軍府?!
分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盤絲洞!
嗚嗚嗚嗚——
我們世子好苦的命啊——”
墨一是真哭了,世子好久沒犯病了,都是這妖女害了世子!
墨一的指控讓衛(wèi)芙很是心虛,拖著困倦的身子,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崔珩依然保持昨晚的睡姿,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
衛(wèi)芙心里酸澀難言,趕緊下床把位置讓給墨一過來伺候。
墨一狠狠瞪了衛(wèi)芙一眼,沒好氣的將背上的包袱放到地上。
然后開始一樣一樣往外掏東西......
發(fā)簪、梳子、面巾、香膏、香薰、精油、澡豆、里衣、外袍、鞋襪.......林林總總擺了一大攤子。
衛(wèi)芙感覺崔珩這日常盥洗用品種類之繁多,用料之精貴,簡直比她這個世家貴女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美好的皮囊,都是靠銀子砸出來的!
等衛(wèi)芙看到墨一繼續(xù)掏出鑲金嵌玉的面盆、痰盂、恭桶等物......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配方......
她一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要干嘛?要干嘛?!
又是要在她這里安家落戶的架勢嗎?!
衛(wèi)芙不敢置信的問墨一
“你把這些東西拿來做什么?我這里不方便......”
墨一一邊抹眼淚一邊嫌棄的對衛(wèi)芙道
“我家世子用不慣你們家這些破銅爛鐵!
世子因為你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他在你這養(yǎng)病天經(jīng)地義!
定是你前幾日不讓世子進門,才氣的他昏迷不醒!
我不管!嗚嗚嗚嗚——
世子就要住這里,住這里他就能好得快!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走!
嗚嗚嗚嗚——”
衛(wèi)芙被墨一哭的六神無主,她對于陰險狡詐者,有的是手段對付。
可對于這種愛哭包,屬實無從下手。
衛(wèi)芙頭痛欲裂的捂住耳朵,無奈道
“我也沒有趕你們走的意思啊!
你,你別哭了,趕緊伺候你們家世子洗漱吧!
他那么愛干凈一個人,現(xiàn)在肯定不舒服了!”
衛(wèi)芙逃命似的跑出了臥房。
她真后悔,要是知道跟崔珩說那些話,會換來這樣一個后果。
她寧愿自已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