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帝一看崔珩沒有堅定的拒絕,立馬來勁了。
“哪兒就不容易了?事在人為。
永安已經(jīng)是二嫁之身,我親自下旨賜婚她為高陽王正妃,難道還委屈了他們衛(wèi)家??
再說你這等品貌,她永安二嫁,還能再找到比你更好的人嗎?
這樣!不管要錢還是要物,你都找汪順。
衛(wèi)家那邊我親自去提親,你不用管了!
大婚的事我親自安排,也不用你費心!
你只管穩(wěn)穩(wěn)當當,把永安娶回王府就行!”
崔珩一臉抗拒,推三阻四道
“這恐怕暫時不行,之前中州叛亂,永安郡主心系鎮(zhèn)北軍。
生怕寧州軍打不過叛軍,斷了鎮(zhèn)北軍的后勤糧道。
她找上我,以幼年時的救命之恩換了寧州兵符。
如今她人在敦肅,帶領(lǐng)寧州軍抗擊叛軍。
已經(jīng)穩(wěn)住寧州,拿下敦肅,快打到甘州老巢了.......”
同光帝聽得眼前一黑又一黑,他捂著胸口顫巍巍道
“你,你說什么?
你說我的兩個皇孫......永安如今在敦肅抗擊叛軍?!!”
崔珩理所當然道
“是啊,永安郡主確實得了衛(wèi)國公真?zhèn)?,打仗還挺厲害的。
上次我出京就是為了考察永安郡主的實力,結(jié)果你也看到了。
仗打的確實漂亮,以少勝多,還打贏了。
甘州刺史之亂應(yīng)該很快就會平定?!?/p>
同光帝暴怒,一腳就踹到崔珩小腿上。
可惜崔珩下盤很穩(wěn),被踹的人沒咋地,同光帝差點扭到了腳脖子。
“你,你這個混賬東西!寧州軍換了主帥你竟然瞞著朕!
還有!你怎能讓一個懷著雙胎的孕婦帶兵打仗?
你兩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呀?!
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你就算再不待見永安,你也顧一顧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那畢竟是你的親骨肉!
這永安平日看著挺機靈,而今怎么如此糊涂了?
怎樣為人母沒人教她嗎?
萬一,萬一......
哎呦!汪順!汪順!
快給朕拿金丹來,朕要吃點藥.......
哎呦——我的皇孫吶!”
同光帝被崔珩接二連三的刺激,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同光帝平復(fù)了一下情緒,靠在軟枕上緩緩道
“如今西南邊境不穩(wěn),瀾滄氐羌已經(jīng)入境中州。
雖然安排京畿大營馳援定西軍,圍魏救趙,可引動瀾滄氐羌回援。
但寧州軍面臨的壓力依然太大了,若是瀾滄氐羌聯(lián)合甘州孤注一擲,死磕寧州軍。
又該如何是好?皇族血脈貴重,朕賭不起?。 ?/p>
同光帝抖著手,從懷里鄭重掏出一個漆黑的令牌,按進崔珩手心道
“這是咱們齊氏皇族最后的底牌了!
你拿著,定要親自將她們母子平平安安的接回來。
我已經(jīng)老了,不求別的,只求能看著你后繼有人。
這個要求,你能答應(yīng)為父嗎?”
同光帝枯瘦的手指,緊緊攥著崔珩的手。
一雙蒼老的眼睛殷切的看著崔珩。
崔珩低下頭,猶豫半晌終于嘆口氣,回握住同光帝的手道
“既然你這么想要孫子,那就勉為其難留下吧。
我定會將他們平平安安帶回來給你看?!?/p>
崔珩走了,同光帝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這個兒子雖然不怎么聽他的話,但是只要答應(yīng)他的事,一定會辦到,倒不用擔心他會反悔。
隨即吩咐汪順道
“你去安排兩個擅長養(yǎng)胎調(diào)理的嬤嬤,去王府待命。
還有太醫(yī)院擅長保胎生產(chǎn)的婦科圣手,也都調(diào)去王府待命?!?/p>
汪滿頭大汗的領(lǐng)命去了!
得!得!得!
這爺倆斗法,最危險的是他這個奴才!
隨時都可能身首分離,灰飛煙滅。
如此看來,這永安郡主將來貴不可言吶!
誰能想到,滿洛京貴女搶破頭的高陽王正妃之位,會落入一個二嫁之婦手中?
此時遠在石磯城的衛(wèi)芙,對洛京的變故毫不知情。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高高的城頭,眺望遠處的火龍由遠及近。
慢慢匯聚成了汪洋大海,將石磯城圍了個嚴嚴實實。
如今石磯城三面被甘州大軍圍困,背后是一片汪洋的沱沱河。
簡直就是一座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孤城。
石磯城往甘州腹地一馬平川,無險可守。
除了收縮兵力入城堅守,別無他法。
城下成千上萬的火把,將整個石磯城映照的恍如白晝。
萬軍之中,一桿黑色旗上面有一個大大的趙字。
衛(wèi)芙一眼便看到了黑旗下面那個肥胖的中年男人。
——趙亭州果然親自來了!
看來他認定這次寧州軍必敗,想親自摘取勝利果實,刷新自已在軍中的威望。
趙亭州身邊,一個戴著金色面具的黑袍人,讓衛(wèi)芙的眼皮跳了跳。
此人就是趙亭州背后的主子嗎?